风如轻的脸色极其难看,带了某种怒意。
他难以想象,已经布置得如此严密,居然还能够被这少女逃走
若是
若是被蜉蝣会的那些大人物得知,此处隐藏的那个大机缘,被一个陌生少女夺走,他却不曾拦下此女,那么他的下场可想而知。
风如轻生出的唯一念头就是追。
不顾一切,也要把此女追回。
这样,他才能够拥有一线生机。
叶玄月却已经利用那个赤瞳双眼发现的空间节点远遁离开了。这种空间节点隐匿极深,她即便得到了紫光仙宫秘法,想要离开也不容易。
若不是今日有赤瞳,说不定当真无法脱身。
叶玄月看向身旁少年,并不吝惜自己的夸奖。
“干的漂亮”
赤瞳有些得意地抬起头。若不是他眼下是人形,只怕是猴子尾巴都要高高地翘起来了。
不过
叶玄月心知肚明。不管是风如轻,还是他身后的蜉蝣会,一定都会不顾一切地追击她的而且风如轻的样子,似乎是并没有辨认出来紫光剑。但是他认不出来,蜉蝣会可未必认不出来,叶玄月觉得蜉蝣会想要辨认出此剑,
还是大有把握的。
不过跟蜉蝣会原本便结了不小的梁子,她原本也不怕什么。
她低下头,却是从袖中取出了一张纸。
赤瞳好奇地凑过来,想要看。
“这是什么”
“主人”
叶玄月笑了笑,然后开口说道。
“之前那晚莲仙子给我打赌,输给了我,此物上头的禁制应该也解开了。我正好看一看那雍皇雍后的功法同他们领悟的法则,到底是什么。”
“如此才好对症下药的。”
她的语气平平静静,没有什么太大波澜。
赤瞳听得点头。叶玄月低头看了两眼,倒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赤瞳有些好奇。
“怎么了”
“主人”
“难不成有些问题么”
叶玄月想了想,给赤瞳解释道。
“问题倒也不至于。那雍皇所领悟的法则的确颇为强大, 但是那雍后领悟的法则不过平平她真实实力应当远不如雍皇,甚至在仙帝之中,都算弱的。”
叶玄月也是如今才大概能够猜到这些。她之前接触的仙帝太少,在她眼中仙帝便算得上是仙界顶级,如今看来,果真是不同仙帝,其中倒是的确也有强弱之分的。
雍后在仙帝之中,应当算弱。
真正可怕的,却是那个寡言的雍皇。
叶玄月抬起头,然后看向赤瞳,低声说道。
“雍皇雍后同我乃是生死大仇,北辰仙宫是去不得的。其他人,只要知道紫光剑在我身上,必定心动。”
她新得到手的诸天星辰的临摹品,也不是什么凡物,虽然比不上真的, 但是真的消失已久,她手中的这样东西,说不定也会让仙帝级别的人物心动。
“这一次同蜉蝣会也结下了天大梁子,此会必定不遗余力地追查我的下落。”
叶玄月顿了顿,方才继续冷静分析道。
“我眼下的当务之急,是突破到大罗金仙境界。”
“我有预感,我新得到的这样东西,应当能够让我顺利突破到大罗金仙境界。”
“但是为难的是,我需要寻找一个地方隐居闭关,这样一来,反而有些不好找。”
赤瞳听着她说,想了想,看了看叶玄月的表情,然后方才小心翼翼地开口问道。
“主人,那我们去不去仙兽区域呢”
他还挺想回去看看的。叶玄月其实也想过,但是她又想起当初破天的一些话,总觉得仙兽区域那边只怕也不大太平。
她一时之间有些拿不定注意了,犹豫再三,叶玄月方才轻声说道。
“先走一步看一步。找个不引人注目的小地方,躲一阵风声,再做打算。”
风如轻几日后,回到雾影城之后,瞧着并没有那般春风得意,他整个人的面色都极其难看,显得颇为沉重。
之前对他毕恭毕敬的老者态度微妙。
风如轻大踏步走进去,却还未抬头,就感觉到头顶一阵古怪力量劈头盖脸而来,深入他骨髓。
他整个人立刻栽倒在地,毫无尊严,身体剧烈地颤动。
那种感觉,像是每一寸骨头都被人硬生生地敲断,凿穿。这痛苦也不知道持续了多久,风如轻浑身大汗淋漓,过了好一阵子,他才感觉到痛苦消散。
他根本不敢多加停留。
站起身,弯下腰,听见上头一道阴沉沉的声音在他耳畔炸裂开了。
“你让我很失望。”
这声音非男非女,听上去让人觉得颇为别扭。风如轻的牙齿都在颤抖。
“是是我的错。”
上头响起了一道冷哼声。
“亏我替你美言,居然连这么一桩小小的事情都办错,我看你是要受万魂噬体之苦了”
风如轻的身体颤抖得更厉害,他的脑海飞速转动着,想了半天,却开口说道。
“夺走那机缘的是个少女她容貌很有可能遮掩过。但是我记得她的神通,还有,她动用了一把非同小可的剑我便是败在那把剑下的”
“那把剑,能同长老赐予的底牌抗衡,对方不过是一个金仙,却能够同大罗金仙抗衡,来历不凡”
“我,我记得那把剑的样子可以临摹出来,供,供长老辨认”
风如轻自然是要把那金仙少女说得越厉害越好。
这样他才能够减轻刑罚的。
他迅速用精神力临摹出一把剑的模样,对面的人则是冷哼一声,觉得他的话字字句句都是借口,他的身体之中猛然又爆发出了一阵剧烈疼痛,他浑身蜷缩,却还是强撑着画完了。
那长老根本连看都懒得看一眼。
一把剑。
能厉害到什么程度
能让一个金仙胜过大罗金仙
怎么可能。
他想着该如何惩罚风如轻,却突然想到了一桩之前几天刚刚流传出来的事情,他的神情有些严肃,这才挪移视线,看了一眼风如轻所临摹出来的这把剑。
此人转过脸,视线却猛然凝固住了。
正感觉生不如死的风如轻,他的脖子被对方死死攥住,他感觉自己狼狈地像是一条丧家之犬,然后他听见对方急切的声音。
“那把剑是什么颜色”
“剑光是什么颜色”
风如轻根本作答不了。
对方这才松开手,他猛然咳嗽,然后迫不及待地说道。
“紫色”“是紫色”
风如轻的脸色极其难看,带了某种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