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春朝四肢扒住磨盘大的陨石,孤零零地悬在虚空,惨白着脸,将湛长风咒骂了几百遍,隔了半时辰才被找来的真君带到地面上,腿软得打飘,“差点就死了,我差点就死了”
“你将事情说来,我为你讨公道”赵族的领队真君亦心有余悸,他要是在自己的管辖下出了好歹,不是给自己找麻烦吗
“是”赵春朝想倒打一耙,诬那人夺他钱财,但想到灵魂上的禁制和黄杜阁的势力,不敢轻举妄动。
先解开了禁制再说。
赵春朝道,“我没看清是谁动的手,真君先帮我解解识海中的禁制。”
修补匠竖着耳朵听他们那边的动静,见他们没过来找事,心底一松,想来是自己多虑了。
开采者们隔一天半天就会下来一趟补充力气检查装备,修补匠将一位开采者重新送上天,让劳栎再去弄一些新鲜的灵果来,刚下地的开采者,拿灵果当零嘴最缓解劳累了。
劳栎才去不久,他头顶就多了道阴影,“那么快就拿来了”
声音骤歇,修补匠昂着脑袋,皮笑肉不笑地道,“这不是申屠前辈吗”
“申屠前辈有何事”他揣着怦怦跳的心,往后退了两步,镇定地瞧着这凶神恶煞的汉子。
申屠非扯起嘴角,从额角斜穿了整张脸的刀疤也狰狞起来,叫修补匠绷不住神色,吞了吞口水。
“这根元气绳是何人的”申屠非指着一根元气绳问。
修补匠哪敢随意告诉他,“前辈有什么指教吗”
“哼,你不说也没关系。”申屠非两腿一跨,双臂环胸,站得跟门神似的,整一副守株待兔的架势。
这叫什么事喂,修补匠顺着这根元气绳向上望了望,心里又无奈又庆幸,还好那人不是他们黄杜阁的,不然一天到晚担惊受怕。
申屠非错失了冰息珠,心里郁卒,专等在此地抓人。
冰息草护持人也是有时间限制的,一般情况下,它只消一天就焉耷耷了,需重新护养一番才可接着用。
他观察了近三天,其他开采者隔段时间就会下来休息,修翼翅也好,给冰息草浇灵水也罢,唯这根绳的主人没动静,十有是得了冰息珠,没那么多顾虑了。
申屠非一站就是十天,在一部分势力陆续收工离开后,终于将人等了下来。
哗,冲天气势撼得云海翻腾,激出了旁边小酒馆的防御结界,周遭的各家修士如临大敌似地祭出了兵器,怀疑他要强行夺石。
却不知那气势是朝湛长风冲撞去的。
湛长风落得不急不缓,那股冲撞上来的气势却连她的衣角都没碰到就开始坍塌了。
申屠非无形间感受到上面那人在碾压自己的气势,双手紧握拳,血气翻腾,身上腾起黑熊虚影,撕云裂空得扑向上空。
申屠族有武道上尊的血脉,这血脉之力成势,就是黑熊虚影,毁神灭志,堪比神通秘术。
不过此时,申屠非没有用尽全力,仅仅是催出了威压。
在湛长风后头下来的弋阳真君面色一黑,腾身从远处降落,心中十分不满,这新来的怎么招惹上申屠族的人了。
申屠非也是位神通真君,不过,武道之人,没法道那样重视道号,而像申屠族这种有血脉传承的古族,更是将姓看作最大荣耀,不会轻易掩盖,所以常用本名。
“你下来,我申屠非有话问你”他狂亮地吼了一嗓子,眼神极为郑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