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也纳,狮王之傲大酒店。
当所罗门·罗斯柴尔德早起接过报纸的时候,险些将一口老血喷在报纸上。
《四大剧团首席舞者同时辞职,并将组团出道。》这个消息铺满了各大报纸的头版头条,尤其是小道报纸更是将其添油加醋之后搞得面目全非,但却是更博人眼球。
此时的黑市生意是所罗门在维也纳除了银行以外唯一稳定的收入,而剧场则是门面。此时门面的门面被人夺走了,他又怎么可能不生气呢?
但有一件事却让所罗门心惊不已,那就是四大剧团的首席舞者同时请辞。如果只是一家,那极有可能是其他家的阴谋。
但是四大剧团的首席舞者同时被挖,那就是有第五方势力想在维也纳分一杯羹了。而此时这种行为虽然为第五方势力的登场赚足了眼球,但是也等于同时向四大家宣战。
做出这种事的人要么就是个白痴,要么就是有着天大的靠山。
以所罗门以往的经验看来这种行为和自杀无异,但是他却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或许对方真有足够的底气也说不定,就像当时巴伐利亚同乡互助会扫平维也纳的黑道势力一样。
谁也不会想到一个外来的帮派,能在不到十年的时间成为维也纳地下势力的龙头老大。
当然人们更想不到这个帮派居然会和皇室扯上关系,而知情者却不敢说,因为皇室和政府为了面子一定不会承认。
那么说话的人就是在诽谤皇室,诽谤政府,这可都是大罪,而两罪并罚最低也是个流放。
想到此处,所罗门还是决定静观其变,毕竟四大剧团背后都有各自势力撑腰,而维也纳暗道的蛋糕就那么大。
多一个人大家就会少分一些,所以最好还是让这个新人消失比较好
其实有人已经试探过了,弗兰茨一行人的马车刚离开就被人跟上了。
好在他提前布置了五百名密探。跟踪他的黑帮打手都懵了,因为突然之间有人做了个手势,然后整个大街上的人就好像疯了一样直接冲向他们。
几个黑帮打手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按在地上,然后在秘密警察的审讯室中遭受了一顿毒打,他们便将一切都招了出来。
这些家伙来自波西米亚,他们是当地豪族温斯特家族豢养的打手,专门负责处理一些生意上不体面的事情。
温斯特家族在维也纳的生意并不多,是四大剧团背后势力中最弱的一个。
但也是其中崛起最快的,仅仅用了几十年就从一个籍籍无名的小贵族成为了波西米亚的土皇帝,哪怕是总督和高官上任也要先拜访他。
若是没有温斯特家族的首肯,就算是政府的官员也无法上任,即便是上任了也会死于非命或是身败名裂。
弗兰茨略微调查了一下,此人说是王者,但实际上不过是卡尔大公家族里的一介家奴而已。
温斯特的父辈靠着贿赂当上了卡西米尔家族(卡尔大公养父的家族)在波西米亚的执事,之后几十年如一日地欺上瞒下成了当地一霸,但还不足以称王。
到了温斯特这代,他一方面继续利用卡尔大公的家族作为掩护四处捞取好处,另一方面他审时度势成为了捷克民族独立运动最大的赞助人和实际领导者。
这才让温斯特家族一跃成为了波西米亚地区一股不可忽视的力量,哪怕是高官总督想要过得安稳也要看他们家的脸色行事,否则自己的辖区内就会动乱不已。
此外温斯特手下还有一支号称五千人的部队,取名叫捷克民族革命军,实际上就是他的打手集团,所做之事便是替他看场子守家业。
这些打手来的目的便是找几个容易下手的目标绑起来,然后向其家族索要赎金,给他们一个教训。
但是没想到弗兰茨一方早有准备就被抓了。
正好弗兰茨还愁没有地方先临时安置一下自己筹建的这个女团呢,便让人继续审问那几名以便搜集更多的罪证。
审讯这种事情秘密警察很在行,尤其是有目的的审讯。期间有一个温斯特家族在维也纳的管事想要来秘密警察的大狱里提人,态度嚣张令人记忆深刻。
这人知道的显然比那几个打手知道得更多,更详细,然后这位管事就也被秘密警察的头目送进了大狱。
在一番“友好”的互动之后,温斯特家族便被定下了几十条罪状,包括但不限于贩卖人口、逼良为娼、欺行霸市、绑架、暗杀、投毒、与外国政府勾结、出卖本国情报
弗兰茨想要温斯特家族在维也纳的产业,这种话秘密警察的头目一听就明白什么意思,当天就将温斯特家族在维也纳的管事换了一茬。
温斯特家族的家徽被丢在地上,取而代之是一个字母“k”。
第二天,便有一支军队从维也纳浩浩荡荡地前往布拉格。
此时在布拉格城市中心耸立着一处法式建筑,面积两万四千平米的大宅中埃里克·温斯特正在看着手下一下一下地扭动绞棍,受刑者双眼上翻、口吐白沫、四肢无力地在挣扎着好像要抓住什么东西,又好像是想杀了谁
受刑者本是一个富商的儿子,本来只是小富之家,但随着奥地利帝国加入德意志关税同盟订单大幅增加。
本来是一件天大的好事,但自家的产业却被温斯特男爵看上了。他的父亲本就不愿出售家族产业,再加上温斯特男爵给的价格实在太低便拒绝了这个提议。
但也因此遭受了飞来横祸,温斯特男爵称富商一家是奥地利人的走狗,之后便有大批的捷克人上门将富商活活打死,并抢光他家所有的财物。
他看着自己衣衫不整的母亲,在已经沦为废墟的家中盲目地寻找着父亲的遗骸时他的心在滴血。
他要复仇!但无奈温斯特家族的势力实在庞大,没有律师愿意为他申冤。
最后哪怕是一位正直的法官拼上了前途和性命,也只为其换来了一百弗罗林的抚恤金和一句十分勉强的“不好意思”。
他用了三年时间,终于得到了刺杀温斯特男爵的机会,但是他失败了。
对于这样的刺杀,温斯特男爵并不惊讶,也不害怕。相反他很喜欢这样,尤其是对刺客的公开处刑。
每一次公开处刑都能震慑宵小,每一次公开处刑都能让他感觉自己离权利的巅峰更进一步。
温斯特男爵慵懒地摇晃着红酒杯,他想着“这不是第一个刺客,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突然有人跌跌撞撞地跑了进来。
“温斯特先生!有人叫你出去”那人看起来一副十分慌张的样子。
温斯特喜欢别人叫自己先生,因为这样显得他更加亲民也更加进步。当然还有另一方面,那就是他觉得男爵太小了,与他的身份地位不相配。
温斯特想做的是总统,波西米亚共和国的大总统
“什么人?让他等着,没看我这里忙着呢吗?”温斯特的话里已经有了三分怒意。
温斯特平日里积威甚重,通常他这样说话对方都闭上嘴巴惶惶不可终日。
但那人还是说道。
“温斯特先生,您快出去吧。外面好多人,他们都都有枪”
“枪?”温斯特冷哼一声,他心道“枪算什么?我在城外的庄园里还有五十门火炮呢!战马不多,也就两千匹。只要我愿意就是明天拿下布拉格也不是什么难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