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这些山区出来的都是当兵的好苗子,尤其是纵队指挥部特意发文,要对皖北、豫东籍贯的指战员提多培养,多提拔!”
说话间,一名战士从山间小道踉踉跄跄的跑过来。
“连长,指导员,马头寨七百多人都死了,没有一个活口!”
人群中顿时陷入沉默,最终指导员开口:“走吧,好歹将老乡们的尸体掩埋一下!”
众人一起上了山,寨中到处都是鬼子肆虐的痕迹,青壮们的尸体横七竖八的躺在地上,而日军放火焚烧的场地,只能看见零星的残骸。
就在众人掩埋尸体的时候,寨中的一处院落突然传来哭闹声。
“在水井里!”
胡文全打开水井上的木盖子,脑袋朝下望去,才发现两个人影飘在水里。
“连长,指导员,水井里有两个活着的!”
“快,将人捞上来!”
最终还是胡文全下到井里才将两人捞上来,上来一看发现是两个孩子,大的12岁,小的只有5岁。
胡文全拍了拍身上湿哒哒的衣服,盯着两个孩子道:“他娘的,我要是知道是马大器家的孩子,我才不下去!”
小的那个孩子还不明白寨子发生什么事,哭哭闹闹的朝着自己家跑去,转了一圈没发现人,又回来找自己的哥哥。
“哥,咱爹,咱娘呢?”
大的孩子一指倒在地上头领的尸体,慢慢悠悠地道:“咱爹咱娘都死了,以后咱没家了!”
小的孩子摇晃着父亲的尸体,一个劲的哭闹,哥哥一把将弟弟从地上拽起来。
“哭什么哭,哭就能为爹娘报仇吗?”
战士们对马头寨进行细致的搜索,却再也没有发现幸存者。
“七百余口,只活下来两个孩子?夏邑的干部干什么吃的?为什么不让马头寨的老百姓撤离?”
周维汉将电报拍在桌子上,脸色极其不好看。
一旁的罗本忠脸色同样不好看,皖北根据地的工作是由他负责的,在离开皖北根据地之前,特意叮嘱过交战区老百姓撤离问题,但夏邑的干部却没有将马头寨的问题向上汇报。
“员,马头寨问题我有过了解,在皖北地区很具有代表性!”
“以马头寨为代表的这些山寨,从清末到现在至少存在上百年,说是山民,其实经常下山劫掠老百姓,在当地恩怨不少!”
“我军挺近皖北之后,将类似的寨子收编不少,其中的普通山民进行异地安置,但马头寨并不信任咱们八路军!”
“诸如像夏邑的干部群体中,存在不少本地人,他们与马头寨肯定是由恩怨的,所以在工作中肯定是抱有情绪的!”
周维汉对皖北、豫东的情况只是有个大面的了解,肯定不如罗本忠了解的细致。
听到罗本忠的解释之后,周维汉不满的看了他一眼:“那不就是土匪吗?”
“也不能一杆打死,日军来了之后,马头寨结寨自保,也起到了保境安民的作用!”
周维汉喟然长叹一声:“干部建设任重道远,趁着此次战役期间,一定要将皖北、豫东的问题妥善解决!”
“老罗,将马头寨事件通报给皖北、豫东根据地,涉及到交战区的各县政府务必对当地情况进行重新核实,所有人必须撤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