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崧(19)(2 / 2)

两只猫都只抱了一小会儿,据六娘的说法,小猫容易受惊,狮子猫尤其胆小,现如今还未熟悉这里,不能抱得太久。

只这一小会儿,宝钗也想好了名字“他们毛色雪白,既似月色又似雪色,只眼睛略有不同。就叫桂奴、六花罢右眼透黄的是桂奴,左眼透绿的是六花。”

这日之后,宝钗的小院子里就多了两个新成员。他们不会离开屋子,但是屋子里的任意一个地方都有他们的身影,包括柜子底和架子顶,有时还钻进花瓶里,每每叫宝钗她们悬心吊胆又甘之如饴。

临傍晚时,薛蟠也回了家。

乔喻南下前将城北的一处闲置的铺面交给薛蟠,让他自己挑人手,铺面用来做什么他不管,只要是正经生意,赔了赚了都由薛蟠自负。

为这个,薛蟠短暂地兴奋过后差点愁白了头。

他这两年虽说也开始接触家里的生意了,却不曾独当一面,遑论自己开个铺子。手底下的人帮着一块儿集思广益了整整一个月,薛蟠都没能想好做什么。

直到半月前,眼见着乔喻快回来了,薛蟠越发焦急。虽不是要在短短的两三个月时间内就将铺子支起来,可连头都没起也着实说不过去。

还是月前的某一日,与荣国府的贾琏他们一块儿喝酒,聊天时说及京城各处消遣的地方,席上几个公子哥儿都是好玩乐的,斗鸡走狗秦楼楚馆哪里没去过,品评起来头头是道。

薛蟠听着听着就上了心。

他在金陵时玩得还更厉害些,后来家里管束得严了才渐渐收了心,进京后被诸多事务缠身,连酒都少喝,亲戚朋友里头也只和贾家的几个来往多些,最熟悉的便是贾琏了。

酒席散去,薛蟠还又约了贾琏几回,跟他打听了详细的情况,瞧了几家有名的“销金窟”之后,渐渐有了些想法。

论起玩乐,南边的花样比起京城只多不少,薛蟠自小浸淫其中,算得上行家。只是担心这笔生意在乔喻那儿不是“正经生意”,为此犹豫了许久。

还是眼瞧着没剩多少时日了,才咬咬牙打算先弄出个方案出来。想着这样的地方,凭他口袋里的那点银子也不够折腾的,就是全丢进去也听不见声响。要是乔喻不同意,他再多力气都是白使。

这样一来,薛蟠也没那么急了。一边带着人往各处“取经”,一边完善他的想法,这期间就结识了许多深谙此道的公子哥儿。

薛蟠出手大方,性子爽快,请了几回客就与他们熟络了起来,自个儿的名声也传了出去自然不是什么好名声,俨然又是一个酒色之徒。

弄得下头的人跟着紧张不已,日日提着心害怕老爷回来了如何收拾他们。想劝又劝不动,只能时时盯着薛蟠不叫他进一步“堕落”。

薛蟠自己倒没什么,虽花出去不少银子,也都是他的私房钱,没动账上半分。况且历练这几年也学精了,出去五回,三回都带上外头的管事,这些人都听父亲的,瞧见他做的事情自然会如实转达。

不仅如此,每回出去必捎些东西回家给母亲妹妹,不拘是糕点布料还是什么小玩意儿,总之将薛太太哄得高高兴兴的。这样惹怒了父亲还有母亲帮忙挡挡。

这日也不例外,听见小厮寻来报说父亲回来了,薛蟠忙往家赶,路过京城最出名的糕点铺子吉庆斋,顺手就买了几包新鲜出炉的揣在怀里。

到了家,来不及换衣服就先去请安。

这会儿乔喻已经洗漱完了,穿了身家常的薄衣裳坐在窗边晾头发。

薛蟠一进来就先跪下请安,好话不要钱地往外倒,又献宝似的拆了包点心叫乔喻“先垫垫肚子,免得伤身”。

乔喻心中明白之余有些好笑,这小子如今确实长了点心眼了,至少学会了怎么不着痕迹讨好人,比过去强许多。

这两月他人是没在京城,但京里的消息两三天都会送一次,薛蟠这几个月做了什么也是一清二楚,没多加阻拦自然是觉得薛蟠尚未越界,不必多管。

薛蟠心里没想那么多,本质上来说他的思考方式依然是直线的,长辈不高兴就想法子讨好,妹妹不高兴了也一样地哄,想要什么就拿银子去买,银子买不来就拿别的去换,若是还办不到就回家找父亲和妹妹想法子。

知道他是这样的人,乔喻同薛蟠说话也不会拐弯,直接道“你这些日子做的事儿我全知道了,明日把你的想法仔细说与我听,现在先回去换衣服吧,一会儿就开宴了。”

薛蟠听见第一句时还有些紧张,不过马上就安了心,果然什么也没多想,高高兴兴地回去准备吃饭。

作者有话要说  补字数t づ ̄ 3 ̄づ明天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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