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第 26 章(2 / 2)

纪安宁在班里实在太安静了,总是给人一种软弱可欺的错觉。孙雅娴这会儿才想起来,周一纪安宁呛她的时候就十分的牙尖嘴利。

她根本不是善茬,自己怎么就老有一种她好欺负的错觉呢?

“咳,我就是碰巧看见了……”孙雅娴说。

纪安宁问:“什么时间?什么地点?你看见了谁?我和这个谁在做什么?”

她咄咄逼人,彻底刷新了班里同学对她的印象。大家以前都以为她是像副画一样的静美人,没想到居然这么厉害。

“就礼拜一……”孙雅娴含糊着说。

“礼拜一?”纪安宁问,“那你说的这个‘谁’是大三的闻裕吗?”

她吐字清晰地说:“礼拜一你和欣雨他们几个一起,看到了我和闻裕学长在学校门口说话,然后我跟你们一起进的学校,因为你问了,所以我就告诉了你,闻裕学长的确在追求我,但因为我觉得两个人不合适,也因为我有太多兼职,又要照顾老人,实在没时间谈恋爱,所以我拒绝了他。”

同学们窃窃私语:“闻裕,是大三那个开悍马上学、特别帅的那个学长吗?”

纪安宁不给孙雅娴开口的机会,接着说:“我告诉了你之后,你就嘲笑了我,问我知不知道闻裕学长家里多有钱,说我如果能做他女朋友,还兼什么职啊,对不对?当时欣雨她们都在的,我为你说的这个话跟你吵了几句,还是欣雨把咱们俩拉开的。”

孟欣雨适时插嘴:“对,当时你就是这么说的,特别羡慕的样子。”

同学们眼神都变了。

其实不用孟欣雨点破,大家也听出来纪安宁引用的孙雅娴的原话里那股子酸酸的羡慕了。

中午的时候,就是孙雅娴用含糊不清的“听说”、“据说”暗示纪安宁拜金,结果……

孙雅娴沉不住气了,站了起来,声音也变得高了几分:“我就是开个玩笑,谁还当真啊!”

纪安宁冷笑:“同一个事,你一会儿拿来跟我开玩笑?一会儿拿来当众批判我?你这标准变化得也太快了吧?”

孙雅娴语塞了一下,恼羞成怒,尖声说:“我就是看不惯你!你自己都说了,拒绝了闻裕,然后你又跑去跟人家暧昧不断,你这不是吊着别人吗?太不道德了吧!”

“你说的暧昧不断,”纪安宁冷静的反问,“是指礼拜二的时候我告诉你,我和闻裕是同一个社团的这件事吗?”

“对!”孙雅娴感到自己抓到了纪安宁的把柄,立刻气盛起来,“你说你拒绝了闻裕是不是?那你干什么还进他的社团?”

纪安宁失笑:“你从大清穿越来的?要是咱们班有男生追我,我拒绝了,是不是以后我都不能跟你们在一个教室上课了?我不知道现在还有男女避嫌的要求了?”

同学们有人憋不住笑了,觉得纪安宁说的有道理。但也有人觉得孙雅娴有道理,明知道对方追求自己看,干嘛还跑一个社团去呢?

“而且!”孙雅娴使出了杀手锏,“闻裕不仅是搏击社的社长,搏击社还根本就不收女生!你一个女生却巴巴地跑去搏击社,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自己心里清楚!”

这的确是一个有力的反击,这一下连刚才支持纪安宁的同学心里都有点摇摆了。

但纪安宁一点都不慌。

她神情沉静,语速平缓,说:“你可能不了解我的情况。我从高中时候就必须打工赚钱。”

这是同学们都知道的,毕竟是公开报道过的事。但纪安宁接下来说的是他们不知道的。

“可能我长得还行吧,总之我在打工赚钱的过程中,遇到一些不好的人不好的事。我作为一个年轻女孩,在外面没人可以依靠,只能靠自己。”

“所以我想学一些实用的搏斗技巧或者防身术。不是花花架子好看的那种,是真正能在发生危险的时候救我一命的那种。”

“你要是考察过就知道,虽然学校里有好几个社团都是武术类,但它们实际上都只能算是体育。闻裕学长的搏击社,水平相当高,很专业。最重要的是,非常实用,是真正能用来打架防身的。”

“所以我虽然兼职这么忙,仍然决定挤出时间来学点东西防身。闻裕是搏击社的社长,他知道我的情况,所以给我开了个特例。”

纪安宁解释得很清楚。她的情况的确特殊,大家都知道。

听她这么平静地说“遇到过不好的人、不好的事”,很多同学都忍不住心里生出同情。

从高中就打工啊,高中的时候他们都在干嘛呢?大部分是家长什么都不让他们做,只要好好学习,一心高考就可以了。

人家纪安宁,一个人承受这么多,生活、经济和社会的三重压力,最后和他们一样考进了华大。仔细一想,便忍不住钦佩起来。

孙雅娴从大家的眼神变化和窃窃私语中感觉出了风向的变化。

她气急败坏地说:“可他不收女生,却给你开特例,还不是因为喜欢你吗?”

“我猜是的。但,别人喜欢我,或者想追我,都不是我能控制的。”纪安宁说,“我跟闻裕学长明确说过了,我们不合适,我也没时间。对他肯帮我这件事,我非常感谢。也不会矫情地因为他喜欢我,就拒绝他的帮助。因为比起来,我的个人安全,的确更重要。”

孙雅娴目光一扫,看到好几个同学都因为纪安宁这个话而情不自禁的点头表示赞同。

她心里一急,绞尽脑汁地思考怎么反驳纪安宁。

纪安宁却开始反攻了。

“我倒是很好奇一件事。”她笑了,“孙雅娴你怎么知道搏击社不招女生的?”

“不,应该先问,你怎么知道闻裕是搏击社的?”

“明明周二的时候,你问我,我根本就没告诉你到底是哪个社团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