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而久之,到底是哀是喜,是怒是乐,连她自己都辨不清了。
方才所谓的拭泪装弱,更皆是皮肉的外表在刻意演绎莫须有的故事,她本就在逗弄这位年轻气盛的“六哥哥”,他与世女真打起来对她也无甚好处,就卖了那幕僚一份人情。
“六哥哥,六哥哥,哎,哎哟。”
苏夭夭跌倒,一手支着身子,另一手摸着脚踝,她痛道:“六哥哥慢些走。”
“夭妹,你无事吧,都怪我,走的那么快,根本没想到你跟了上来。”
苏夭夭咬了下嘴唇:“不怪六哥哥。”
六王子赶忙在她身边单膝跪下,扶上她的肩头:“怎么样,可以走一走吗”
“怕是走不了。”
“那怎么办,”六王子懊恼。
苏夭夭笑,压低了嗓音,靡靡道:“夭夭走不了了,不是还有六哥哥吗。”
六王子身子一颤,喜上心头。
“就不要管其他人好不好,六哥哥,夭夭脚崴了,衣裙也脏了,能带夭夭去换一身吗,泥贴在身上,好难受。”
“好好好,”六王子拦腰抱起她,放苏夭夭在马上,然后他也迫不及待地蹬上马背,拥着佳人向自己的营帐打马跑去。
孟越臣派入京接漠北公主回国的队伍快近乾京了,而当事人乌云其木格还在御花园里糟蹋奇花异草。
园里唯一的一朵玉玲珑被她折下来后,乌云其木格与宫女们的斗草就从来没输过。
“快,一人一吊钱,输的人都拿出来!”
乌云其木格不懂大乾钱币,狮子大开口的要她们赌一吊钱,还好陛下早下了谕旨,准与公主输钱的宫婢从宝钞库支取输银,否则她们还真不敢一直输一直赌。
宝钞库是皇帝的私库,平日陛下的赏银赏物都是从这里出去的。
“陛下,”乌云其木格胜得有些烦了,就跑到亭子里去拉苏容婳的袖子:“你与我斗草可好”
苏容婳放下折子,看了她绸袋子里的花草一眼。
乌云其木格忙拢起口袋,藏在身后:“你是陛下,可不能耍赖呀。”
“好,”苏容婳道:“朕与你斗草。”
“行,那我先出这支玉玲珑,怎么样,你有花能斗过我吗”乌云其木格生怕她中途反悔,先宝贵的拿出了那枝花。
苏容婳笑了下,吩咐流光将乾元殿架子上的匣子取过来。
“怎么,”乌云其木格道:“花儿还能放在匣子里,不就枯萎了吗”
“不会枯萎的。”
乌云其木格指责她:“陛下骗人,只会骗我。”
苏容婳又笑了,不给她做解释。
很快,匣子被取回来了,只是流光身后还跟了名老公公。
这公公看着眼熟,乌云其木格想不出在哪里见过他。
见他满脸堆笑:“陛下,马家、赵家、王家的公子小姐都在宫门候着了,太后让奴才来问问陛下,现在能不能见见他们三人。”
哦,原来是经常给陛下送画卷的丹青殿的人啊,乌云其木格见到他们就闷闷不乐,恨不得扑上去撕咬他们,将他们赶得远远的。
可是她不能,这是陛下的好姻缘,她不能给拆开。
有时乌云其木格也会想,世女姐姐去了哪里了,陛下都要大婚了,她怎么还不回来。
苏容婳没有理他,而是缓缓打开黑匣子,里头的红垫子上放了朵怒放的雪莲花。
是草原上的雪莲!
一层一层碗状的花瓣叠在一起,午后的阳光打得它流光溢彩,鹅黄的花蕊略显稚嫩,与花瓣的洁白相映成趣。
陛下是从哪里寻来的雪莲,一瓣都不曾缺,在乌云其木格看来,单薄的花儿,一阵风都会将它吹散。
“雪莲花大乾都难得。”
乌云其木格瞧得入迷了,情不自禁去抱匣子,却一时失手,差点没有抱住。
宫里的嬷嬷喊出口:“姑娘小心。”
怎么会这么重,是匣子重,还是花重。
乌云其木格有了刚才的一险,还是不减兴致,她屏住呼吸,抱稳了匣子,探了根指头去摸花儿。
苏容婳饶有兴趣的笑看她。
她小心翼翼接触到的却是冰凉硬冷,原来这不是真花,而是座玉石做成的假花!
“你不日北上,这是朕赐你的,大乾的雪莲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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