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采采卷耳(二)(2 / 2)

世女的燃情岁月 步澹 3762 字 2个月前

超品天乾的听力极灵敏,更不论是在这万籁俱静的深夜了,公府巷子院落多,喧闹的酒席离得远,圆润的戏腔更是传不过来。

那就是新房里发出的动作声响了。

污言秽语,淫乱不堪,蒲若斐然是知道它们代表着什么。

“啊~六王兄,嗯轻点。”

“叫出来,本王,就是要蒲若斐听到。”

“你,嗯怎么能这么坏嗯~”

“以后可不许,她碰你,听到没。”

“嗯~”

房里有其他人,在与她的新娘翻云覆雨。听到这,蒲若斐心情突感放松,虽然前途依然未卜,但心头竟然不再沉甸甸了。

轻快的想哼一首小曲儿,想与漆黑的夜色融于一体,想飞到天上去摘那一轮幼月。

屋内的呻吟声、淫秽声连连,那对不知廉耻的人不知折腾到何时才休。

蒲若斐摸不准那故意给自己戴绿帽的六王子是否留在这里过夜,她不能扰人春宵,就推开了原住婢子偏房的门,还好里面床上的被褥都是新的,只是床有些窄小。

寂静中喊叫声不断,蒲若斐没兴趣去听,照样锁上屋门。里面没有蜡烛,只有一盏油灯,但是蒲若斐并不会点灯,所以她直接躺到床上面,在又闷又小的屋子里很快进入了梦乡。

在不平静的梦里,她也在感激齐王的六王子,感谢他解了自己尴尬的境地。

至于美人,蒲若斐愿意拱手相让。

很快,可能是解决了一件心头大事,梦境就变了。她千辛万苦地回到京城,由于父女被俘的经历,世家逼迫陛下将她关入大理寺,日夜折磨。

陛下也因为她与伪朝公主的拜堂成亲,跟她有了间隙,两人谁都不肯相让,只能背道而驰,越走越远。

可是陛下有孕了,但她的身子极坏,无法顺利诞育皇子。蒲若斐被关在牢狱里也不知外面的情形,只听狱吏闲嘴聊几句。后来狱吏不再多嘴了,但都带上了白孝。

禁歌、禁舞、禁戏,也不知是皇家哪一个去了。

花烛洞房里,六王子颤抖在苏夭夭身上,他的上衫被揉得一团糟,还挂在脖子上。

睚眦必报的六王子眼皮都睁不开了,他筋疲力尽,在苏夭夭身上发泄完了,就很快发出了鼾声。

苏夭夭血红鲜亮的指甲刮着躺在自己胸脯上男人的鼻梁,先是像一根羽毛般的轻柔,后来越来越重,泄恨的狠刮着他。

可是六王子睡熟了,鼻上的疼意并不值得他醒来,他只是哼了两声。

既然醒不来,那就最好了。

永远睡下去吧,苏夭夭从鸳鸯戏水巾子下的枕函里摸出一枚用作暗器的飞刀,她捏紧刀柄,欺侮她的人,都该死。

涌动的鲜血喷出来了,锋刃轻易刺破六王子粗大暗黄的脖子,剖开他行房时一直在上下滚动的,让人恶心的喉结。

苏夭夭残忍的划了一刀又一刀,刀刀致命,但她着了魔似的,手下仍不停。

六王子这回连哼都没哼,就直接去见了阎王爷。

真可谓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正如他少年时放出的狂言,但向花下死,不愿马革还。但心高气傲的六王子哪知在今日,会一语中機,会真的有那么一天。

苏夭夭直起身子,将床单把刀上血迹揩尽,依旧枕里藏了。

身上的热度似乎还未消退,但她脸上已没有情欲了,反而浮现了一种复仇后的快意。

飞快的用床单卷起赤裸的六王子并他的衣物,苏夭夭给自己套了几件衣裙,就将他一点不费劲的扛在肩上。

正大光明的推门出去,她方才在六王子身上缠了一小会,六王子就命所有人退到院外了。

至于蒲若斐,她不是苏夭夭考虑的对象,见着了又如何,去告发给齐王她可不是蠢人。

院外无人,苏夭夭顺着墙根走,学了几声鹧鸪叫后,顺利与墙外人接头。她将人放在假山上,自己跃到最顶层,然后拉起僵硬的六王子,将他抛向了院外。

墙外并没有尸体落地的沉闷声,反而是一点动静也没有,石入大海还有水花声呢。

不过,这般的安静苏夭夭反而更安心,她在墨色的夜里也看不出什么,索性就跳下山回屋收拾残局。

第二日清晨,蒲若斐与苏夭夭向蒲四维敬茶时,马家巷卖饼子的老人,在街上被一个烂醉如泥的人绊倒。

人们抢夺洒在地上的饼子时,不小心拽到了醉鬼头上蒙的衣衫。

“血血,有人死了!”

死人喉咙如烂棉花,被刀划得破烂,脸上全是血痕。

人们抓着饼子如鸟兽散,徒留卖饼子的老儿守着空担子坐地大哭。

巡捕房的人日上三竿才赶来,生逢乱世,哪里不死人呢。一见死的是个穿着中衣、披头散发的天乾,不是个什么大人物,他们也无心去查,捏着鼻子找人抬到城外乱尸岗上扔了。

六王子的尸体,齐王到死之前也没找到。

作者有话要说:  我终于写到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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