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漠北与大乾势同水火,若要被活捉, 挟自己向陛下索要财货甚至土地, 那可就糟了。
马匹穿草而过, 被漠北士兵绑在马背上的蒲若斐紧闭着双眼, 满鼻都是土地与杂草的腥气, 时不时有蹿的特别高的草叶划伤她的的鼻梁或脸颊, 伤口很快就痊愈了, 只剩下渗出的细微血丝还留在她的脸上。
不知道过了多时,蒲若斐的心肺颠簸的快要吐出来了,人声这才杂多起来, 马也停了。她自感有了些力气,便侧脸去望,只见一座小小的帐营就出现在眼前。
帐营竖着旗帜,外围围了一圈栅栏,低空上飘着炊烟。整座帐营干干净净,看样子不是在急行军,反而像是在这里定居。
“图布新将军,你们打猎回来了。”
“是啊,幼月姑娘, 蒲将军在大帐里吗我们抓了个大乾人。”
幼月这个名字好熟悉。
不等蒲若斐想起来,那名姑娘先尖叫了一声,然后扑到了她身上:“来人, 快给她解绑, 快, 快去找蒲将军!”
漠北兵也惊讶,来不及抽刀就被幼月抢走了佩刀,她费力的去割蒲若斐身上的绳索。
最后还是图布新将军反应过来,两三刀就砍断了绳子,将蒲若斐放到草上。
幼月换了官话,边帮她拍去身上的草屑边连连问她:“世女,您怎么来到了这又怎么被图布新他们抓住了,陛下呢”
蒲若斐仔细看了看她,才认出来这是一个戏班班主的女儿。戏班名字她忘记了,但分别时的画面她却还记得,当时她留下蒲德同幼白领着戏班子赶路,自己先行入京,难不成蒲德也在这附近
这会蒲若斐也能勉强走几步了,便被幼白拉着去中军大帐。她一路看去,营地里还有不少地坤和孩子,越往里走,帐篷就少了些,简易的砖瓦房多了。
幼白唰的掀开帐子,欣喜道:“蒲德、三小姐,你们看图布新将军带什么人来了!”
“是世女。”
蒲德高兴万分,忽的站起来,腿脚都不听使唤了,跃到蒲若斐跟前时直接跪到了地上。她也不起来,而是紧紧抱住蒲若斐的腿,几乎要落泪:“世女,没想到属下有生之年还能再遇到您!”
“你快起来,你怎么到了这里”
蒲德被扶起来,擦了擦眼角的泪,想起什么似的,连忙拉着蒲若斐道:“您看,明三小姐也在。”
被她推搡着,蒲若斐才去看站在虎皮座前的人,她道:“湘妹,你也在这里。”
明湘同蒲德幼白不一样,她穿着大乾人的裙裳,唇眉上甚至还画着淡淡的妆。有了漠北辽阔风物的滋养,她的眸底少了些阴翳,多了份旷达。这份容貌妍丽不妖,可以说,漠北千篇一律的景色让蒲若斐感到乏味,直到如今看到明湘,才真的使她有眼前一亮的惊讶感。
“是呀,不想也能在这里遇到你,”明湘轻轻一笑,比蒲若斐多了份坦荡,她道:“你们先叙旧,我去找汗王过来。”
说罢,她从容点头示意,带着幼白步履轻盈地掀帘出帐了。
蒲德兴奋不已,请蒲若斐就座后又担忧:“世女,陛下知道您出京了吗”
蒲若斐想了想,决定还是不告诉她自己出来的意图,只是道:“我与渤海长公主有约,陛下是知道的。”
“听说陛下有小殿下了,可是真的”
“不错,”蒲若斐想起了被她留在深宫中的孩子,又是一阵担忧,自己走后陛下事务忙,也不知乳母能否照顾得细致。
“说说你吧,你是怎么来到这里了”
蒲德挠了挠头,将明湘祭奠明公时怎么发现乌云并救出来给说了一通,然后道:”乌云姑娘头受了伤,她失忆了,性情也大变。世女,您让属下听从明三小姐的吩咐,救出乌云后,明三小姐就决定卖掉您给置办的产业,去漠北招徕大汗的旧部。属下不得不从,恰好图布新将军忠心耿耿,带着一支残军一直在草原上,我们整合了流兵立起了小小的王庭。”
“你们的人马只有这么多”
“明三小姐深谋远虑,她将几部军马布置在王庭四周,扩大发展又互相接应。还去漠南买了一批匠人,让人选址准备筑造王城。”
蒲若斐惊道:“筑造王城!”
“世女不需担忧,如今草原气候恶劣,粮草石木也少,要修得安城一般大小的城池,也需要二十几年的功夫,并不足为大乾隐患。”
蒲若斐暗想,那你是还未看透她,湘妹一向说到做到,即便她此生未完,也定会让后人修缮完毕的。
有漠北婢女进来端上奶渣和奶茶,两人便沉默了一阵。蒲若斐见婢女不走,便岔开话头,又问她:“幼白姑娘呢,她怎么也来了”
蒲德脸一红,向蒲若斐告罪道:“这是属下思虑不周,还未向您禀告。那日您将属下与幼白一同留在戏班,入京后他们有了您的赏赐才能吃饱肚子,可是没有房子,属下便做主将他们接到自己的小院里,后来世家东窗事发,属下又与幼白互通了心意,就安排他们与属下一起出京了。戏班的人大多粗通文墨,如今他们在这里教士兵识字,幼白跟着属下侍候三小姐,也算有了去处。”
蒲若斐道:“是我疏忽,连你们二人的贺仪都未备下。”
幼白这时抱着个小娃娃钻进大帐,笑道:“汗王马上就过来了,世女,这小娃娃可有您与陛下养育的小殿下年龄大”
蒲德变了脸色,急忙道:“我与世女正经说话,你抱她来做什么,快给乳母去。”
面对突如其来的厉声呵斥,幼白有点蒙,可她也读出了其中的严重,就忙不迭地捂着小娃娃的头退下了。
蒲若斐道:“这是你的孩子竟然这么大了。”
“不是属下的,”蒲德笑得有些尴尬,她支支吾吾,说也说不清:“就,就是——”
“孩子是本汗的。”
帐门又一次被掀开,这下进来了许多人,首当其冲的便是如今漠北的新汗王乌云。
乌云披着黑裘,长发被简单地扎成了一根根小辫子,她的高筒皮靴将铺了毡布的地踩得很响,脸上面无表情,眼神则像帐篷外的寒风,能把人冻死。</p>
<strong></strong> 蒲若斐记起她失忆的事,却记不起她什么时候生出这么大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