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第三十一章(2 / 2)

齐北崧真不愧是发小,居然能听懂,他捏着赵小敬的胖脸在他耳边说“啥关系你看不出来早跟你说过他不是你能动的人,你下回再动他试试”

声音极小,程几没听见,而且齐北崧其实什么都没说,但暗示性很强,赵小敬的眼神绝望了。

齐北崧准备下楼,对程几说“我回车上等你,你出够了气再下来。”

“噢。”程几有些摸不着头脑。

总之赵小敬既然是装的,那他就不客气了

他笑嘻嘻地走向赵小敬“会装死是多亏你家齐公子看出来了,否则我还真被你骗了。反正爸爸今天过来也不做什么大事,你上次对我做过什么,我原样奉还,不占你便宜,我也不能吃亏。”

说着他左右开弓扇了赵小敬十几个巴掌,打得他脸更肿了半寸。

接着又割绑在赵小敬手脚上的扎带,拉掉他嘴里的破布,抓着他躺倒地下扭啊拧啊别啊绞啊,权当练习巴西柔术了。

巴西柔术又叫格雷西柔术,主要策略就是缠斗,既没有套路也不靠蛮力,靠的是应该是物理,杠杆、支点、发力点、着力点之类,个中高手一旦把对手拖向地面,基本上就形成控制态势了。

很多柔术的练习者并不魁梧,抗击打能力也弱,但只要技法得当,撬倒比他高壮一倍的人完全不在话下。

赵小敬的战斗力大约相当于01个齐北崧,而且都不知道还手的,光鬼哭狼嚎了。

程几越绞越没劲,觉得像是在搓沙袋,而且是防洪的那种沙袋,一点儿成就感都没有,还不如回家陪齐北崧玩

于是他决定结束,最后那一下他扶赵小敬起来站稳,退开三步端详片刻,然后短距离助跑,飞起一脚将他踢到了墙上。

赵小敬的屁股沿着墙壁坠了下来,砸到地面还“咚”地一声。

程几无聊透顶,啐道“你就这水平还到处惹是生非”

他当然知道世上最喜欢惹是生非就是赵小敬这号人,而且还挺多。

这种人本事没有,架子很大,仗着自己有点儿身份和钱,认识几个道上的人,也有跟班儿在耳边吹法螺,于是洋洋得意,横行霸道,欺软怕硬,膨胀得连自己姓什么叫什么都忘了,得碰上硬钉子才知道收敛。

赵小敬还没晕,他从肿胀的眼睛里看见程几要走,便艰难出声“喂”

程几回过身。

赵小敬痛苦咳嗽,嘶哑道“你们操从头到尾都是你和齐北崧那傻逼联合起来耍我是”

“呸,稀罕的你”程几说,“你算什么东西,也配我们联手”

“装还给我装”赵小敬被打得脑子有点儿糊,说话颠三倒四,“我有证据呢你们耍我我他妈有证据现在他妈流行这种”

程几懒得理他,掉头下楼。

赵小敬还在嘀嘀咕咕,只是程几已经听不到了。

“你他妈就是齐北崧的情儿你都他妈什么新骚撩招儿,还把人阴到公安局去特起性是把我拉进来当垫背当猴耍”

“我有证据那天我进抢救室拍了照片你他妈光溜溜吊在齐北崧脖子上蹭呢骗得那傻逼找不着北操什么东西”

赵小敬终于扛不住,暂时失去了意识。

程几从别墅里出来,爬上了齐北崧的车。

齐北崧见他恹恹的,问“干嘛还不满意”

程几说“没意思,像打猪蹄膀似的。我居然着了他的道,真窝囊”

齐北崧问“那打谁有意思”

程几靠在车窗上半真半假地说“你啊。”

齐北崧笑道“我这身腱子肉摸着都弹手是”

程几没多想,还真上来摸,然后说“嗯。”

齐北崧被他那一下都快摸傻了,半天才说“你摸哪儿呢”

程几是掀开衣服摸了他的腹肌,一点儿别的意味都没有,我们可以把它称之为“礼节性摸摸”。

齐北崧有八块腹肌,程几对此一向很羡慕,虽然这段时间他也在练,但收效甚微,尤其受伤住院又折腾了一场,原本练出来的一些又瘦回去了。

“我手凉啊”程几问。

不凉,齐北崧周身温度急遽上升,差点儿被他摸沸腾了

齐北崧惊讶地想你怎么能随随便便就你知不知道这就叫做撩啊

程几没这意识,还眨着眼睛笑,睫毛扑扇扑扇的“真弹手,挺好”

好好你大爷一点儿人事不懂

齐北崧气急败坏,一甩车门下去抽烟了

“又干嘛呢”程几觉得他古怪。

齐北崧烦得连抽两根烟才上来,开口就严肃批评“下回别乱摸人要经过别人同意”

程几其实一直在透过车窗观察他,看他脸色瞬息万变觉得好笑,虽然不知道他为了什么这样变。

“行行行我不懂礼貌,齐先生齐总,齐公子齐少,听你的。”

“也别叫我齐少,”齐北崧说,“那是陈川他们开玩笑的叫法。”

“那他们叫你时你怎么不反对”

因为是你我才膈应,齐北崧想,多见外

“走,我送你回长康医院。”他说。

程几乖觉地嗯了一声。

突然齐北崧又问“你刚才除了打赵小敬几拳,还怎么他了”

“我绞了他几下。”

齐北崧对程几的格斗技巧相当好奇,立即就问“是用上回绞我的那柔术”

“嗯。”

齐北崧问“说真的,你打架的本事是从哪儿学的别又蒙我说是看电视学的啊,电视节目不教军警格斗。”

“我以前有个师傅。”程几说,“身份和雷老大差不多,也是退役特种兵,但应该比他更资深更厉害些,因为我师傅开始教我时已经五十多了,是个半老头了,但几个年轻小伙子都近不了他的身。”

齐北崧点头“那柔术也是跟他学的”

“不是,柔术有另外一个师傅。那个更年轻,而且脾气躁,我有一回死都不肯认输,结果被他弄脱臼了。”

齐北崧听到“脱臼”两个字心里不是滋味,有一种找师傅拼命的冲动,强压下又问“他们什么时候开始教你的,读高中时还是读大学时”

程几立刻就知道他说漏嘴了

他一个死了爹病着娘的穷学生,连学费都交不起,哪有钱去请两个专门教格斗的师傅上辈子的事情可千万不能混着说啊

“时间么,高中升大学的暑假。”他说,“在夏令营里”

“就这么点儿时间”

“我悟性好”

齐北崧不再追问了,他没听出纰漏来。

程几有点儿心慌,看着车前方故作镇静,忽然听齐北崧说“你不是说要谢我嘛不用请我吃饭,换别的。”

“咦换什么”

齐北崧挑眉道“既然你伤好能打了,那就陪我练练,我到现在还没服气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