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谧的月光下, 正上演着一场无声的对决。

老蝙蝠vs老见习

大黑漆漆vs小黑乎乎

蝙蝠侠是谁那是去猜小丑那种角色心思的人, 是和阿卡姆精神病院里的病人斗争的存在，他的聪明是毋庸置疑的，可饶是这样，布鲁斯也猜不透泰瑞莎的心思。

死神们也许是你不够老。

他真想撬开她的脑子看看她的脑回路究竟是怎样形成的, 以前问什么都不说，现在好不容易会蹦出几个字了，又全是他听不懂的内容。

“我不会和你打架的，”泰瑞莎的前言不搭后语让布鲁斯猜不明白她的目的大约是猜小丑心思的后遗症，他总是多疑的，所以对于泰瑞莎

他其实并不是很了解她，哪怕在他收集了那么多的资料后, 他, 也并不了解泰瑞莎这个人，以前是, 现在也是，他一直都没看明白泰瑞莎究竟是个怎样的人。

但他又是了解她的，哪怕是在斯塔克那样严密的保护下，布鲁斯也成功攻克了由托尼亲手加密的泰瑞莎的资料库。

他知道她是个路痴，还喜欢乱跑，还知道她喜欢甜食，甚至连泰瑞莎最喜欢的糖果品牌都知道，他还知道她不仅被斯塔克家收养过，还被肯特家领养过, 泰瑞莎克拉拉肯特与泰瑞莎斯塔克，都是泰瑞莎。

不只这些，还有，包括克拉克的古怪布鲁斯也在调查过程中注意到了，但他并没有很放在心上，而最让他震惊的是，根据托尼给泰瑞莎做的gs跟踪定位仪上的记录，布鲁斯不像托尼那样不关心泰瑞莎去了哪里，他将那些地方都记了下来，然后一一调查，那些她去过的地方，大部分都会有人死去。

得到这个结果，他是想不明白的，还有让他想不明白的地方，泰瑞莎她为什么，还会是个孩子。

有些东西深挖下去只会发现那其实是一个深渊，可是布鲁斯却依然要追寻下去，他一直都是这样的，在恐惧和未知中前行，在黑暗和误会中寻找，寻找光明，寻找希望，而现在，他想要一个答案。

泰瑞莎的眼睛则是一一直盯着布鲁斯的那对猫耳朵，呸，是蝙蝠耳朵，听见了布鲁斯的拒绝，泰瑞莎眨眨眼睛，“为什么吗”

迪克和杰森同时抽了抽嘴角，为什么

还是杰森先憋不住的，“你以为蝙蝠侠是恶棍吗欺负小女孩”

泰瑞莎一愣，她摇头，“呆宝没有，”她仔细思考了一下欺负这个词的含义，“呆宝不会被欺负的，”她着重强调了一下。

杰森上下打量了泰瑞莎一下，随后嗤笑一声，“你这样的，我一个能打十个好吧，所以快点回家吧啊，哥谭的夜晚不适合你”如果可以的话，他真想扯下面罩对这个天真的小女孩做个鬼脸。

泰瑞莎抿唇，她的目光转向杰森，“唔，你要先和呆宝打架吗”是这个意思吧泰瑞莎歪头想了想，然后直接冲向杰森。

“诶等”杰森还没反应过来，可身体本能比大脑快一步，他侧身避开了泰瑞莎的拳头，面罩下的眼睛微微睁大。

她的速度

布鲁斯面具下的眼睛也微微眯起，他注视着泰瑞莎那张染上兴奋的小脸，脑海中有什么一闪而过，就连杰森朝他投来的询问中带着一丝惊慌的目光都没有注意到。

布鲁斯回过神来，他看着泰瑞莎，她已经不是小豆丁的样子了，长大了许多的泰瑞莎现在打起架来也没有以前那么吃力拼命了，她灵巧地像只夜里的黑猫，虽然与杰森有着体型上的差距，但其实在力量方面，泰瑞莎已经快要不输杰森了。

因为速度的原因，她的落地轻盈而优雅，宛如翩跹的蝴蝶，在斗篷翻飞的衣角下，就更像了。

泰瑞莎在和杰森的纠缠中不论是动作还是速度都有一种奇异的韵律和美感，布鲁斯眯起眼睛，泰瑞莎不怕疼地朝杰森冲去，可杰森却会收力，毕竟泰瑞莎并不是敌人，还是个小姑娘，他要是认真起来了那才是丢人。

但，她真的是个很难缠的对手啊，杰森一边甩开泰瑞莎一边在心里骂人。

泰瑞莎打架可认真了，黑漆漆的瞳眸里仿佛有两团晴光熊熊的火焰，明亮得能灼伤人的皮肤，杰森绷紧了下颌，也不知道是不是受到泰瑞莎的感染，也渐渐认真起来，没有再一昧的躲闪了。

迪克虽然一开始抱着看热闹的心理，可到后面他却皱起眉来，“她”迪克想到的更多，不论是阿尔弗雷德口中的斯塔克妹妹，还是布鲁斯那不对劲的冷淡态度，都宛如珠串一般被这个聪明的少年给串联起来了。

布鲁斯眸色沉沉，他忽然出手干预了两人的战斗，这个沉默低调的男人一伸手就准确地钳住了泰瑞莎的胳膊，将她从与杰森的缠斗中拖了出来，泰瑞莎眼睛一眯，眼神凌厉了一瞬，她快速反手就挣脱了蝙蝠侠的桎梏。

泰瑞莎后退一步，凉凉的月色越过蝙蝠侠高大的躯体落在了她的脑袋上，她睫毛轻颤了一颤，慢吞吞地舔了舔唇，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你和呆宝打”

声音里和眼睛里除了跃跃欲试还是跃跃欲试。

“我不会跟你打，”他已经对泰瑞莎实力有一个大概的评估了，不算脑子的综合实力，她是在杰森之上的，她不会去回避受伤，而是会选择迎接对方的攻击，典型的伤敌一千自损八百，都是非常直接的攻击。

从一个人的行事风格，虽然这是打架，但这大概也能判断出她是怎样的一个人布鲁斯总算是，对泰瑞莎有了进一步的了解。

心理复杂的老蝙蝠老成深重地叹口气，他真是想太多了

泰瑞莎就是一个单细胞动物，脑子里大概只有一根筋吧，布鲁斯摇摇头，把曾经加在泰瑞莎名字前的所有形容词和前缀通通甩掉了。

“为什么”泰瑞莎抿唇，眼睛里的光慢慢黯淡下来。

刚才泰瑞莎和杰森打架的时候频道里都被死神们的评论给塞满了，直到现在，屏幕上才有了点空隙的位置。

唔，你们还有要夸的吗

花式夸我呆宝我看的可爽了

可是阿泰啊，阿麻真的是很好奇，你这暴力因子究竟是打哪儿来的啊

没错，碧翠丝那么一个温柔的死神，泰瑞莎是怎么能这么喜欢动手的啊

大概是话说不清楚的缘故吧，哇咔咔

“不为什么，”蝙蝠侠低头看着难掩失落的女孩儿，哑声道，“你该回去睡觉了。”他转身离开，还不忘抛下一句，“夜翼，送她回家。”

迪克一愣，“嗯”他看了眼杰森，似乎明白了什么，还能是什么呢，生怕一会儿两人又打起来吧。

然而，当迪克假装自己不知道地址问泰瑞莎的时候，发呆的小姑娘回过神来，她看着迪克，眨眨眼睛，“唔，打架吗”

迪克差点一个趔趄摔倒在地，他心累地叹口气，实在不知道明明乖乖巧巧的一个小姑娘，怎么张口闭口就是打架的，“不打，”他摸摸泰瑞莎的后天卷，“我送你回家吧，地址是”

“唔，”泰瑞莎歪头，“呆宝不知道呢，”她低下头，看着脚边的小黑狗，“塔塔知道吗”

塔纳图斯，“汪汪汪”

迪克，“”

所以你出来的时候有想过自己怎么回去吗

迪克忽然明白了为什么布鲁斯要杰森看着泰瑞莎了因为这明明就是个路痴，连地址都不记的那种，偏偏还要到处乱跑

“那，你可以想想，他们的姓氏，之类的吧，”迪克开始了漫漫暗示路。

“唔，斯塔克克拉拉”泰瑞莎眨眨眼睛，天真又无辜。

迪克，“”他一口气哽在喉咙里不上不下的，难受。

看出暗示是没有用的迪克决定再努力一次，“哈哈，”他干笑两声，“要说姓氏，在哥谭，最出名的就是韦恩了韦恩，嗯，你知道吧”

“唔，知道。”泰瑞莎点点头。

迪克呼出一口气，总算是绕到这里来了，“那好，我现在就送你回韦恩庄园，”迪克和布鲁斯一样，实在是想太多了，想着为了不在泰瑞莎面前暴露身份要怎么做，但其实只要领着泰瑞莎走，就会发现，当一个人贩子有多么的容易。

第二天早上，泰瑞莎和布鲁斯，两只同样睡不醒的的夜猫子在老管家阿尔弗雷德的纵容下，几乎是同时出的房门。

泰瑞莎转过头看着布鲁斯，她的房间就在布鲁斯的房间旁边，这本来是一间小仓库的，但因为多年前某只豆丁在这里悄咪咪睡过，老管家阿尔弗雷德就将这里改成了一间小卧室。

布鲁斯对此没有什么意见。

“早安，”出乎意料的，布鲁斯对泰瑞莎说话了。

泰瑞莎微微一愣，她点点头，没有那么迷糊了，“早安，”

“嗯。”布鲁斯也，不知道要怎么和泰瑞莎相处，在推测自己很大部分是误会了泰瑞莎之后，布鲁斯稍稍有些赧然，他昨天思考了很多，泰瑞莎的身上的确有很多疑点，但是他相信自己的判断。

布鲁斯平静了许多。

他走到泰瑞莎身边，泰瑞莎眉间一跳，她鼻尖耸动了动，泰瑞莎歪头愣了三秒，然后倏的抬起头盯着他，“血是血的味道，”

布鲁斯低头愕然地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