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车厢的谈话间又起时,已经是九点钟,车窗外的天空是朦胧的。
安娜洗漱,用早点。
到了十一点钟,火车才到达莫斯科车站。
安娜提着到她腰间的大行李箱,下了火车,见她哥哥斯齐发走过来,一看到他,安娜松开大行李箱,只是提着红色的小提包,笑着挥手。
斯齐发一走近妹妹,高兴地与妹妹拥抱亲吻。
斯齐发有漂亮且开朗的容貌,那闪耀着的眼睛,包围的头发和眉毛,以及他那又红又白的面孔上,具有一种使遇见他的人觉得亲切和愉快的效果。
“我正想给你写信,正好你的电报来了。商人里亚比宁给我开了最高价,三万八千,八千现款,其余的六年内付清。”
“没有开价更高的了吗”安娜问道。其实她早在系统内的安娜卡列尼娜原作中看到了,还仔细的记了记价格。
安娜之所以急急的给斯齐发去信,说自己要那座树林,价格就按商人给出的最高价是因为
列文说那座树林每俄亩1俄亩109公顷,合1635市亩至少要值五百卢布,而他却只给你二百卢布,并且还是分期付款。所以实际上你奉送给他三万卢布;
列文还说商人里亚比宁与旁的商人串通好了的,他收买了他们。他们不是商人,他们是投机家。赚百分之十到十五赢利的生意,他们是看不上眼的,他们要等待机会用二十个戈比买值一个卢布的东西100戈比1卢布。
“没有。我为这事奔走够了。谁也不肯出更大的价钱。”斯基发诉苦似的说。
“哦,那我给你四万卢布,一万现款,其余的三万卢布六年内付清,一年五千卢布。你今天就去衙门拟好转卖地契。”安娜笑道。
“好。安娜,你要那树林干嘛”斯其发好奇问。
“给谢辽沙买的,等他长大了些,带他去打猎。”安娜忽悠他。
“卡列宁家没有树林子吗”
“不知道,我只在每个月的十五号收到一笔钱做生活用度。”安娜摇头,之前的原主是不爱理这些的,现在的她是没有资料过问那些。
“家里总是缺钱花,你知道的,家里又添了个孩子,身体总是不好。”斯齐发发愁道。
“”这个孩子好像没有养住,嫂嫂道丽真是易怀孕体质啊。
两人又谈了些别的。
安娜没有说自己要与卡列宁离婚,等离婚成功再告之他吧。他与卡列宁的关系还是不错的。
他在莫斯科一个政府机关里占着一个体面而又薪水丰厚的长官位置,是卡列宁引荐得来的。
卡列宁在政府的部里占着一个最主要的职位,这个莫斯科的机关就是直属卡列宁他的部。
当然,即使卡列宁没有给他谋到这个职务,斯齐发也会通过另外一些人兄弟、妹妹、亲戚、表兄弟、叔父或姑母,等等的引荐,得到这个或另外类似的位置,每年拿到六千卢布的薪水。
因为他是绝对需要这么多钱的,虽然有他妻子的大宗财产,他的手头还是拮据的。
到家的时候,斯齐发扶他妹妹下了马车,将那并不轻的行李提到了自家门口,叹了口气,握了握她的手,就驱车上衙门去了。
当安娜走进一楼客厅门口时,见到面容消瘦且憔悴的道丽,道丽笑着站起身来,拥抱安娜。
“哦,已经来了”道丽说,吻着她。
“道丽,我看见你多高兴呀”
安娜取下头巾和帽子,帽子缠住了她的鬈曲的乌黑头发,她摆了摆头,摇落了头发。
“你依旧健康美丽,又幸福,红光满面”道丽差不多嫉妒似地说。而她的生活并不是愉快的。
“没有幸福,只有快乐。亲爱的,我只对你说,我向卡列宁提出离婚了。”安娜在道丽耳边低声道。
“为什么”道丽那憔悴的脸上自然流露出惊愕。
“你与哥哥结婚九年,有过八个孩子。我呢,只有一个谢辽沙。你懂的吧”安娜对着道丽眨眼。
“”道丽沉默着,她和丈夫斯齐发和好以后的关系是很委屈的。
去年安娜促成的结合原来并不稳固,家庭的和睦又在老地方破裂了。
并没有什么明确的事实,只是丈夫几乎总是不在家,家里也几乎总是没有钱。
她又因为猜疑丈夫不忠实而不断地苦恼着,她惧怕她曾经尝过的那种嫉妒的痛苦,竭力想祛除这些猜疑。
一度遭受过的那嫉妒的最初袭击是不会再来的了,现在就是发觉他不忠实也决不会像第一次那样影响她。
发觉这样的问题现在也只不过是破坏习惯的家庭生活,她听任自己受骗,为了这个弱点而轻视他,特别是轻视她自己。
此外,她要照管一个大家庭,使得她不断地操心受苦
时而,婴儿哺乳不当,时而,乳母又走了,时而,另一个小孩又害了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