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地户口(1 / 2)

因为没有钱, 也没有本地户口,富二代阿虞被迫流落了街头了。

这消息如果让远方的总裁爸爸听到了,只怕能当场流下心疼的泪水, 然后毫不犹豫给哥谭捐上无数座能刷卡的商店。

如果蝙蝠侠不吵着让他滚蛋的话。

然而现在的情况是阿虞既没有钱, 也没有总裁爸爸,只有怀里软乎乎的虚弱小娃娃。

小娃娃还拒不喝奶。

抱着团子站在街角阴凉处, 在又一次递过去牛奶却被无情拒绝后, 阿虞轻叹了口气, 心中油然升起了一种独属于监护人的心酸。

这心酸让她努力板起了脸,伸出手轻轻戳了戳怀里小团子的脸蛋, 严肃的对他道“你不听话。”

小团子生前大概也不是个听话的乖宝宝。

这就导致了, 即使他现在只是个三十厘米的小娃娃, 即使他失去了记忆, 但隐藏在天性中的桀骜和孤冷是隐藏不去的。

这种性格让他在记忆混乱的时候表现的像个乖孩子,可是一旦清醒过来, 圆溜溜的猫眼微微睁着,是一个凌厉又拒不配合的模样。

然而抱了他一整个晚上的阿虞才不害怕, 眼睛比他睁的还要大, 脸蛋也气乎乎的鼓起来, 然后虎着脸提醒他道“你这样我要生气了。”

小团子这才抬抬眼皮看她。

然而聪明的崽崽一眼看出她严肃面容下的外强中干, 不仅不为所动,反而十分敷衍的,像个不倒翁一样随着阿虞的动作晃一晃,以示安抚。

阿虞为这没点诚意的行为惊呆了。

小姑娘的眼睛因为吃惊而睁的圆溜溜, 为了表示严肃和惩罚,她甚至狠心把团子从怀里放下来,稳稳的放在一家商铺的台阶上。

不抱着他。

然而即使如此,阿虞也还是板着脸扶着他站好,然后才开始板着脸教育他道“你站好,不可以嬉皮笑脸的。”

这话还是阿虞有次去彼得小哥哥学校的时候,跟讲台上的老师学来的。

犹记得当时老师满脸怒容的说这话的时候,台下的同学们听到了,都紧紧绷起了脸,严肃的不得了,连话也不敢说,总之是非常听话的。

绝不像这坏团子一样,面对着监护人苦口婆心的教导,虽然不反驳,却全程低垂着眼睛,左顾右盼,一点也不走心的模样。

在这样紧绷的气氛下,大小两个团僵持了有半分钟左右。

这期间也有路人好奇的看过来。

只不过大多只能看到个大豆丁凶巴巴教育小豆丁的背影。

阿虞最开始没意识到哪里不对。

因为没有人走的更近一点,也没有人来跟他们说话,更没有人提醒她一下。

一个三十厘米,真实存在,有血有肉的小娃娃,其实并不是个常规现象。

这一点还是在看到一个抱着婴儿的年轻妈妈走过的时候,阿虞自己个后知后觉的发现的。

她的身体前倾着,把自己的小豆丁挡的严实,却好奇的歪着头看了看别人的小豆丁。

那大概是刚生出来不久的小娃娃,连眼睛都睁不好。

可是即使如此,他也比自己身前的小团子大上不少。

阿虞终于意识到哪里不对劲了,面对着越来越多路人好奇或打量的目光,她忍不住攥紧了衣角。

她如今可太明白,一个人与社会格格不入的话,将会遭遇到怎样的排挤了。

这时候哪里还顾得上生气,甚至在小团子看到她面色变得不对,主动伸手过来的时候,被惊的几乎跳起来。

下一秒,就见街头原本凶巴巴教育豆丁的小姑娘,一把将自己的小娃娃抱进怀里,仿佛怕人抢似的,然后风一样的溜走。

本能的觉得不能让人知道这件事,在团子长大之前。

小团子自己都没能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也是直到他被重新带进旧仓库里,然后被小姑娘细心而谨慎的叮嘱着,千万不能离开她身边,也不能让人发现他会说话的时候。

才终于明白她在顾虑着什么。

这让虽然身高不显,气势却愈发凌厉的团子微微眯起了眼睛。

这场赌气最终是他率先败下阵来。

面对着即使到了仓库,也依然警惕的望着门外,似乎担心有人伤害到自己家豆丁的阿虞,小团子轻啧一声,然后勉强的伸出了手。

对着傻fufu的监护人费尽心思想要他喝一口的牛奶。

还是非常熟悉的,潮湿冰冷还带着灰尘味道的墙角位置。

要不是两个人都生得白白嫩嫩,一看就是被娇养出来的,简直要以为这两个可怜巴巴的小孩是无家可归的小乞丐。

阿虞把面包撕成小块喂给小团子他实在是太小了,一个牛奶瓶子都抱的晃晃悠悠,但是却坚持不让人帮忙。

也是这时候,阿虞才想起来一个重要的问题。

“你还记得自己叫什么名字吗”她问道,总不能以后都小团子小团子的叫。

这样想着,阿虞又主动的交代了自己的名字。

小团子喝着牛奶的动作就是一顿,他的确不太喜欢这个据说富有营养的饮料,喝的时候蹙着眉头,但一小口一小口的喝的很认真。

听到阿虞的话,他喝牛奶的动作停顿了一下。

虽然什么都不记得了,但这个问题让他心中感到一阵酸软,说明这对他来说是个同样重要的问题。

几乎一听到,他就放下了所有的动作,然后沉下眉目思考。

想了许久,他空白的脑海里仿佛终于闪过一个名字,这名字想的他整个人都疼痛起来了,应该对他很重要没错。

于是他说道“布鲁斯。”

“我叫布鲁斯。”

布鲁斯,真实姓名应该是杰森的同志对他的新监护人这样介绍到。

若是阿虞出门的时候多看一眼街头的财经新闻,就能知道这是一个多么扯淡的说法。

可惜她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