蝙蝠侠沉默的跟在陌生的危险小姑娘身后，来到了她和她的玩具娃娃这段时间暂时居住的地方。

这对于多疑几乎是本性的蝙蝠侠来说, 几乎是不能想象的一件事。

但前提是她的娃娃没有长着一张和少年罗宾相似的脸, 而且有血有肉会走会跳。

蝙蝠侠并不是无所不能的, 他拥有常人无法想象的坚定和强大, 却也拥有最脆弱的身体和最疮痍的内心。

自少年罗宾被小丑虐待至死后, 他的脾气暴躁了许多, 这一点, 老管家阿尔弗雷德就不止一次的提醒过他。

但若是所有事都能够精准的按照理智处理，世界上就不会再出现那样多的错误。

蝙蝠侠沉默的听着老管家温声的劝告, 他并不承认自己有哪里不对劲，声音却无端喑哑许多。

他最近的梦里常常会出现一个孩子, 年纪小小的，笑的桀骜，虽然并不是非常听话的性格, 但看人的眼睛里仿佛有光。

他用尽自己热情保护着别人, 却总是忘记其实自己也是个需要被保护的孩子。

他死在一个非常阴沉的天气里, 以最痛苦的方式，经历一场地狱般的噩梦。

布鲁斯把少年罗宾的制度保存在蝙蝠洞里, 有时候看到的时候，他常常会忍不住有点走神

如果他还活着如果他还活着。

玩具娃娃一样的小团子抬着眸子看过来，因为体型的原因而略有些圆润的猫眼睁的大大的, 里面却满是陌生与冷漠的神色。

原本看向蝙蝠侠时总是带着微光的眼睛，沉寂的平静无波，甚至有一点微不可查的排斥和疑惑。

但毫无疑问的, 这双眼睛确实属于少年罗宾。

属于已经死去的杰森陶德。

与这双眼睛对视的一瞬间，蝙蝠侠锐利的眼眸睁大，他甚至需要深深吸了一口气来使自己平静。

或许是觉察到气氛的不对劲，那抱着杰森的小姑娘一边安慰着怀里的小豆丁，一边犹豫的看过来，仿佛在考虑着什么。

她仿佛是想要走近一点，又好像顾虑着怀里状态不对的豆丁，想了好一会儿，才斟酌着选择了一个相对安全的距离。

“你好”她率先开了口，但一瞬间发现这个打劫现场的相遇是个多么糟糕的局面，于是头疼的揉了揉脑壳。

蝙蝠侠难得有这样耐心的时候，他等了一会，又淡淡看了一眼所有心事都写在脸上的小姑娘，哑声道“你想对我说什么”

他把话说开了，阿虞反而松了口气。

擅长打直球的她本就不适合和人弯弯绕绕的兜圈子，想了想，没有隐瞒，很直接的点点头“是有点。”

她看到了蝙蝠侠肩头的灵力球，却也没有忽略小团子突如其来不对劲的情绪。

阿虞在与监护人相认和关心团子之间权衡了一下，觉得暂时还是养了好多天崽崽比较重要，于是斟酌着问道“你是认识布鲁斯吗”

蝙蝠侠“”

当然。

不过他也很谨慎的没有交代出来自己的所有身份。

即使在随着小姑娘回她住处的时候，蝙蝠侠发现她其实是个意外的简单小姑娘，除了过于危险的身手，她几乎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善良，正直，热情并且可爱。

与这个罪恶的城市格格不入。

就连那些反打劫的坏点子都与她无关，全部出自她怀抱里那个失去记忆的小混蛋。

回到仓库后，且确定当前的环境很安全，三言两语的，布鲁斯就把当前的状况弄的清楚。

这让他面罩覆盖下的面容上露出了诧异又有些自责的神情。

原来不是侥幸没有死去，而是经历过噩梦之后的起死回生。

这让他第一时间问出了一个问题“这他有什么损害吗”

他说的是小团子目前以玩偶作为躯体的事，听起来很不可思议，但是对于接触过各国文化的蝙蝠侠来说，并不算难以接受。

也正是这个称得上关心的询问，让一直有些排斥蝙蝠侠的布鲁斯不，是杰森，微微松开一点眉头，然后轻哼一声。

但他还是不愿意和布鲁斯说句话。

或许是身体变小了，也或许是本来就年纪不大，圆溜溜的杰森面对布鲁斯时似乎总有些小情绪，尽管他自己也不知道这是为什么。

还是阿虞主动的问起来，不过对于这件事，她的目的同样明确，简单直接道“能告诉我是谁伤害了布杰森吗”

叫了大半个月的名字，一时间改口还有些不习惯，不过她的面容是极为认真的神色。

布鲁斯说了一个名字。

杰森的眼睛顷刻就红了，阿虞赶紧拍拍他，小声的安慰，并且承诺他许多事情，以布鲁斯超凡的耳力，很容易听到某些不和谐内容。

比如让小丑从此忘记怎么做人啥的:3」

对于喜欢打直球的小姑娘来说，或许她真的做的到。

毕竟她根本不受到所有外在因素的干扰，找到人就直到动手也说不定。

小丑这样的，保守一点估计，就凭她徒手拨子弹这一手，一打三十应该不成问题。

蝙蝠侠选择保持沉默，然后继续回到刚才的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