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宝怎么哭了?”她母本来还在门外,隐隐约约听到了唐媱的哭声,风风火火闯进了唐媱闺房,随身的丫鬟脚步远远落她几步。

看到唐媱双眼通红在流泪,心疼地赶紧上前抱抱安慰:“糖宝怎么了,别哭哈,有事儿给娘说。”

说着她拎起床边的枕头朝着唐彬招呼,训斥道:“是不是你小子又把你姐惹哭了。”

唐彬再次抱头乱窜,躲在床柱旁委屈地大叫:“我什么都没干,为什么又打我!”

“是李……”他张开嘴正想解释下,看见了唐媱吸着鼻子瞪他的眼神,他憋了瘪嘴,咽下了要说的话。好吧,他姐不让他和父母说李枢瑾的事儿。

“娘您快坐下,不是小彬。”唐媱一把拉住了唐母,起身弯腰给唐母顺顺气。

“那是怎么了?糖宝你可不许包庇彬儿,小儿郎到他这个年纪就是顽劣,欠管教!”唐母握着唐媱的手细细摩擦,心疼地从怀中拿出手帕给她擦泪,又转眼狠狠看了眼唐彬。

唐彬躲在床柱要哭了,皱着眉头耸耸鼻子,为什么受苦受难的都是他?

要不是他长相随了他娘,又随了他爹,他真的怀疑自己是不是亲生的。

好吧,他姐芙蓉月貌,娇娇软软的,人比花娇,他也想要护着她,万一被人欺负了怎么办?

“娘真没事,就是上个生辰您送我的耳铛丢了一只,我正心疼呢。”唐媱拉着唐母坐下,声音轻柔安慰,给唐彬是了个眼色让他赶紧离开。

唐彬扁着嘴,轻轻挪着小步子朝门外走,谁知唐母对唐媱嘘寒问暖时还不忘分神给他:“彬儿以后到你姐闺房不能风风火火冲进来了,注意年龄,男女有别了。”

“知道知道。”唐彬乖巧地点头,出了门口就对着里面摇头晃脑做鬼脸,唐母还没回头他一溜烟跑了。

“这孩子。”看着唐彬的背影,唐母笑得一脸慈爱,又用帕子抹了抹唐媱的脸颊,声音和缓亲切:“一个普通耳铛值什么,娘再送您。”

唐媱别被唐彬逗得破涕为笑,贴着她娘撒娇,声音娇娇软软:“才不普通呢,是去年你专门找匠人为我打造的玲珑流苏耳铛,世间独一份呢。”

唐母想起来了去年腊月那个富贵又妖娆的耳铛,黄金作钩,金丝雕成镂空的铃铛,琉璃色玛瑙和奶白色珍珠作饰,坠成流苏,特趁她娇软的女儿。

唐母大手一挥,摸了摸唐媱的小脑袋,爽快道:“那有啥,咱家有的是钱,明儿就找人给你再打。”

唐媱听了扑在唐母怀里咯咯的笑。真好,又做了母亲的娇娇女,乖糖宝。

“对了娘的乖糖宝,听说你淋了雨,有没有着凉呀?”唐母去温软的手掌贴在唐媱的额头,紧张地转身问丁香:“丁香,有没有为你家姑娘备姜糖茶”

丁香朝着唐媱挑挑眉,像是没看到唐媱对她挤眉弄眼的示意,笑着对唐母说:“刚备好,在小几案温着呢。”

说着扭身扭身回头给唐媱端来了一碗黑里泛红、泛着浓浓辛辣味的姜红茶。

唐媱皱着鼻子看眼前的姜茶,表情痛苦,她抱着唐母轻轻依着她怀里撒娇:“好娘亲,我没怎么淋雨,更没着凉,能不能不喝了呀。”

她小脸蛋皱成一团,咬着唇惨兮兮道:“好苦好苦呶。”

“不行。”唐母虎着脸,亲自接到姜茶递给她。

唐媱看实在躲不过,接过完,仰头一口干完,唇珠沾着零星的水滴,像挂着晶莹春露的樱桃,妩媚诱人。

“嗯?彬儿还算懂事,给你带了梨花酥。”唐母转身看到梳妆台上有糕点,直接拿了一块塞到了唐媱口中。

唐媱瞪着眼睛,表情僵在那里,口里的糕点要咽不咽。

唐母疑惑地看着她:“怎么了,不好吃。”

“没有,好吃。”唐媱瓮声瓮气,艰涩地咽了下去。

喝完姜茶后,唐媱拉着唐母说了好多体己话,乖巧得躺在唐母怀里撒娇,哄得唐母嘴角哈不拢,两人方才去了前院一起喝唐父唐彬吃饭。

等吃了晚饭后,唐媱一天的精神就有些不济了,困的双眼抹泪,被唐母赶回闺房睡觉。

翌日一早,唐府门口。

“这是谁?稀客呀!”陶柒刚要进唐府,看到从马车里下来的李枢瑾夸张地叫道。

陶柒,唐彬好友,户部尚书的小儿子,他爹掌管一国的银子,天天操劳着为国开源节流,挣银子。唐家就是最大的银子源,所以陶柒他爹嘱托他好好跟唐彬处好关系。

等真正接触唐彬后,陶柒感觉唐彬是个真性情的,值得交往,于是更喜欢带他玩,把他带进了京城权贵子的小圈子。

“啧啧啧!”淘柒上下打量着李枢瑾,只见他里面穿着月白色长袍,其外趁着一件宝蓝色银线锁边的广袖锦缎外衫,袖口和衣摆用白月色绸线绣着白月兰,锦缎温润其华,玉兰灼灼生辉。

长身立在车前的李枢瑾,芝兰玉树,本就俊美的更显风华绝代。

陶柒凑在他身边要去抚他的衣袖,被李枢瑾一手打开。

陶柒右眼眉梢高挑,俏皮眨眼指着他的袍子,笑得一脸暧昧:“赐袍子也没见得你这么宝贝,是哪个美娇娘给你缝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