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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子尧为什么姓盛, 这个问题不仅仅惹恼了冯骞, 也让沈眠陷入困惑。

按照冯骞的话来说,原主的未婚夫姓盛,可原主没理由让领养的小孩跟自己未婚夫姓,这于情于理都说不通。如果说原主对那位未婚夫用情至深,家里也不可能一点痕迹都没留下。

或者这只是个巧合, 那孩子的亲生父亲也姓盛,碰巧跟原主的未婚夫一个姓, 这种几率虽然小,但并非没有可能。

其实,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盛子尧的确就是那位未婚夫的种,那孩子的亲生母亲岂不就是

“不, 不可能”

冯骞一愣, 沉着脸问“什么不可能。”

他猛地用力, 沈眠感到脖子几乎要被掐断, 狠狠咳了几声,从喉咙里挤出破碎的声音“冯骞,你要是不肯信我,现在就杀了我我绝不可能再向你示弱, 求饶”

他这话说的狠绝, 可模样却实在可怜,纤弱的命门被紧紧扼住,呼吸渐渐微弱, 杏瞳盈着水光,他说不会示弱,求饶,可此时此刻这的模样,却叫人不能不心软。

冯骞望入那双盈泪的冷傲的眸子,走失的理智稍稍回笼,沉默片刻,终是缓缓松开了他。

他刚松手,沈眠便趴在床边干呕,异能者的力气比寻常人大,并未如何用力,脖颈上已经留下狰狞可怖的淤痕。

“这回,你还想怎么辩解。”冯骞道。

沈眠缓了缓呼吸,抬眸看向他,冷笑道“我为什么要辩解”

冯骞眸色一凝“这么说,你承认了。”

沈眠道“我承认什么,我有什么可承认的我为什么要让尧尧姓盛,这个你应该最清楚才对”

他说得过于理直气壮,让冯骞都为之一愣。

沈眠用指尖擦去眼角尚未干涸的泪痕,冷睨男人一眼,道“我这几年过得并不好,末世以前就是如此,你也知道我,我连自己都养活不了,何况那么小的一个幼小的生命需要靠我养育。”他自嘲似的勾起唇,“我一个人受苦倒是无所谓,但我不想让尧尧跟着我一起受苦。”

冯骞嘴唇动了动,却终究没说出一个字。

沈眠斜他一眼,似乎猜到了他的心思,道“我当然不敢去找你,你这么恨我,先不说你相不相信尧尧是你的亲生骨肉,就算你肯相信,我也不想被人当做怪物,尤其是你。我让尧尧姓盛,不过是为了多条退路罢了,末世以后越发危险,要是哪一天我实在没办法了,就让他去投靠那个姓盛的,也许是一线生机。”

冯骞呵呵笑出声,“你不敢来找我,却相信盛天泽我还以为这几年过去,你多少学聪明了,怎么还是痴心妄想,盛家若是这么好攀附,你当年也不会落得那样的下场,你许慕在盛家人眼里,连丧家之犬都不如,你生的野种,他们肯认”

他弯下腰,掐着沈眠的下颌,道“老实说,你说的话我只相信一半,你太会骗人了,许慕,我被你骗怕了,尧尧究竟是谁的孩子,等回到y市就会真相大白,到那时候,我再听你狡辩。”

沈眠和他对视,分毫不让地说道“冯骞,迄今为止备受质疑和折辱的人是我,我比你更期待那天到来。”

冯骞略一颔首,转身欲走,却忽然脚步一顿,在门前停下。

“对了,我刚收到消息,盛家二先生和盛天泽都来了z市,他们大老远从京城过来,想来和我们的目标是一致的,想要拿下五级丧尸晶核,很难说之后会不会碰着面。”

他回转身,阴鹜的视线直直落在沈眠脸上,警告他道“别怪我没有提醒你,你要是敢自作聪明去招惹盛家人,一旦出了事,我绝不会救你,我留你这条命到现在,不是因为我在乎你”

沈眠薄唇微弯,兀自接口道“我知道,你留我这条命只是因为尧尧。”

冯骞蓦地噎住,拧眉道“你知道最好。”

言罢,快速离去。

沈眠忍不住咳了两声,揉着脖子上的淤痕,却失笑道“显而易见的事偏要一再强调,不知道在心虚什么。”

地下停车场,男人被一群许家的保镖压在地上。

“骞哥,我叫你一声哥,你别真拿自己当碟菜啊,我也不想为难你,可分手了就该两清不是,你这么纠缠不清,非要找我讨什么说法,我很难做的,你应该听说了吧,我过几天就要跟盛天泽订婚了,盛家和我们许家都是有头有脸的人家,可不能在这个当口闹出丑闻,你这么做,对谁都没好处。”

年轻男人半蹲在他面前,那张他曾经迷恋过清秀面庞,露出嫌恶的表情,道“你如果识相的话,就拿着我给的钱走人,不要出现在京城,我就当没你这个人,如何。”

“我要是不识相,你要怎么样。”

“啧,那就不要怪我了,听说你以前在特种部队很威风,后来左臂受伤,落了残疾才退下来,要是另一只手也废了,以后就连保镖都做不成了,就真成废人了。”他露出恶质的笑。

“许慕”

那张漂亮的脸蛋逐渐扭曲,“骞哥,我也不想这样,你我好歹好过一场,这都是你逼我的啊”

许慕那时轻蔑鄙夷的面孔深深烙印在他的记忆中,直到六年后,仍会偶尔搅扰他的梦境。

忽然,画面一转,被按在地上的人变成了那个消瘦的年轻男人,而冯骞,高高在上地俯视着他,他掐着男人纤细白皙的脖颈,看他露出痛苦绝望的表情,在他面前痛哭流涕,心里逐渐痛快起来。

“冯骞,你杀了我吧”

冯骞微愣,眼前那痛苦难看的面庞逐渐变得模糊,清丽的容颜逐渐清晰,显得冷傲而倔强,年轻男人杏瞳里盈着泪,苍白的面颊,微抿的朱唇,美得不可方物。冯骞这次没有心软松开他,而是,猛地扯开了男人衣衫纽扣。

他记起来了,那天在山上的浴池边,他瞧见了一抹光裸的背影,月光下白得刺目,乌黑的发丝垂在肩上,腰线勾勒起优美的轮廓,他看不见正脸,单凭那背影,便以为撞见了什么勾人魂魄的狐仙,精怪。

醒来时,冯骞呼吸急促,身下狼藉一片。

“操。”

冯骞身边从不缺人,只是这几年对这方面提不起兴趣罢了,他没想到,自己会饥渴到这种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