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托尔气极而笑。他嘲讽的问道。
“古拉莫,你准备带着你的玫瑰女儿,梅蒂娜,一起去见国王?”
闻言,古拉莫垂下眼眸,声音转冷。
“佐托尔,大伙毕竟和你不一样。你的家族靠近西南山区,与特科斯蛮族联系紧密,真要抵抗不住,还能带着族人逃入山中。我们这儿却是无险可守,大伙的基业,可都在湖边平原。”
“呵!”
佐托尔嗤笑一声,不再看古拉莫。他环视其他贵族,问道。
“那你们呢?你们可不像古拉莫一样,有个玫瑰花捏出来的女儿!”
大多数贵族仍然摇头不语。年老贵族西特利低声劝道。
“佐托尔,你说的,我们都明白。大伙也正在动员,只是现在这情形...再等等吧。”
“那你们等去吧!一群等死的吼猴!”
佐托尔直接转身就走。临走前,他的嘴里还不停嘲讽。
“不,你们连吼猴都不如!吼猴死前,还知道叫两声呢!你们是蚂蚁蛋,掏出来生吃就行!...”
“哎,佐托尔,你去哪?!”
年老贵族西特利追在后面喊。
“我回封地,把家族妇孺迁入西南山区!我们勇敢的山林勇士,会在崎岖的山林里,把入侵者全部杀死!...无论他们有多少!吼!”
佐托尔最后大吼了一声,就扬长走出大殿。几家西南来的贵族,也随他一同离去。
大殿中陷入死一般的沉静。过了一会,古拉莫用手揉了揉眉心,勉强笑道。
“那就这样吧!大家先去觐见国王,但封地里的动员也不要停下,做好两手准备。”
大贵族们低声应和了几句,又说了些没有意义的套话,就起身离开。老贵族西特利有意留在最后。等到四下无人,他凑到古拉莫身前,低声问。
“古拉莫,北方王军中有许多普雷佩查贵族...你到底联系的怎么样了?能说动吗?”
听到这,古拉莫瞬间眉头一凝,瞳孔收缩。他一边伸手,摸向腰间的短匕,一边笑着问。
“西特利,你是听谁说的消息?”
“哈!古拉莫,束手受死可不是你的风格。我看着你们长大。佐托尔,是只吼叫的莽猴。你呀,是只一击致命的毒蛇!”
年老的西特利笑了笑,注视着古拉莫的手,也按住了腰间的长匕。
“我的封地就在你北面,如何不知道你派出的使者...再说,都到这个时候了,我们俩之间,又有什么隐瞒的?难不成,你还想一个人成事?”
听到这,古拉莫缓缓的松开手,淡笑道。
“西特利,你这只老乌鸦,眼睛倒是灵光...他们都收了礼物,也有人应下了。只是现在这情势,都靠不住...”
“这倒也是。大势在此,之前的话就做不了数。现在各地的部族村社里,时常有北方的乡野贤者出没。头人们恐怕也起了其他的心思。”
西特利摇了摇头,轻叹一声。
“真是羡慕佐托尔,有着深山老林可以钻;也羡慕你,有个绝美的女儿。而我这身老骨头,可是什么都指望不上啊!”
说完,老乌鸦西特利就转过身,摇摇晃晃的出门去了。古拉莫默默注视着对方的背影消失,许久过后,才喃喃应道。
“老乌鸦呀,我也羡慕你。你没有选择,才不用这么煎熬。”
随后,英俊的古拉莫站起身,在空荡荡的大殿中慢慢踱步,观看着鲜艳的壁画。
大殿四壁的壁画上,有着许多赤身跳舞的神灵,还有许多动作妩媚的女子。这些绘画的风格,其实更加倾向于玛雅,是一种纵情享乐的绚烂。紫草家族在富庶之地传承了两百多年,早已与北方的同胞们不同。历代家主生活富丽奢靡,喜好美人歌舞,深深浸染了南方城邦的风尚。
好一会后,古拉莫终于看向周围的亲卫,沉声下令。
“去,把梅蒂娜与乐师们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