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泊言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的。
他只记得,穿着裙子的少年,旁若无人地低头看向周镜明。
皱着漂亮的眉毛问他:
“你怎么出来了?”
周镜明俊美的脸上沾着汗水,他的皮肤很白,浮现着淡淡的红晕(闷的),而且他正在略微急促地喘着气(装的)。
他有些困扰地瞟了眼江泊言,声音很低却足以能让江泊言听见。
“你放松一点。”
江泊言:…
他如遭雷劈,成熟沉稳的脸上空白一片。
浑浑噩噩地走出去的时候,他的耳边还响彻着少年不以为意的声音。
“你多弄弄不就好了。”
江泊言:…
可以了可以了,他今天遭受的雷击已经太多了!
周镜明却仿佛是乘胜追击,声音不大不小,恰好能被还没离开的江泊言听见。
“你认识他?”
江泊言的心底燃起了一点希望,他们刚刚才见过,应该还有些眼熟的吧?
然后少年如清泉般动听的声音又响起了。
“不认识,看上去不像学生。”
“有点老。”
有点老有点老有点老…
袁洪和司机找到江泊言的时候,发现他好像一个流浪汉。
尤其是那略带萧瑟的身影。
袁洪大惊失色:“江氏破产了?!”
司机也大惊失色:“我失业了?!”
江泊言欲言又止,棱角分明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迷茫。
袁洪原本只是为了活跃一下气氛,见他这副模样,这回是真的吓得快尿了。
“不会吧?真要破产了?资金链挺充足的呀!”
江泊言抬起埋在手掌心的脸,对着袁洪认真地说:
“我很老吗?”
袁洪看了眼他的大背头,再看了眼他扣到最顶端的西装。
江泊言当然是不老的,三十岁的生日还没到,他就已经创下了属于他的商业帝国,这在哪里都要被称一句年轻有为。
袁洪也从来没想过,江泊言这种天之骄子会关心他的年纪。
他怔怔地说:
“你没发烧吧?”
江泊言却叹了口气,用他低沉磁性的声音郑重地说:
“也许我应该去下美容院。”
袁洪:…
江伯父,江伯母,江泊言好像被夺舍了。
苏渺有些奇怪地又踹了脚钻回去的周镜明,他不耐烦地说:
“你好了没有呀?”
“慢死了。”
苏渺只能听到周镜明的闷哼
他轻轻跺脚,站在这里不动好累
他当然可以自己脱下来,可是这么好羞辱周镜明的机会,怎么能放过呢?
即使周镜明被认回苏家了,刚刚也出了风头,可现在还不是要给他当狗。
苏渺窃喜地绕着手指玩,完全不知道,在他的裙底,周镜明是何等的头晕目眩。
密闭的裙摆内,细细密密的幽香快要将他溺毙。
即使是溺水也没有这种濒死的感觉,心脏太过剧烈跳动,让周镜明觉得仿佛喘不过气。
“哈…”
直到吐出一口浊气时,他才惊觉,自己的声音竟然这么低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