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叔把拐杖放到一边,单刀直入的问:“苏生,后面两场还准备下注吗?”
苏铭耸耸肩:“我现在运势这么旺,不赌简直对不起老天爷嘛。”
“好,后生仔就是要敢打敢拼!黎叔像你这般年纪,比你还要够胆!”
黎叔点点头,非但没有说什么‘见好就收’的话,反而很赞赏的冲苏铭比了一个大拇指,但紧跟着,就是话锋一转,笑呵呵的说:“不过,也要有别人一条活路嘛。”
听黎叔这么说,苏铭算是明白了。
什么活路?给谁活路?答应已经很明显。
赌场就是赌场,不管有没有官方背景,都一样。量变导致质变,几万几十万没什么,可一晚上几千万输赢概念就完全不同了,差不多马会今天一天的赢利,全部落进了自己的口袋,足够让马会有些动容。
而且自己一直在赢,如果后面两场继续投注,就如南宫刚才所预料的,很可能会上亿。
“黎叔,我原先还不知道,马会居然和社团也有关系。”苏铭没有直接答应,而是转了一个话题。
黎叔哈哈一笑,说:“这里是香江,若是早几十年,你出去看,哪家食肆,哪家赌场,哪条巴士,后面没有社团的影子。不过,我和马会可没有关系,就算是社团,也有爱国的嘛,香江经济繁荣,社会稳定,人人有责。”
苏铭差点一口啤酒喷黎叔一头一脸,他撇清自己和马会的关系,不承认是受了马会委托出面找自己,这还可以理解。
可后面这句话,画风完全不对啊。
黎叔凑上来,笑呵呵的说:“苏先生赌术精湛,香江能赌的,无非是六合彩和马,没多少油水的,这里水浅难容蛟龙。不如用这几千万的本钱,去澳门那边玩玩啦。”
“哦,我明白了,你以为我是什么赌术高手,专门来砸场子的?”苏铭恍然大悟,刚才他还觉得这香江马会太小家子气了,无非是几千万而已,就专门派人了巴巴的劝自己不要赌了,未免有失身份。
要知道,香江马会可以算是香江最高档的会所,一年千亿规模的营业额,数十亿的收益,承担了全香江超过10的税收。虽然采用会员制,组织结构相对松散,但任何一个会员,都是社会名流。
其中几百个所谓‘遴选会员’的核心会员,个个是在香江躲一躲脚就能引发一场小规模地震的人物,随便举几个耳熟能详的,比如特区长官,李超人、金管局主席,新鸿基董事长,大法官……
马会肯定是以为自己是某个赌术高手,要是让自己继续下注下去,那就不是几千万甚至几个亿的问题了。如果对方找不到任何自己‘出千’的证据,就算赢走十几个亿,甚至几十个亿,马会都只能捏着鼻子认了。
所以,这种情况下,社团出身的黎叔,就作为一个中间人,来商量。
黎叔继续说:“马会赚的钱,都用来做慈善公益,用在香江民众身上。苏生你刚才说自己是党员来着,总不好和老百姓抢钱吧。”
“是吗?”苏铭差点再次笑出来,也不知道黎叔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再说了,澳门不也是我国领土嘛。
“赢马会的钱,就是赢特区政府的钱嘛。”黎叔笑呵呵的说。
“我可是交税的。”苏铭道。
不过,苏铭赢了四千万之后,本来就在考虑见好就收。
作为香江最大的官方赌博机构,要说没有应付赌术高手的办法,苏铭都不相信,如果任人宰割,香江马会早就被全世界的赌术高手掏空了。
如果坚持继续下注,根本不用什么社团出面解决,马会自然有办法让自己赢不到。
做人要知足,现在等于是来香江旅游一趟,全体香江人民每个人送给自己六块钱,天上掉了四千多万砸到脑袋上,硬生生的从特区政府嘴里抢食,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现在既然马会方面又有人出面了,正好借坡下驴。
正准备说话,忽然从远处走过来一个服务生,小声的和黎叔说了几句什么。
黎叔不断的点头,等服务生走后,“原来苏生和jacky是朋友?他正在上面的包厢,请你去饮茶。”
包厢也是会员包厢,不过那就不是一般人花钱能进去的,必须是正儿八经的香港马会会员才有资格在包厢看赛马。
苏铭一愣,他不是说在忙着做新片吗?怎么跑这里来赌马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