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范文泉摆手想解释。
陈军却义正言辞道:“你还有什么好解释的?”
范文泉张大嘴,半天说不出话来。
陈军可傲娇了:“哼,上梁不正下梁歪?”
无奈之下,范文泉只能讨饶道:“我就是一时嘴快,别当真呀。”
陈军却根本不吃这套:“嗬,上梁不正下梁歪。”
范文泉道:“我说错了,你就别往心里去,大伙儿也都一样,就当我是个浑人好了。”
陈军问道:“您是什么?”
范文泉道:“我是一浑人啊。”
陈军不屑一声冷笑:“浑人?嗬,这你可比不了。”
范文泉问道:“这我怎么比不了了?”
陈军朗声道:“这是一位古人呐。”
正式入活儿了。
何向东提着的心也放下大半了,从垫话儿到入活儿,陈军都表现的很不错,接下来就是正活儿的贯口部分了。
这些东西陈军都不知道练过多少遍了,早就烂熟于心了,这次使出来应该不会有什么大问题,何向东可以放心了。
何向东看着一号桌的叶自清,面露感慨之色,叶自清这个疯疯癫癫的女孩子看来还是能分得出轻重的,也没在陈军的开门第一炮上捣乱,回头得好好谢她。
何向东是想着感谢,陈军却不知足了,这孩子还在想为什么叶自清还不捣乱呢,还挺失望的呢,这孩子也是想瞎了心了。
范文泉问道:“古人?我怎么不知道还有这样一位古人啊?”
陈军笑道:“什么都不懂,我说说,你听听,在想当初,秦始皇命王翦兵吞六国,在夜间偶得一兆,梦见黑娃娃白娃娃双夺日月,惊醒后心中甚是忐忑不安,恐怕江山落于他人之手。”
贯口正式开始了,贯口讲究咬字要准,吐字要清,而且是要越来越快的,陈军的基本功打的很扎实,贯口说的极好。
“遂下旨意,南修五岭,西建阿房,东开大海,北造万里长城,以防匈奴。不想江山传至二世胡亥之手,就有楚汉相争之事。鸿门宴刘邦赴会,项伯、项庄拔剑助舞。多亏大将樊哙,保走刘邦。楚、汉两路进兵,以咸阳为定,先进咸阳为君,后到咸阳称臣。此时有一人姓韩名信,投到霸王帐下,霸王只以执戟郎授之。”
陈军在台上落落大方,背着趟子(贯口),手眼心法步配合得当,口条也极好,语速越来越快,但却丝毫不乱。
“好。”观众第一次叫好。
陈军心中欢喜,嘴上的速度又加快了几分,也有几分炫技的意思,何向东眉头一皱,自己徒弟自己最清楚,以陈军现在的水平,还不能完全掌握这样的速度,很容易出事的。
陈军口若悬河,滔滔不绝:“后来张良卖剑访韩信,告诉他,你必须弃楚投汉,方能大鹏展翅。于是韩信投奔刘邦,果然登台拜帅,明修战道,暗渡陈仓,智取三关,在九里山前,设下十面埋伏计,困住楚霸王……”
就在此时,一直沉默不语的叶自清露出了邪恶的微笑,她怒视着台上的陈军,一把就抓起来桌子上的盖碗茶的茶杯盖子,作势就要往台上砸。
陈军见状一惊,贯口一句没接上,断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