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剧场的相声相对是比较自由的,没有电视台那么多限制,所以演员也能更加从容地运用一些包袱和技巧。
但是很多相声演员都是有语言洁癖的,说来也古怪啊,这些污段子满天飞的家伙,居然也有语言洁癖?
但这恰恰就是真的。
相声包袱里面会有一些比较污的,也有一些屎尿屁的,涉及到脏哏、伦理哏的。
这是相声的表演技巧,也是能把观众逗笑的方法,但是他们在说这些包袱的时候,一般是不会赤裸裸去说的。
比如屎尿屁,他是在说这个东西,但是他嘴里永远不会出现屎尿屁这几个字,他会运用语言技巧,让你知道他是在说这个东西,也让你笑了,但他嘴里没说出来这几个字来。
这就是他们的坚持。
这跟古代诗人作诗的技巧比较类似,咏雪不见雪,人家诗是在写雪,但是诗里却没有一个雪字。
刚刚李耕说的糖尿病和笑得甜的包袱也是如此,他说的没有那么具体和露骨。
相声俗,但却又没有那么俗。
相声不能高雅,高雅了就没有生命力了,大家听都听不懂,听都不想听,这门艺术不是就得进博物馆了吗?
只有俗了,才会有生命力,但是又不能太俗,太俗了,也会惹观众厌烦。
这个尺度得好好把握。
何向东小的时候就被方文岐称为是屎尿大王,长大了之后,他就慢慢规避了这一点,这也证明了他的艺术成熟了。
……
台下观众都被李耕逗得哈哈大笑。
许阳还没懂这个包袱,还扭过头问田固。
田固脸一黑,都不知道怎么回答了。
何向东在上场门听得也是哈哈大笑。
台上,陶方白都快嫌弃死李耕了:“还师娘们,我看你是不打算在这儿干了。”
李耕摸了摸胸口:“你这么说,我还真有点害怕啊。”
“哈哈……”观众大笑。
陶方白笑了两下:“嚯嚯,早干嘛去了?”
李耕解释道:“我这是赞美师父呢。”
陶方白道:“那我还得替师父感谢你呗?”
李耕摆摆手道:“那倒不需要,我是说咱们师父这些著名演员的生活跟咱们不一样。”
陶方白道:“那肯定是有区别的。”
李耕道:“你看人家挣得多呀,一个月能挣好几十万,我就没有了。”
陶方白问道:“那您一个月挣多少?”
李耕摸摸鼻子,有些尴尬:“没多少。”
陶方白问道:“没多少是多少啊?”
李耕不悦道:“真没多少,就不到十万。”
“嚯。”陶方白吓一跳:“这就不少了。”
李耕非常谦虚得笑笑:“没什么没什么。”
“噫……”观众起哄。
陶方白又问道:“那您具体是挣多少啊?”
李耕道:“八百。”
“哈哈……”观众笑。
陶方白都傻了:“啊?您这叫不到十万啊?”
李耕理直气壮道:“是没有啊。”
陶方白无语道:“好嘛,这还有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