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二十九章,你诽谤不起(1 / 2)

侯门纪事 淼仔 7453 字 20天前

连家的人都没有想到,都不是欢喜,而是呆住。

连老大人头一个醒神,急急的问:“这不是小事!皇上肯怎么答应?明天开始弹劾怎么应付?说不好要讲瑜哥是太后授意,有意而为。”

他摇头鄙夷着一些人:“看这件事情上瞎了眼睛的人还是有的。”

连渊长女是忠毅侯府长媳,历年里听到的话不少,也露出憎厌,骂上一声:“有些人是揣着明白装瞎!不过这一回他们再说与太后有关,装瞎也是真瞎!”

大家都想听听,请连渊坐下:“进宫去是怎么说话?”连渊就说起来。

“皇上取两样东西给我们看,一件是梁山王的奏章,”连渊有压抑不住的欢喜:“奏章上写的明明白白,刚经过的会战里,各郡王安守边城,葛通守住江左郡王的旧封地,瑜哥守住定边郡王的旧封地。”

男人们在外为官明白些,瞬间明了梁山王的意思。

梁山王一直对葛通反感,甚至公开压制他。这一回估计是没有办法,不得不报上葛通。但不肯轻易便宜他,把执瑜也写进去。

连渊笑道:“每位郡王的边城不止一座,城中人不是三百两百,也不是五千八千。执瑜要是没守城,梁山王不敢乱写。总是真的,梁山王如实的写。他是小袁亲家,有避嫌一说,料来不能藏私,也不敢夸张。朝廷论军功的时候,都有多人奏章而定,”

这句话明明白白说皇帝在军中有他的探子,但这事情并不稀奇,听的人没有表示奇怪。

“既不是梁山王一家和小袁一家能定军功,以梁山王的狡猾,他怎么肯轻易为自己揽造假罪名,这奏章里写的只能是真事。”

连老大人点头:“这么说,瑜哥这国公世子来得并不是空穴来风。”

“当然不是。”连渊笑道:“还有第二件,是瑜哥给太后的信。”他虽不是出名的过目不忘之才,但欣喜那信中的骨气,原样背了下来。

执瑜执璞今年十六周岁,说成年也行,说少年也算。上有太后,完全可以在京里当闲散富贵的贵公子,这样的人有一堆。

如梁二混子大人,二大人一辈子是京里的官油子。

如四皇叔殿下,无赖撒泼强占人书画上面花大心思,必然比他的公事更在行。他一生过得自如自在,因为他有太上皇。

这二位官油富贵油子,还算心思正派。京中繁华地,历朝都会有心思不正派的官油富贵混子,恨不能一生在珠玉堆里,小风小雨也不要有。长辈的名声,跟他们有什么关系?他们只求暖饱就行。

连家亲族中就有这样的人,拿来和信中的执瑜相比,这在梁山王奏章中大放光芒的少年,这愿意留守边城的少年,获得啧啧称赞之声。

皇帝愿意对太后让步也就一目了然。

连老大人中肯地道:“葛通长年在军中,长此以往,他为儿子谋取的郡王真能到手。而执瑜这一回功劳不比葛通小,”

连渊插话:“肯定不比葛通小,父亲忘记了,瑜哥璞哥过年走失,取得许多好公文。”

安王的事情京中私议颇多,但皇帝没有明旨,连渊等有猜测,在家在外却不敢乱说。暗暗道,异邦兵马攻打长城,攻打京城,铩羽而归中,也是执瑜执璞的功劳最大。

“哦哦,”连老大人连声道:“是啊是啊,他们一回来,我担心尽去,就把这件忘记。”索性掐着手指算:“这样一来,葛通在这一回战役里的功劳,倒要次于执瑜执璞。宝倌如能借此次战役封郡王,执瑜落个国公世子也不为过。”

“而且没有弹劾。”连渊春风拂面:“进宫去的人,有礼部尚书方鸿,”

连老大人快活地道:“与礼不和的地方,由方鸿负责。”

“有左右都御史。”

“都御史主管御史,御史们不但没有弹劾,反而可以弹劾对此事不满的人。”

“大学士,和有司官员俱在。”连渊越说越笑容满面。

连老大人拍手称妙:“有司官员可保证这事顺利进行,而大学士们是朝中言谈的主导。这下子好极,说闲话的人只能背后讲了。”

顺嘴而出的这句话,却勾起全家人的心头恨。

连渊的兄弟走上一步,恨声道:“父亲,以后闲话更多才是。前天有人甚至说……”

他说不下去,讪讪闭嘴。

连老大人目光在全家人面上一扫,见都有旧恨一出。嫉妒眼红的人似日子中的调料,做主菜用不到,却时时点缀。从女眷到家人都听过话。

与家人有什么相干?别府的家人听完主人羡慕,大家当差遇上,也有三言两语。

连老大人沉声:“有人说什么?”

“说瑜哥璞哥去板凳城盗取公文,是太后又出不要脸的招数。”

连家的人愤怒了:“说这话的人才不要脸!”

“看不到忠毅侯的能干吗?看不到瑜哥璞哥……”

七嘴八舌中,连老大人喝道:“好了!”

让大家闭嘴,老大人冷笑:“与这种人不必多费唇舌。横竖他也说了,不回他,他以为谁怕他!来,”

一卷袍袖,扶起妻子,对外面夜色示意:“咱们今天痛痛快快回上一句,以为痛打!”

全家的人对门外站成数排,在连老大人的指挥下。

老大人微微地笑:“说太后出不要脸招数的人,是……。”

“你才不要脸!”

“哈哈哈哈……。”

这一顿拨乱反正的笑,笑出天下所有人对颠倒黑白的郁积,一扫而空。

……

“什么!”执璞对着大哥的信跳起八丈高,还没有落下来就指手画脚:“爹爹,我不知道,我不答应,我不知道啊!”

刚从科场回来的执璞,进门前还担心全家人为大哥不回来气怒,做好劝解准备的他却没有想到,关安角门上接下他,带他到父亲书房,看到孔青带回来的信,带给父亲的那一封。

执璞瞬间就洞察这里面会带来的风言风语,会给父母亲和太后全带来的猜疑。但他最着急解释的,还是:“我不知道,爹爹,你把大哥叫回来,当面对质!”

袁训取出圣旨给他看。

“永国公世子……”执璞傻了眼睛。把圣旨往父亲手里一塞,拔腿就往外跑。

让小的把马重带出来,上马往宫门上来。皇帝听说他求见,也让他就进去。

执璞满头大汗见驾,快要哭出来:“皇上,这事情我不知道,我不能答应!”

“朕知道了!”皇帝慢条斯理。瑜哥的信是由管家孔青带回,袁训在宣他进宫定下永国公世子那晚已经回话。

管家孔青本是跟瑜哥的人,但战死一位老家人顺伯,是跟璞哥的人,瑜哥执意留守边城,把世子之位让给弟弟,把得力的跟世子家人孔青也出让,命他回京,信由瑜哥手中交到孔青手里,执璞没碰过信。

因孔青是得力家人,执璞也没有多想这信不交他手上。

执璞叩头不止:“哥哥哄了我,哥哥说几年一换,他是长子,处处他占先,我就答应他先留边城,而我回来。现在哥哥把爵位给了我,在外人看来又要给太后添非议不说,我也不会答应!”

他哭出来的时候,反复只有一句:“哥哥才是世子,请皇上下旨让他回来留太后身边!”

皇帝莞尔。

这事情当然不出自太后。

如果出自太后,太后不会把执瑜留在边城。而且在事发以前,太后不会不心疼儿子到连个暗示也不给。

皇帝啐了一口:“朕不是那没皮没脸的糊涂鬼,朕看得出来。”把执璞的哭声止住。赏一个东西给他,皇帝把执璞打发走:“朕没功夫听你搅和,回家准备成亲去吧。”

执璞盛怒而来,抱着个东西怏怏而去。回家去,又让父亲啐上一口:“让别人知道,又要说装模作样。你不知道,太后知,祖母知,我知你母亲知道就行了,不用做这种形态!”

喝命:“跟我来!”

执璞垂头丧气放下东西,跟着父亲来到供奉祖父灵位的地方。见全家人都在这里,原来今天给顺伯安放灵位。

小子们手捧素服,寻个房间请新任侯世子换上。执璞见是世子冠服,但到处说不赢,老实换上。

全家含泪,目送灵位在侯爷和世子手中摆上香案,恭恭敬敬的轮流上香,为顺伯祷告一回。

侯世子虽然百般的不愿意,但他往哪里去说?数日后,他还是以世子身份和如意成亲,称心帮着婆婆操办,尚家的人感激太后和皇帝泣零。和连家说话的时候,也对背后诽谤太后的人骂不绝口。

新婚之夜,执璞对如意说的最多的,就是:“你要信我,我不知道这事儿。我要是知道,我绝对不答应大哥不回来。”

如意总是温柔的回答他:“我知道,我信你。”

……

客人们有了酒,前福王府又园林不错。三三两两的出席散心。张大学士无意中和常大人遇上,两个人结伴而行。

桂花林中幽静不见人,两个人的话也不吐不快。

他们本不是知己,但经过宫中定下永国公世子那晚,没有原因的就拉近关系。

那一晚,常大人认为张大学士出力不少。

……

“就这么定下吧,要是依梁山王请功的这奏章,倒要准备给个郡王。不然葛通的功劳也没有。”

梁山王的奏章意思,皇帝看得出来,别人也看得出来。

他又和葛通过不去了,葛通要因此封郡王,执瑜怎么给赏赐呢?

执瑜现下不可能封郡王,那葛通也让拉下来。长平郡王等都让拉低一等。

也可以不理会梁山王,但他是重臣不可能。

要给梁山王回复,又对应功劳的话,执瑜的赏赐要在郡王之下,在诸将之上。

张大学士抚须道:“定下永国公世子,太后的病也就好了,梁山王那里也安抚,葛通等人的功劳也好论,一举几得。”

董大学士去世以后,张大学士以资格老一枝独秀。太子和齐王又是袁家亲戚,出游的时候对执瑜执璞兄弟能耐烂熟于心。也要给张大学士面子,又不扫梁山王颜面,这里面太后占的地方反而不大。太子和齐王称是。

左右都御史中,常大人是袁家亲戚,他避嫌只笑少说话。左都御史既拿不出来反驳梁山王的话——他要是一反驳,就把和执瑜执璞在一例的葛通等人全抹杀。

梁山王在军中吹牛他是几个先生跟着长大,将军们嘲笑王爷谈吐不比乡下老农强,但写奏章的本事还是不错。

也反驳不了张大学士,更不敢让太后的“病”加重。而京中平乱他也参与,他更抹杀不掉执瑜执璞盗回公文的功劳,他也称是。

礼部尚书方鸿更不会说不,有司的官员见大势已去,也点头。只有袁训要辞,而且他也应该辞。

侯爷板着脸:“这是逆子!不经我允许自作主张,不能给他!”

大家劝,侯爷执拗不肯听。

张大学士发了脾气:“老夫我上了年纪,我还要回去睡觉。皇上的意思你没听出来吗?今儿晚上没主张,咱们都别回去!明儿没主张,我看明天也不回去!”

往梁山王脑袋上一古脑儿的推:“有跟我们吵的,写信给你亲家,让他重新上奏章!”

奏章不是随意的写,就是这会儿信插上翅膀飞走,梁山王肯定不会答应重写。

左都御史也上了年纪,有司官员中也有几个是长者,大家一起埋怨忠毅侯不让人安生,把袁训打下去。

……

办喜事的红灯笼处处高挂,红晕喜气下,常大人对张大学士施一礼:“呵呵,有大学士在,是安心事情。”

那晚要是没有大学士倚老卖老压下侯爷,太子劝不下来,齐王也不行,世子这事只怕今天还没有定好。

张大学士意味深长:“这安心事情不是我办的,是瑜哥独力挑起。”

常大人一怔,张大学士取笑了他:“怎么,你没看出来?”

此时林静风轻,有人过来很容易听到。四下寂静中,常大人放心说了句心里话:“近几天心思费在别人说闲话的上面,说太后说瑜哥以外,还要说侯爷推辞是假做姿态。”

张大学士嗤之以鼻:“换成谁家,不推辞呢?说闲话的人自己遇上,也一样推辞。这等人照不见自己,理他作甚!”

兴致勃勃,拉着常大人道:“继续说咱们的,听我给你讲讲,忠毅侯办事一箭几雕的能耐,如今世子们也学会。”

常大人揉揉发涨的脑袋,直到今天,他也没有功夫细寻思,所以没想到。

当下洗耳恭听。

大学士对秀园翠林点一点:“前福王府,可是京中最大的王府。”

“啊呀!”常大人打个激灵,呆上一呆,“扑哧”一声,有大笑出来。

他笑得直到眼泪出来:“这事办得好,瑜哥这事办得好啊。”

大学士吹胡子瞪眼:“说话留神!别往胡扯上说!咱们认真推敲过,这事本意是瑜哥要留守边城,怕太后不答应,又怕太后过于担忧他。索性,把世子让出。就这一件最伤到太后,他暗示太后长孙成了执璞,可以少想他。”

常大人为太后想想,这一件最扎心,难过上来,把笑声止住,喟叹道:“是啊,这个孩子太让我心疼,太出息了。他怕太后不答应,就办成这种模样。”

“不是居心叵测,就是有好结果。”张大学士回想到出游的那几年。

忠毅侯总是插柳柳成荫,并不是有意带上镇南王世子等人,却把他们也成就。

这也是议论中,糊涂人百思不能解释的一点。

“太上皇执政的时候,皇后并不敢肆意,为什么退位后,反而处处让步太后?”

张大学士低低地自语:“这里面有老夫妻相守在,也有王世子的身影在啊。”

太上皇最疼瑞庆长公主的孩子,世子胖队长首当其冲。胖队长能耐的小小年纪会捐金子治水,会入藏,今年十岁下科场——虽然他不需要下科场。太上皇对忠毅侯另有一份儿的疼爱。

这疼爱不会让太上皇把自己东西给侯爷,但执瑜这事情上,太上皇还是愿意迁就太后。

千金难买,自愿二字,也成就执瑜保家卫国这事的另一件好处,事先袁家门里没有一个人想到。

在视线内,有两道门。

一道门是原王府大门,如今匾额改成“永国公府”。另一道门人来人往,是新修成,从外面看,匾额上写“忠毅侯府”。

常大人心旷神怡:“这潜在的隐患从此没有。一分为二,忠毅侯府再也不是比诸王府还要大的府第。”

……

雪花漫天飞舞的十月里,执瑜才从定边郡王的封地赶往大同。城内袁家大门外,端详下,崭新的永国公府匾额在雪地里放光。

袁国舅十数年前就是永国公,但袁夫人母子说招摇,大同府第上并没有挂上。

新国公世子出来,龙怀城等人让人制好,悬挂与上。

角门里打马进去,龙四和两个管家匆匆走来,见到执瑜满面春风:“船明天就到,你可算赶回来了。”

府中喜字张贴,处处是龙家操劳。执瑜谢过龙四,走进二门,又听到萧战嚷嚷:“福姐儿,还要再高吗?”

正房是洞房,萧战踩着梯子,双手捧个福字在贴。加福笑盈盈在下面看端正:“战哥儿可以了,就贴那里。”

萧战站得高,一回身见到雪中的大舅哥,显摆起来:“怎么感谢我们?加福写了三天的福字,手冻得冰凉。我怕别人贴不好,也没有我和加福的福气大,我为你贴上三天。”

执瑜给他一顿嘲笑:“你是怎么照顾三妹的,居然手冻得冰凉。”

“还不是为你成亲?”萧战不客气的还击。

粗嗓门儿没有落,另一个起来。

梁山王暴跳的嗓音声震如雷,轰隆轰隆的:“谁敢跟老子抢!”

执瑜揉揉耳朵:“冬天也有雷吗?”

萧战叫他,眼睛怒瞪:“哎!过了明天你就是大人舅哥!以后变成一只大鱼。办事理当稳妥些。记住了,进去向着我爹!不然洞房你休想好。”

执瑜不屑一顾:“你敢闹我洞房,我就……”

萧战洋洋得意:“你不敢欺负加福!”

执瑜语塞。战哥儿总是赢的,这又赢一回。

房里,梁山王与陈留郡王兄弟、龙怀城兄弟吵得面红脖子粗。

梁山王跺着脚吼:“老子主婚,就这么定下!”

陈留郡王兄弟和龙氏兄弟一起骂他:“袁家门里你算老几!”

见执瑜进来,梁山王跑在最前面,一扑,把执瑜抱到怀里:“哈哈,老子的干儿子,老子护的住。好儿子哎,你明天就要成亲,爹给你主婚。哈哈……”

他不说完,大家全知道下面一句是干什么。龙怀城恼的眉头直跳:“抢儿子的仇,你又报了一回是不是?轮不到你!现放着亲姑丈,伯父们在,是王爷也得退后!”

“老子扣你军功!”梁山王抱定执瑜不放手。

龙二大刺刺冷笑:“晚了!奏章已走了不是?”

“发下来赏赐,老子扣你军功!”梁山王依然彪悍。

执瑜好容易把这“老子”推开,让他抱得太紧,喘口儿气才觉得顺溜。劝也不劝,劝也没用。往内室里去看新房。

葛通父子在这里,董贤等兄弟孝期不满,留下守城不在这里。

霍德宝摆东西:“这一个琉璃灯,父亲,放在窗前更好看。夜里看雪点起来,映出一只鱼和称心姐姐一对壁人,也方便咱们听房。”

“咳咳咳……”执瑜让口水呛住。

宝倌回身嘻嘻:“不给听吗?这可不行。洞房听房是大事情,我要来。”

“听房是女人的事情。”执瑜微红了脸。

宝倌晃晃肩膀:“我不管,这是我的好玩乐,你不来还遇不上。我得听。”对窗外一指,敢情地方也先选好:“那里竹子挡风,那地方归我了,我铺块锦垫,弄壶热酒,再来块好吃的,”

执瑜吓得一缩脑袋:“我可不愿意你听,明儿晚上雪更大,你回房陪葛叔父吧。”

宝倌理直气壮白一眼过来:“我东西都准备好了,雪衣也备下,听你的房,我大红的。”

坏坏一笑:“听战哥的房,次一等,我穿粉色的。但为加福姐姐加一等,半件大红半件粉色的。”

“那你成了大阿福雪人儿,你多大了,还穿粉色的,笑死个人儿。”执瑜笑话过,怕这小疯子傻话不停,走到卧房去看。

称心的笨重家什嫁妆,是在明旨世子的第二天就上船,和京里为执瑜准备的东西一路,早早到来,这就色色齐全。

执瑜不由想到,要是父母亲也能到多好。但父母亲据说还在生气,装装样子给别人看也好,真的也好,他们不来。

和不能在太后面前成亲一样,这是执瑜的遗憾。但相比不回京当闲散富贵人,执瑜认为值得。

自从他决定不回京,骨子里的傲气雨后春笋的冒,什么才是当得起太后疼爱更清晰,那就是不当长辈羽翼下的花草,参天大树总是在风雨洗礼中茁壮成长。

这样想,父母亲不来的遗憾也就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