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琏轻点了点头。
“这接风宴陈某陪孙大人去好了。”
陈琏扮作的是孙懈安的贴身仆从,由他跟着孙懈安去接风宴不会引起怀疑。
“那便又得委屈陈千户一次了。本官心里过意不去啊。”
孙懈安有意抱紧锦衣卫的粗腿,自然对陈琏十分客气。
“孙大人无需多言,为了将圣上交办的差事办好,便是受再多委屈陈某也在所不辞。”
“老爷,奴家听说您新买了一颗珍珠,可否给妾身瞧瞧?”
何府书房之中,何荣的侍妾云娘一边给何荣捏肩一边娇声嗲气的说道。
何荣只觉得骨头都快酥了,睁开眼睛一把将云娘搂入怀中,隔着厚厚的马面裙在她的一双娇臀上揉搓着。
“你个小妖精,消息真是灵通啊。老爷我刚买那珍珠不到半天你就知道了。”
云娘顺势撒娇道:“老爷你到底肯不肯嘛,妾身就想看一眼。”
在何荣的十八房妻妾中,云娘是目前最受宠的。这是因为她是青楼出身精通各种房中术,能够变着花样的侍候何荣,床底功夫了得。
何荣毕竟上了年岁,体力不比年轻时,但在云娘的侍奉下却找到了初尝人事时的快感。
“你啊!老爷我的不都是你的吗?”
何荣宠溺的刮了刮云娘的鼻头,柔声道:“你且等着,我这便给你取。”
何荣将云娘轻轻放在一边,走到书案前取来一个十分精致的木匣子。
他将木匣子启开,取出一颗荔枝般大小的珍珠。
“怎么样,这颗珠子够大吧?给你镶在凤冠上最合适。”
明末早已礼崩乐坏,民间争相仿制蟒袍、凤冠,朝廷屡禁不止。
像何家这样的大户,在地方更是只手遮天,便是私藏一件蟒袍、凤冠也不是什么大事。
“还是老爷疼我。”
云娘凑到何荣身边接过珠子细细把玩。
“妾身听说一颗荔枝大的珍珠足以价抵千金,这么看来确实不错。”
“你可知道这东珠为何如此昂贵?”
何荣有意炫耀,眉毛一挑道。
“还请老爷赐教。”
云娘十分配合的说道。
“那是因为稀缺啊。物以稀为贵,采珠人采集珍珠要冒着很大的风险,很可能会命丧大海。尤其是像这么大的珠子是可遇不可求的。”
何荣稍顿了顿十分得意的说道:“不过这点钱对我却不算什么。价值千金?便是价值万金又如何?”
别人说这话也许有吹嘘的成分,可何荣却完全可以这么讲。
因为整个遂昌金矿如今都姓何,别说是一颗荔枝大的珍珠了,只要有足够大小的珍珠,便是十颗,二十颗他也买得起。
“老爷,妾身听说巡按御史来遂昌了,这段时间您还是小心一些吧。”
也许是觉得何荣太过招摇,云娘便提醒了一句。
“巡按御史?不一样是官?当官有不贪钱的?老爷我几百两黄金砸下去,便能把他摆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