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白一睁开眼，看到若藻正捧着自己的手靠在床边睡着的若藻微微笑着摸了摸她的头发，而这时，芹娜也端着一碗药走了进来，看到趴着的若藻微微摇了摇头

白一轻轻动了动手指，若藻立刻光环亮起，开心的道“您醒来了，亲爱的!”

“醒了，昨晚在这里呆了一晚吧，回去好好休息休息吧，如果你休息不好甚至生病了我也会心疼伤心哦，你不舍的让我伤心吧”白一拉出手轻轻揉了揉她的秀发

“我，我，好的亲爱的，我会好好休息的”听到白一的话后若藻十分不舍的松开白一的手，在白一鼓励与柔和的目光下三步一回头的走了出去

“呼，老师还需要是您啊，我们昨晚劝了好久都没劝她去休息”芹娜叹了口气，缓缓坐在白一床边，用汤匙盛药轻轻吹了吹举到白一面前“这是之前从山海经传出来的补药，我们虽然没研究出来到底是怎么做到的，但是效用确实很厉害，至少我们自己的药物很难做到，能与之相比的只有千年的药物”

“额，不至于，我自己·····”“不可以哦，老师现在最好还是不要动的话哦”白一刚想自己喝，但是芹娜“义正言辞”的拒绝了

白一想要说什么，但是看着芹娜坚定的目光最后还是没说出来拒绝的话，而是缓缓饮下递来的药

芹娜见此，樱色的眸子中浮现出温柔之色道“嗯，真乖”

虽然白一很不想这么觉得，但是他确实在芹娜的目光中看到了母性，让他有点感觉都怀疑自己是不是睡着这段时间又穿越了，确实是第一次见真有人面对着他这么个壮汉能露出母性的神情

就这样，芹娜温柔安静地喂着，白一安静地喝着，就这么许久，最后芹娜将空了的碗放好，温柔地看着白一“老师，您要乖乖的躺好哦，不要想着到处跑了，渚大人的委托等您好一点再去，乖哦”

白一嘴角扯了扯，现在他确定了，可能自己真是见识少了，叹了口气道“好，我听芹娜的，在身体回复的可以自由使用能力之前我绝对不出监狱”

“嗯，老师乖乖的哦，我先出去了”芹娜说着，拿起碗转身就要离去，但下一秒，本来洁白的雪面顿时通红一片

“嗨~”吹雪抱着胳膊靠在牢房门口看她转过身来挥了挥手打了个招呼

“你，你是什么时候来的”芹娜强行镇定下来，安慰自己可能她刚到这里

“嗯，大概在‘嗯，真乖’的时候”吹雪无所谓的坏笑

“唔！！！”芹娜顿时羞的低下头发出羞耻的呜鸣，完全不抬头的捧着碗急匆匆地从吹雪身边跑了出去

吹雪见此耸了耸瘦弱的双肩，不再在乎芹娜，来到白一身边拽了个凳子坐了下来，毫不在意的背靠在白一腿上从床头柜的抽屉中取出一盒甜甜圈询问“老师，要不要来一个”

“算了，我不大习惯太甜的”白一轻笑着拒绝

“哦，行吧”吹雪也不在乎“怎么样，我鼓捣的这个牢房做的好不”

“嗯，感觉不错，不过你们也不怕周围的矫正所的学生向你们抗议”白一苦笑“今天早上我看到路过的矫正所学生那看着这个牢房的眼神都馋的冒光了”

“那让她们馋呗”吹雪毫不在意“如果她们也做到您做的那样的事，我也给她们这么好的牢房”

“那估计悬”白一无奈的看向天花板“我这一下子合着解决了基沃托斯接近五六十年的黑暗了”

吹雪没说话，而是沉默的看着黑漆漆的电脑大屏幕，似乎在发呆，又似乎在思考

“老师，谢谢”不知过了多久，吹雪突然道

“你不用谢我，这些是作为大人该做的”白一不在意的回应“你当时听到了”

“不知道局长是不是故意的，我明明还没走远呢”吹雪无奈的回答“也可能，是她真的希望能让我振作起来吧”

“那她成功了，有点用处”白一戏谑的看着她“我想，你至少没有之前那么摆烂了，对吧”

“确实，至少有点动力了，但不多”吹雪低下头，声音有点闷的传到白一的耳中“老师，您说什么是正义”

“正义啊，这还真是个复杂的话题呢”白一盯着天花板“有人觉得，活着就是正义，有人认为强就是正义，有人认为坚定自己的信念就是正义，也有人认为除恶扬善就是正义，但正义真的是什么，要问你自己的心”

“我想听听您的正义”吹雪回过头，目光灼热的盯着白一的眸子，与之相反的，白一的眼神平淡，宁静，甚至是冰冷

他沉默了好久，半晌，他才回复“与我而言，正义，是无论善恶，都要付出应得的代价，是大家都笑出来，是用尽全力换来的万家灯火，万人空巷，是绝对定义的善与恶的判决，是需要守护的都在”

“您的正义········”吹雪沉默了下来，她听着白一的正义观很不对劲，但她不知道该怎么说，想了想，再次询问“那您，做到您的正义了吧”

“并没有，我只做到了一部分，与其说我在执行正义，不如说我在用正义来掩盖我的罪恶吧”白一平静的笑了笑

“他，确实是在否定自己”吹雪眼中的灼热缓缓散去，心中暗暗道

“我从来不认为自己是可以执行正义的人，我不过是一个文明的逃兵，一个无法守护的弱者，一个只会向弱者挥刀的屠夫，一个无法跨越灾难的凡人”白一平静的说着“正义的定义很广泛，吹雪，我想听听你的正义”

“我的吗”吹雪沉默了下，轻笑着回答“曾经，我认为正义是惩恶扬善，后来我认为正义是安慰自己的借口，现在我认为正义就是定律，无论什么样的罪恶，终究会被洗涤，不管过了多久，终究会迎来正义的使者，老师，在我眼里您就是哦”

“那还真是谢谢你啦，吹雪酱”白一轻笑着回应

“不止我，我想，现在在绝大部分基沃托斯人心中您执行了正义，至少是广义上的正义”吹雪言之凿凿的说着

“或许吧，但换一个角度想，我来晚了，如果我早来几年，如果我能再多一些手段”白一看着天花板，双眼有些无神的说着

“这也是难免的，总有遗憾，但不能让遗憾否定了您自己啊”吹雪放下甜甜圈，摇了摇白一的手臂说道

“我没有否定啊”白一仿佛刚回过神来，轻笑“我没有否定，而是对自己的认定太清晰了，我见过真正正义的人，和很多做到了正义的人，比起他和他们，我差的太多太多了，并且，我有愧于他们”

“之前的考虑没错，老师的否定就是因为在极端残酷的环境下活下来引起的，这个，似乎不是现在的我能开解的”吹雪大脑飞速思考，分析着白一的思维

吹雪很聪明，一直都很聪明，尤其是在心理方面，不然也无法做到摸鱼那么久依然在生活安全局混的如鱼得水，但尽管如此她依然觉得这应该不是完全的原因，默默的摸了摸口袋中的录音笔，从之前的庭审现场她就发现了端倪，一直在努力分析白一的心理

白一早就注意到了她的小动作，不着痕迹的扫了眼她的口袋，虽然他现在不能用替身能力，但是从衣服褶皱的程度可以看出不是手机或者别的，应该是录音笔之类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