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菲阿尔特迅速抽回短剑,将身体藏在了长盾之下,躲开了前后列敌人的刺枪戳刺和军刀挥砍,而右侧的队友也抓住敌人倒地之时,向前挤到了他的身旁,和他并肩作战的同时,也让敌人前列的盾墙更加破碎。
就在刚才这兔起鹘落的一瞬间,爱菲阿尔特就连伤了两人。
在贴身的近战中,戴奥尼亚军团步兵长盾与短剑的结合所制造出的危险明显要强于锡拉库扎重步兵圆盾与军刀的结合,毕竟希腊军刀有一定幅度的弯曲,更适合挥砍,而不是直刺,而圆盾对全身的防护不及长盾周全。锡拉库扎人不得不更加高度专注,因为锋利的剑尖时不时会从盾与盾的缝隙间刺过来,一不小心就会受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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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联军左翼,以摔跤和拳击著称全希腊的克罗托内公民兵持续释放着他们的狂暴力量。
菲比达斯虽然增厚了锡拉库扎右翼的阵列,但他无法增加率领的士兵人数,因此在克罗托内人的压迫下,锡拉库扎的右翼在整体的缓缓后退,使得阵型的弧线越来越弯曲。
可偏偏飞比达是按照斯比斯巴达人的传统,正站在方阵前列与敌人厮杀,即使感到情况有点不妙,也无法脱离阵列去做一些布置来改变场上的形势,他只能寄希望于雇佣兵骑兵手里能够忠实执行交战前的计划,事实上,锡拉库扎的雇佣兵,雇佣骑兵,已经开始了行动。
面对如此激动人心的大战,更加好战的努米比亚和凯尔特骑兵早就跃跃欲试了。
阿溪里塔一声呼啸,约2000名努米比亚骑兵就跟随他驰马冲出。
他们在奔驰中渐渐排出一条细长的纵队,从联军骑兵外侧快速掠过,发出怪异的吼叫声,向联军骑兵投掷标枪。
联军轻步兵立刻向敌骑发射箭矢。
因为努米比亚骑兵是单列斜行前冲,且队形松散,又在快速移动中,中箭落马者并不太多,而同时被标枪刺中的联军骑兵却不少。
联军骑兵们开始躁动起来,索伯科斯连连招呼他们保持冷静。
等阿溪里塔带领努米比亚骑兵兜了一个大圈,从尘雾中又再转回来,准备进行又一轮的标枪投掷时,不少联军骑兵终于按耐不住,迎面冲了上去。
他们这一带头,其他骑兵也跟着往前冲。
索伯科斯根本阻拦不住,虽然他是临时的联军骑兵统领,但是戴奥尼亚骑兵在整个联军骑兵中并不占据多数,只有500骑。而且在希腊人的心目中,骑兵是贵族的特权,是体现个人勇武的舞台,其组织一贯是松散的,又怎么会听从索比索克斯的号令。
很快索伯科斯就发现,还站在原地的只剩戴奥尼亚骑兵和联军的近4000名轻步兵了。
阿溪里塔见联军骑兵扑上来,脸上露出了笑意。
他灵活的操纵马缰,将前冲的战马迅速变成往斜前方驰去,然后再转向东,加速撤离。因为他在队首,后面的努米比亚骑兵能看清他的动向,立刻有样学样,整个努米比亚骑兵掉头往东跑。
联军骑兵以为敌人在溃逃,催马急追。
索伯克斯陷入两难:到底是追上去?还是留守?
尘雾弥漫的几百米外的对面似乎还有敌骑在观望,但索伯科斯身为联军骑兵指挥官,如果不和其他城邦骑兵一起行动,那么有愧于戴奥尼亚作为南意盟主的气量,有坐视联军骑兵失败而不去救援的嫌疑。
索伯科斯想了又想,终于痛苦的作出决定。他先向轻步兵指挥官进行了交代,叮嘱他们留意对面的剩余骑兵。然后率领500戴奥尼亚骑兵向联军骑兵追击的方向赶去。
戴奥尼亚骑兵离开后不久,联军轻步兵们就听见了隆隆的马蹄声,同时伴随着摄人心魄的吼叫声,仿佛千万只鼓锤在猛力击打着大鼓,整个地面都在震颤。
“放箭!快放箭!!……”联军轻步兵指挥官亡魂直冒,焦急的叫喊着。
轻步兵们还从未见过骑兵在如此不平的地面以如此高的速度、较密集的宽正面、不顾一切的钻出尘雾,向他们冲锋。那种追求极致的速度,不畏生死的气势,吓着他们手酸脚麻,匆匆射出箭矢,转身就逃。
活跃在意大利北部波河流域的凯尔特骑兵像一把锋利的大刀直直的切进了松散的联军轻步兵队伍。
就听见一片马嘶人叫,不少凯尔特人从急停的战马上摔下来,而联军轻步兵们不是被长矛刺中,就是被战马撞飞,更多的是四散逃窜。
嗜血的凯尔特人怎么轻易放过他们,驱马追上去,将一心逃窜的敌人一一刺倒,然后跳下马来,按照凯尔特人的战斗习俗,将刺死的士兵头颅一一割下,挂在马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