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现在这支舰队的真正指挥者并非是斯特法卡斯,而是在船阵最前沿中央的乌鸦战船上的塞克利安,他站在船头,目光坚毅的望向前方,身后的舰长正大声的下达命令:“加快速度!保持直行!”
桅杆顶的嘹望手也在大声喊道:“前方大约有40艘敌船,正在排列成双纵队,远处还有敌船正陆续的赶来!”
“抓紧时间,先吃掉这一波!”塞克利安低语了一声,抬头看了一眼竖立在前桅杆旁的吊桥。
匆匆列阵的腓尼基战船也迅速将船速提了起来,双方的距离越来越近。
塞克利安一眨不眨的注视着前方飞驰而来的敌船,坐下的乌鸦战船保持着较高速度,但并非是冲刺速度,直直的向着对方舰首冲了过去。
两船相距30米时,敌船突然向侧前方拐弯了,显然腓尼基人知道戴奥尼亚乌鸦战船的威力。
塞克利安冷笑一声,所坐的战船根本没有去管这艘避让的腓尼基战船,而是继续向前。
就在这艘腓尼基战船刚绕过塞克利安的座舰之时,突然看到前方戴奥尼亚战船像一条箭鱼一样,以极快的速度冲着战船的侧面撞过来。
腓尼基战船不得不再次拐弯,险而又险的躲过了被撞的危机,但是两船擦身而过时:“撤桨!”
“撤浆!”双方同时下令。
戴奥尼亚战船水手是早有准备,而腓尼基战船水手刚刚还奋力划桨,让战船躲过了被撞沉的危机,这时哪里来得及反应,木浆在被戴奥尼亚战船的猛力推动下,抵在船窗上,“咔嚓”一声,直接被折断。
戴奥尼亚战船折断对方一侧的船桨之后,将其弃之不理,继续向前航行。
但这艘腓尼基战船的船员还惊魂未定之时,迎面又一艘戴奥尼亚战船驶来,这却是一艘乌鸦战船,它利用腓尼基战船缺少木桨、行动不便之际,轻易的就将吊桥扎在了它的甲板上,船上所载的军团预备士兵可不是那些友邦士兵,他们遵照指令,冲过吊桥之后,没有恋战,砍伤了大半的腓尼基水手,就在分队长的带领下迅速的返回战船,拉起吊桥……
塞克利安所布置的满天星船阵跟往日的有所不同,传统的满天星船阵前列是乌鸦战船间隔排列,后方的快速三层桨战船伺机插上,捕捉战机。而此时的船阵却是乌鸦战船和快速战船间隔排列,其目的就是加快进攻的节奏,抓紧时间,拯救被围攻的战船。
船阵中央斯特法卡斯的坐舰高高飘扬着血色旗帜,提醒着周围的战船要死战,而冲刺在最前方的塞克里安的坐船则鼓舞着船员们奋勇向前。
东腓尼基舰队偷袭得手,但现在才是第一次正式对战戴奥尼亚舰队,他们传统的海军战术完全无法适应戴奥尼亚经过多年磨练,总结出的这一套新式的海军战法,尽管他们的战船较多,但是仓促排成的战阵无法抵挡士气如虹的戴奥尼亚分舰队的进攻。在战斗了一段时间之后,有十艘菲尼基战船或被捕获、或被撞坏,而戴奥尼亚分舰队却只付出了四艘战船损坏的代价,就将面前的腓尼基船阵彻底击溃。
腓尼基战船见势不妙,纷纷后撤。
戴奥尼亚快速战船也不追赶,因为战前塞克利安就和他们商议好了,现在的战局是敌众我寡,战船不可分散,否则一旦过于突进,与大部队脱离,很容易陷入包围之中,所以戴奥尼亚各战船在保持一个较快的速度前进的过程中,逐渐的各归其位,依旧保持着一个完整的阵形。
沿途的腓尼基战船早早的得到消息,向西撤退了,使得部分东躲西藏的戴奥尼亚战船得以脱困,纷纷加入到船阵之中,也使得刚经历一战的戴奥尼亚分舰队战船数量不减反增,已经达到了45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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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米尔提亚斯连声的咳嗽,旁边的船员慌忙将他扶起,拍打他的背部,让他顺利的将海水吐出来。
“米尔提亚斯将军,你还好吧?!”船员们关切的问道。
米尔提亚斯摆摆手,却不想说话,他面朝大海,呆呆的望着海面,那里已经没有他旗舰的踪影,只剩下主桅杆顶的一节露出海面,就像是一根漂浮的烂树枝。他率领旗舰与敌人周旋了一段时间,最终还是躲不过敌人的围剿而被击沉,所幸距离海滩较近,他们就直接游上了岸。
环视周围的海面,像这样的“烂树枝”就有好几根,主要发生在近海岸,而在更远处,更多的战船残骸则是在海面上半浮半沉,这其中绝大多数都是戴奥尼亚的战船,只有极少数的战船看似完整的浮在海面上,却完全不受控制的随海水飘动,那却是被乌鸦战船杀伤的腓尼基战船。
望着一艘艘战船残骸以及海面上无数浮动的人头,米尔提亚斯的心脏就像被什么东西紧紧的捏紧,让他痛彻心扉:西西里舰队……还有他的第四舰队……就这样全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