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比较安静的罗马预备大队士兵们开始欢呼起来,伴随而来的还有很多罗马贵族士兵的叫骂声,罗马贵族至今仍然认为:罗马之所以败亡跟罗马平民士兵向戴奥尼亚投降、并且反过来与他们作对分不开,而塞克斯图斯作为罗马平民士兵的领导者自然是最大的叛徒。
塞克斯图斯对这些骂声充耳不闻,他示意跟随在他身后的10名罗马士兵做好准备,然后深吸口气,带领他们开始大声歌唱:“台伯河呀,你是罗马人的母亲,百年来一直将罗马拥入在你的怀中,无私的给予我们甘甜的……”
听到这熟悉的歌声,马克斯愣住了,下意识的跟着轻哼起来,眼圈却慢慢的红了……
“哦,台伯河”这是罗马人从小就能歌唱的一首古老歌谣,但在此时此地响起,对于即将远离罗马、到他乡生存的罗马贵族士兵来说,却别有一番苦涩滋味。
骂声小了,歌声大了,婉转抒情的歌谣回荡在旷野之中,隐隐夹杂着哽咽之声……
“瞧,暴涨的河水在咆哮,卡皮托林山上孤狼在嚎叫,罗马人啊,在台伯河抚摸过的土地上耕耘着,辛苦但又快乐……”马克斯动情的唱着,突然间他看到了周围的戴奥尼亚士兵们也轻拍着手,跟着哼起了调子。
“很好听的歌,不是吗!”队官举起酒杯,友善的向他微笑。
每一堆篝火旁戴奥尼亚士兵纷纷向着罗马士兵举起了酒杯……
这一晚,士兵们尽情的饮酒,尽情的欢跳,尽情的将他们在上一场战争中的不安、悲伤、畏惧、厌倦……等负面情绪全都宣泄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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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日清晨,以阿明塔斯、马托尼斯为首的高级将领们齐聚特里纳海军基地的军事会议室。
“马托尼斯,你昨晚没睡觉吗?”戴弗斯皱着眉头,看着瘫在木椅上昏沉欲睡的第二军团长。
“……陛下。”马托尼斯忙支起身子,打着哈欠,辩解道:“昨晚,阿明塔斯硬拉着我和他喝酒,篝火晚会都结束了,他还不停止……我完全喝醉了,根本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回到了营地……”
听到马托尼斯委婉的指责,阿明塔斯斜瞥了他一眼,挺直胸膛,傲然说道:“小子,现在你知道到底是谁老了吧!”
“到底是谁昨天被我摔倒在地!”马托尼斯反唇相讥。
“好啦,你们两个还没闹够吗!要不要我再给你们几罐葡萄酒,让你俩喝个够!”戴弗斯沉下脸来,两人立刻安静下来,只是双眼还在互相瞪视着。
“昨天晚上,你们带着士兵们尽情的闹腾,可别忘了感谢米多拉德斯,他安排了舰队步兵们维持了宴会的秩序,并且为喝醉的士兵们站岗放哨,防止了意外的发生……”戴弗斯说这话时神情是严肃的,虽然因为整支军队身处于王国的腹地,他才敢举行这么大规模的篝火晚会,但仍然有一些安全问题需要考虑到,比如在军团士兵们欢娱之后放松了警惕,那些投降的罗马贵族士兵会不会借机发难……所以,他让几千名舰队步兵枕戈待旦,密切关注营地的情况,好在这一夜平稳度过,也让他对接下来指挥这些罗马贵族士兵多了一份信心。
“陛下,军队进驻这里,负责安全是我们第3舰队应负的职责。”米多拉德斯谦逊的说道。
戴弗斯微微颌首,拿出一封信件,让赫尼波里斯递了过去。
米多拉德斯展开一看,顿时双眼猛睁:“迦太基人将派出近200艘战船的新舰队护卫萨丁尼亚?!”
这话一出,其他将领也感到惊讶,争相传看那封密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