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嗯,喝多了,正在船上睡觉,怕影响陛下,所以没把他叫醒……”哈卡硬着头皮说道。
戴弗斯当然看出了其中的猫腻,但他也没去揭穿,而是略带关心的说道:“既然是这样,就不要去吵醒他了,等你们都休息好了,恢复了精神,我会在王宫设下酒宴,欢迎你们的到来!我听说哈斯德鲁巴爱喝酒,我那里可是有西地中海最好的葡萄酒和啤酒,还有不少喝酒好的军队元老参加,到时候一定让他喝个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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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迎接哈卡的到来,戴弗斯及元老院做了不少的努力,比如为他准备的住宅,按道理内城早已经没有了空地为元老建造府邸,后来加入王国的一些元老都是在靠近内城的外城区附近居住,而这一次元老院在大议事堂前的通告牌上专门贴出购房布告,向内城民众购买住房,并且许以很大的优惠,但是做出回应的人很少,最终是图里伊商会的大商人索斯塔图斯将他父亲库诺戈拉塔遗留在内城的住宅转让给了元老院,换得外城区的一块公用土地和戴弗斯的赞许。
营造部专门派人对该处住宅进行了精心的修缮,哈卡、哈斯德鲁巴等一行人到达图里伊之后,就直接住进了新府邸。
正如赫尔普斯所预料的,哈卡长时间乘船、今早又强作精神在克拉蒂河上观赏整个图里伊城,吹了半天河风,结果刚住进府邸就病倒了,赫尔普斯带着医护人员对他进行了诊断和治疗。
黄昏的时候,赫尔普斯又赶到戴弗斯的府邸。
“哈卡大人是被河风吹久了,因此着了凉,已经给他用了药,相信等发热之后,一两天内他就会好转……”赫尔普斯做着汇报。
“幸亏你今天提醒的及时!”戴弗斯暂时松了口气,他心里很清楚:哈卡刚到图里伊,是万万不能出问题的!否则那些伊比利亚的民众和其他地区的腓尼基人就会有不好的猜测,比如哈卡在伊比利亚时还状态很好,一到图里伊就重病卧床,这一定是戴奥尼亚国王和元老们下的毒手!……
“陛下。”赫尔普斯带着忧虑的神情,继续说道:“经过对哈卡大人身体的检查,我发现他之所以体弱多病的原因,是因为他患有心脏的疾病……他的心音很响,非常嘈杂,跟我以前诊治过的不少心脏疾患的病人很相似……我们曾经征得您的同意,也征得病人家属的同意,在哈迪斯神的见证下,对几名拥有这种心脏疾患而最终病死的病人进行过解剖,发现他们的心脏和正常人的心脏相比有一些不同,该封闭的地方出现缺漏,不该封闭的地方却封闭了……而且,他们似乎从一出生就处拥有这样的问题,所以我——”
“所以,你们将它命名为‘原发的心脏疾病’,我听过你们这几年在学者大会上有关这方面的一系列演讲,这是一个非常了不起的发现!”戴弗斯赞了一声,但眉宇间依旧被笼罩上了一层阴郁,他直截了当的问道:“据我所知,‘原发的心脏疾病’是无法治疗的,那么你根据哈卡现在的身体状况,判断他大概能活多久?”
“陛下,根据我们现在的医术水平,确实无法治疗这种疾病,实际上我们发现‘原发的心脏疾病’应该有很多种,我们正在努力的通过解剖对其一点一点进行分类……这是一个很漫长的过程。但根据我们对这些病患的统计和观察,但凡是能够活到20岁以上的这种病人,往往他所患的心脏疾病相对较轻,只要生活条件好,不从事过度的劳作,又能及时得到治疗,寿命会相对较长……”
“这就好!这就好呀!”戴弗斯舒展眉头,整个身体也放松下来,语气和缓的说道:“辛苦了,赫尔普斯,以后对哈卡的长期治疗和调养就交给你们了。”
“陛下请放心,虽然我们无法治愈这种疾病,但是延缓哈卡大人的症状还是可以做到的!”赫尔普斯自信的说道。
“天色晚了,今晚就在我这里用餐吧。”
“陛下,我在来的途中接到医院的急讯,他们接收了一个病情严重的病人,而且发病很奇怪,我需要赶过医院,对这个病人进行会诊。”
“好吧,那我就不留你了。”
赫尔普斯恭敬的行礼,转身准备离开。
戴弗斯看见他身形有点佝偻,白发苍苍,步态微颤,一副老态尽显的模样,大受触动,忍不住说道:“赫尔普斯啊,你也要多保重身体!我可离不开你呀,就像20多年前在波斯时一样……”
赫尔普斯身体微震,他转过身来,再次向戴弗斯恭敬的行礼,就像二十几年前每次回应戴弗斯嘱咐时那样说道:“是,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