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边的天色已经大亮,港市的暴雨也已经过去了,难得的晴天,病房里受到窗外阳光的熏染,有着那么一丝丝暖意。
“吃东西吗?”时苏拿着初九买上来的外卖,放到床边,打开之后在袋子里翻了翻,又将最下边的一个外卖盒子打开,看见里面是蔬菜粥,直接拿出来再又拿起勺子打算喂他。
男人倒是秉持了他向来从善如流的本能,张口就吃了,没有半点客气。
时苏又盛了一勺粥,看见上边还有着明显的热气,问:“不烫吗?”
“烫。”
“烫你还吃?”
“你没帮我吹。”
时苏拿着勺子的手一顿,见男人一本正经的说着极度不要脸的话,一时间分不清他究竟是被砸傻了还是他本性里一直就有这么恶劣的一面。
大概是被砸傻了吧。
她无语的收回差点又要递到他嘴边的勺子,脸上是不情不愿,嘴上却是老老实实的吹了两下,才重新喂到他嘴边,在男人张口吃了之后,收回勺子,又盛了一勺,边吹边看他,看他卧靠在枕上那副明明伤的不轻却老神在在享受她伺候的样子,捏在勺子上的手都忍不住紧了紧。
把他喂饱了,时苏也顺便趁热吃了些早餐,一整晚惊魂未定的心情因为填饱了肚子而平复不少。
她刚将那些餐盒收拾掉,病床上一动不动的男人忽然说:“我还没洗脸。”
时苏一脸莫名:“你伤成这样洗什么脸?”
男人躺在那儿,自己解了病号服的领口,微微笑:“擦擦。”
时苏:“…………”
擦上瘾了是吧?
她杵在原地没有立刻动,原本想着周河没来,陆昭也跑了,但他不可能只带了一个助理来港市,想联系酒店那边的工作人员看看有没有其他从聿景集团来的随行员工,但是看这情况,景继寒是讹上她了。
见她不动,景继寒边继续解着病号服的纽扣边无声的叹道:“去帮我打盆水来,我自己擦。”
他怎么自己擦?边擦边等着伤口开裂流血吗?
时苏脸上黑了又黑,认命的转身出去打水。
接了水回来后将消毒毛巾又洗了一下,回到床边见男人已经自觉的闭上了眼睛,等着她先帮他擦脸。
被她利落又迅速的擦过脸之后,景继寒睁开眼:“脸既然已经擦了,也不差身上。”
时苏:“……我昨天也就只给你擦了擦领口,这是病房又不是你们家浴室,哪来这么多要求?”
男人似笑非笑:“不适当奴役一下让你尽快报恩,你恐怕很难从这件事里走出去。”
时苏险些直接把毛巾塞他嘴里,她冷眼看站他,手下正在帮他擦肩膀的动作却有些重,到了伤口周围时才放轻了些力道。
她知道肯定的是疼的,但男人没吭声,只看着她,显然宁可疼也要享受她的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