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话漏气!
琥米试着张了张嘴,发现自己的鼻子以下到下巴以上,竟被胡颜那轻轻挥手的瞬间给一刀割开了!也就是说,他现在一说话,嘴巴就分成两半,往左右两边扯。
琥米目露惊恐之色,像一只可怜巴巴地狗,不停后退着。第一次,他感觉到了死亡与羞辱的真实威胁。胡颜,就是个魔鬼!
他喊出得话是:我与司韶是同命蛊。只可惜,胡颜听不出清楚。
琥米噗通一声跪在地上,颤声道:“药了五,药了五……”
这六个字,胡颜通过连猜带蒙的弄懂了。琥米是说,饶了我。要说胡颜这人,黑起别人来无人能及,竟随口又扔出轻飘飘的三个字:“说人话。”
琥米真是连想死的心都有了!是他不想好好儿说话吗?是她!是她刻意毁了他、侮辱他!
琥米的心变得极端、暴躁、烦乱,他突然很想死,不想继续受胡颜无止境的摧残和折磨。他觉得,再这样下去,他不会认为自己还是个人,就算活下去,也没有了任何意义。然而,就算他要死,也一定要恶心胡颜一下!让她一辈子活在愧疚中。
琥米望着胡颜,尽量放慢速度,一字一句地说:“五与四少时痛命蛊!”
这回,胡颜听懂了,她微微皱眉,重复道:“你与司韶是同命蛊?”
琥米仿佛看见了活下去的希望,竟忘记刚才想死的那一茬,接连点头:“戏戏戏……”他说是是是。
胡颜眸光突然一冷,眼中的寒星好似淬了毒。她幽幽道:“是你,给他下得蛊?”
琥米微愣,目露胆怯之色,随即却将头摇成了拨浪鼓,道:“细他!”
是他?
琥米说,是司韶给他下了同命蛊。
司韶为了救琥米性命,也许会做么做。但是,如果说司韶为了让胡颜救琥米的性命,而刻意这么做,胡颜是无论如何都不信的。
她也知道,自己刚才说话说重了,怕司韶往心里去。司韶的性子说好不好,说坏不坏,却什么事儿都希望装在心里。这种人,最容易受内伤。那些所谓的油尽灯枯,不都是因为想不开,从而导致身子各个器官衰竭而亡吗?
胡颜特别想一刀刀碎了琥米,却是打心里疼司韶的。她不想为难司韶,也不想在这件事儿上继续较真儿。因为,眼下的琥米活着,比死了更让人觉得解恨!
胡颜也不和琥米争辩这些孰是孰非,而是如同恩赐般随口道:“既然如此,你就活着吧。”那份高傲、那份睥睨,无一不是位高权重之人的独特气场。
胡颜懒得看琥米,轻拍虎头,示意它前行。
老虎乖顺得像只猫咪,迈着森林之王的步伐,转身走开。
琥米没想到胡颜会如此痛快,说走就走,甚至连纠结一下都没有。他想叫住胡颜,问她何时给他祛除病痛,不是说着鬼东西缠人活不过三天吗?明天,便是第三天了。然,他转念一想,只要司韶没事儿,他定然没事儿。这事儿,还得落在司韶身上。
就在琥米的举目眺望中,胡颜的声音透过黑暗再次传来。经简单单的四个字,却给了琥米活下去的希望。因为,胡颜说:“司韶,回来。”
只可惜,司韶没有听到胡颜的话。都说情深不寿,看似没有道理,却是真实存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