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颜微微垂眸,攥紧曲南一的手,道:“敌人的强大,不是用来比较我们的无能,而是激发我们的斗志!曲南一,前路很漫长,我又是个惯于得罪人的性子,你还是打起精神,帮我开山辟路吧。”
曲南一勾起唇角,道:“如你所言,从你所愿。”
二人互看一眼,继续携手前行。二人说着分别之后发生的种种事情,且倾诉着相思苦。其中种种甜蜜,不足为外人道也。
离县衙愈近,曲南一手上的力道越大,温度也越发炙热。
胡颜知道,他不舍得让她走。她既然应了燕凡尘,就不能食言而肥。只因,这不是一般的誓言,而是日后的相处之道。
站在县衙门口,曲南一道:“怎能让你送我回来?还是我送你去凡尘那里吧。”
胡颜戏谑道:“然后到了凡尘那里,你是不是又不敢回来,需要我送?”
曲南一躬起食指,弹了胡颜脑门一下,笑道:“非要说出来?!”
胡颜揉了揉额头,装模作样地感慨道:“太过聪慧,想装傻也做不到啊。”
曲南一低低地笑着,眸光潋滟缱绻。
胡颜点起脚尖,在曲南一的鼻尖上落下一吻,柔声道:“休息吧。”
曲南一却是攥着胡颜的手不放。那表情,竟隐隐透着执着。
胡颜微微挑眉,曲南一松开手,刻意正色道:“紫苏儿之死,你如何看?你说看到了一幕好戏,是诓他们的吧?”
胡颜回道:“自然……不是诓他们的话,不过,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儿。待明日我回来,你便知晓。”
曲南一道:“那我就等你揭晓答案喽。”
胡颜却道:“也许,你等得是另一个谜团也说不准。”转而道,“昨晚我睡得不错,但也警醒了三分。以我现在的武功行为,却不知有人潜入后院杀人,由此可见,若不是那人武功极高,就是有鬼神莫测的手段。依我看,应该是后者。”
曲南一道:“你说那番话,是怀疑凶手就在众人当中?”
胡颜点了点头,道:“卫丞相身边的人,不是吃闲饭的。昨晚有人刺杀卫丞相未果,那些随从本应十分惊觉才是,怎会让人潜入后院而不知?若不是肖茹弱得可怜,与紫苏儿又无过节,我真要怀疑她使了什么手段,害了紫苏儿性命。”
曲南一点了点头,道:“正因如此,此案才扑朔迷离。”
胡颜道:“现如今,紫苏儿住进你后院,六合县里无人不知。她死得这般蹊跷,还是瞒着好。也许,有意思不到的收货。”
曲南一问:“你是指…… 引出紫苏儿的真正男人?”
胡颜满眼戏谑之意,道:“谁知道呢?”
曲南一伸手,就要捏胡颜的脸。
胡颜向后一躲, 直接跑开。再耽搁下去,燕凡尘就要挠人了。
曲南一看着胡颜消失在拐角,一颗心怅然若失。
胡颜突然从拐角处探出头,道:“我明天回来。”
曲南一目露喜色,道:“等你。”
胡颜闪身躲开,一脸春意。
曲南一回到县衙后院,又来到紫苏儿的房间,点了蜡烛,里里外外地查看着,就连肖茹住的房间都来来回回地检查了两遍,不放过任何的蛛丝马迹。
曲南一叫来尤姬,问:“今天我走后,可有人进来?”
尤姬回道:“肖小姐的丫头粉黛,求了属下,让属下帮忙将肖小姐的随身衣物拿出来。”
曲南一点了点头,又问道:“有没有异样?”
尤姬回道:“肖小姐的枕边放着一个小包裹,里面皆是各种丸药。属下闻了闻,有消喘平咳的、养心血的、固本培元的、还有治疗体寒之症的,也有安眠的。按照公子吩咐,在公子离开后,属下以让肖小姐受惊为由,替她诊过脉。肖小姐的身体极其虚弱,且并无内力,应不会武功。只是不知为何,她思虑过重、身体冰寒入骨,恐……不长寿。”
曲南一点了点头,道:“尤姬辛苦。”
尤姬垂眸道:“为公子分忧,不苦。”
曲南一道:“下去休息吧。”
尤姬应道:“诺。”抬眸,看了曲南一一眼,转身离去。
曲南一又叫来李大壮,问:“巧梅如何?”
李大壮低声道:“巧梅和属下的寡姐住在一起,按照大人的吩咐,平日里不让她出门,唯恐遇见何县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