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青染淡淡道:“无聊。”做势要走。
曲南一一把攥住花青染的手腕,道:“你出去寻寻她。昨晚,我眼皮一直跳。今天花如颜过来,说血蝙蝠杀了阿颜。这话我是不信的。但没看见她,心中总是不安。”眼睛一转,“要不,你再算一卦,看看她身在何方?”
花青染干脆不搭理曲南一,挣开他的手,径直向外走去。
曲南一喊道:“喂!你到底去不去寻啊?!”
花青染道:“没空。”
曲南一跺脚骂道:“你个棒槌!当初不让你追着她跑,你偏要追着她;如今让你去寻,你却说没空!你那空闲,就留着后悔去吧!”
花青染脚步微顿,回过头,看向曲南一,勾唇一笑,道:“南一大度。”转身,走了。
曲南一望着花青染的背影,有些吃不准他的意思。想了想,突然张口骂道:“大度你爹个腿儿!”
花青染走后,曲南一收拾一番,准备再次启程。
不想,又出事了。而此事,才是真正应了花老道所测的那个字。
就在曲南一等人要出门前,县衙后院又来人了。
一人,披着黑色斗篷,戴着黑色幕篱,站在门口,堵住了众人的去路。
搜侯上前一步,询问道:“不知阁下有何事?”
黑衣人伸出一只干瘦却修长白皙的手,用食指指向曲南一。而她的食指上,赫然垂钓着一只精巧别致的银牌,上面雕刻着飞鸿殿的样子,中间刻着一个古朴的大字——祭。
此令牌,唯有飞鸿殿的祭司才能佩戴。
曲南一捧着牌位的手指一点点儿捏紧,脸上却不见任何慌乱。他忙上前两步,微微垂首,道:“不知祭司前来吊唁,有失礼数,里面请。”
黑衣人收起祭司牌,随同曲南一向里走去,路过棺椁旁时,脚步略停片刻,然后继续尾随曲南一进里大厅。
搜侯知道,卫丞相最恨的就是飞鸿殿的人。表面上虽看不出什么的,但暗地里做了不少和飞鸿殿对着干的事儿。如今,卫丞相遇刺身亡,飞鸿殿派人来吊唁,总觉得不对劲儿。
搜侯怕眼前的这位祭司对曲南一不利,于是持剑站在曲南一的身后侧,随时准备拼死一搏。
曲南一却道:“去准备一些茶水送来。”
搜侯虽有犹豫,但却知道曲南一定然有自己的打算。他跟随曲南一有段时间,知他心思极深、善于谋略,不会无的放矢,于是应了一声,走出了大厅,关上房门,吩咐其他人去准备茶水,自己则是守在门口,等候差遣。
大厅里,阳光透过窗纸照射到几上,可以看见空气中漂浮起的灰尘,在慢慢的飞舞,虽不张牙舞爪,却也令人生厌。
曲南一与祭司面对面,跪坐到席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