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酒水所剩不多时,胡颜缅怀了一下故人,陈霁暖却因贪杯,直接抓起酒坛子,掀开泥封,张开大嘴,一扬脖,直接灌下!
随着酒水一同灌下的,还有一物。
一颗葡萄粒大小,黑蓝中透着神秘色彩的珠子,就那么滑进了陈霁暖的喉咙,随着酒水,一路翻滚而下。
胡颜一惊,呆愣住了。
陈霁暖放下酒坛子,抚了抚脖子,问:“什么东西?”她吧嗒了一下嘴,感觉没品出什么味儿。
胡颜的脸色变了几变,终是干涩地道:“没什么。”
陈霁暖不信,揉了揉腹部,道:“没什么?没什么你眼神怎么那么凶?”突然靠近胡颜,低声耳语道,“莫不是什么宝贝吧?”
胡颜用眼将周围一扫,暗自深吸一口气,压低声音道:“那东西,能提升内力,但常人无福消受。”视线落在陈霁暖的嘴巴上,“能吐出来吗?”
陈霁暖苦着脸,摇头道:“不能。我喝下去的东西,就没有吐出来过。”一把攥住胡颜的手,拧了眉,纠结道,“我…… 我估计,能拉出来。”
胡颜的嘴角一阵抽搐,突然站起身,攥着陈霁暖就走。
陈霁暖惊恐道:“这是干什么?这是要干什么?!你容我酝酿一下,哎呀,别扯啊!我娘都警告我不许贪杯,我怎就不听老人言呢?我后悔了!重喝!重喝!”
胡颜横了陈霁暖一眼,道:“后悔了还要重喝?!你早晚要栽在这贪杯上!”
陈霁暖倒吸了一口凉气,道:“你怎知道?!我和你说,我曾遇见过张天师,陪他喝了一天一夜,他才给我算了一卦!他说……”向左右一看,神秘兮兮地靠近胡颜,耳语道,“他说我太能喝了!他把喝得看不清命数了。”
胡颜没想到这陈霁暖还是这样一位高手,竟能将张天师喝得不分东南西北、双眼昏花,也算是一段笑料谈资了。只不过,她现在没有心情笑啊!
巧梅见没有人拦着自己结账,抱起胡颜从不离身的包裹,大步追上胡颜,将包裹送到胡颜面前,道:“主子,你忘这个了。”
胡颜取过包裹,背在身上,脸虽没黑,但却隐着不快。
巧梅缩起肩膀,不敢多说话。
陈霁暖挣开胡颜的手,回到几前,背起自己的背包,抓起幕篱,又拿起酒坛子,对着自己的嘴倒了倒,还真被她倒出一口酒。
陈霁暖香得不行,闭上了眼睛,还吧哒了一下嘴巴,一副回味无穷的样子。这才转身,走向胡颜,赞道:“真是好酒!此生能喝到六十年的女儿红,真是令人醉死无憾呐!”用手揉了揉肚子,看样子死美得不行了。
胡颜的视线落在陈霁暖的肚子上,幽幽道:“你还是想着如何垂吐吧,否则…… 就要警醒点儿。服用琉璃球内的内丹,可增加百年功力。保不准儿,谁半夜摸上你的床,问候你的肚皮。”
陈霁暖打了个冷颤,道:“别所得这么吓人嘛!”
胡颜呵呵一笑,意味不明。
陈霁暖揉了揉手臂,道:“你别那么笑,我怎么感觉你就想问候我的肚皮呢?”
二人说着说着,走出了酒楼。
许珠和周晴互看一眼,都在彼此眼中看到了炙热的渴望。百年内丹?!吃后,能得百年功力?那样,岂不是天下无敌?!
贺兰初低垂下头,用力攥紧手指,不然自己颤抖。她生来体弱,素来善名,却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若是能得高手内丹,岂不是如虎添翼?
另一张几前,封云喜发出一声轻嗤。
花如颜放下筷子,抬起头,掏出银两扔到几上,然后站起身,抓起包裹,戴上幕篱,向外走去。
封云喜扔下筷子,也抓起包裹,戴上幕篱,尾随在花如颜身边向外走去。
街道上的人群方向惊人地一致,皆是向着揽月阁走去。
人们并肩而行,却并不认识彼此。那些认识彼此的,保不准还心怀算计。若较真,还是陌生人好相处的多。翻脸时不用顾及,也没有背后捅刀子一说。
花如颜问:“你刚才嗤笑什么?”
封云喜冷哼一声,道:“听胡颜在哪里瞎说。那珠子,明明就是神识珠,哪里有什么高手内丹?切!真当我不识货呢?!”
过了半晌,花如颜才喃喃道:“神识珠…… ”
封云喜道:“对!就是神识珠!不知道她藏了谁的神识。呵……看这个意思,还藏了好多年呐。要不是那个酒鬼,旁人还真不知道,那酒坛子里暗藏玄机。”一撇嘴,“胡颜就是太狡猾!”
花如颜问:“你是如何知道神识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