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锦首府
傅沉在处理后背伤口,宋风晚坐在客厅,整件事算是有惊无险的度过了,不过她此时还心绪难平,时不时看向小书房的方位,坐立难安。
“行了,你也别坐在这了,去看看吧。”乔望北看她坐下之后,这屁股挪来挪去,就没停过,他看着更是憋闷。
有种自己雕琢了十几年的翡翠白菜,忽然被人偷走的感觉。
“那……”宋风晚咬着唇,“舅舅,傅奶……”
她此时都不知该如何称呼傅家二老了,咳嗽两声掩饰尴尬,指了指小书房,就逃也般的跑了。
傅家二老此刻也略显尴尬。
一直当孙媳妇儿看待的姑娘,冷不丁要变成儿媳,他俩都八十多了,这来了个花一样娇俏的儿媳……
两人与乔望北对视一眼,只觉得这空气连呼吸都有点困难。
傅老咳嗽一声,端起桌上的茶杯,抿了口热茶,连温热都没试过,险些烫了舌头。
“咳咳——”傅老清了下嗓子,“望北啊,喝茶吃些茶点。”
乔望北悻悻一笑,以前他喊傅老都是叔叔,现在这关系乱的……
而宋风晚已经到了小书房门口,她知道傅沉之前的衣服被打得后背走挣裂了,特意去楼上给他寻了件衣服。
轻声,敲了下门,“表哥?”
“进来吧。”乔西延出声。
她推门而入的时候,就瞧见傅沉坐在椅子上,光裸着后背,一条指节宽的粗重伤痕狰狞可怖,由于刚打过,红肿难消,更显骇人。
宋风晚看得眼热心疼,“药上好了?需要去看医院吗?”
“暂时不用,消肿之后,慢慢就会好的。”乔西延收拾好药箱。
傅老下手确实很重,破皮流血,但也没落得去医院那么严重,“这段时间多休息,别乱动,也别碰着后面就行。”
“看着很严重啊。”宋风晚走过去,又不敢碰他。
“我小时候经常被抽,这点伤不算什么。”乔西延挑眉,“一个大男人,没那么娇气,是吧,傅三爷。”
以前也没看宋风晚这么关心自己啊,也就抽了一下,至于如此紧张?他和父亲可都没下手。
傅沉抿了抿嘴,让他给自己擦药,简直是二次伤害。
乔西延没趁机对他下黑手,但也不算温柔,险些没疼死他。
“等药干了,穿了衣服就出来吃些消炎止痛药。”乔西延此刻看着这两人视线胶着在一起,那般甜腻腻的作态,实在待不下去,提着药箱就往外走。
还是感慨这两人藏得深
乔西延离开后,宋风晚才走到傅沉面前,半蹲着身子看着他,这眼睛都熬红了。
“哭了?”傅沉此刻连胳膊都没法用劲儿,扯到后背伤口,那就是连皮带肉都跟着抽疼。
宋风晚摇头,“疼不疼?”
“你靠过来点。”傅沉低声说道。
宋风晚此时自然他说什么都会应着,稍微往前一些,他偏头,在她唇边轻轻落下一个吻……
“现在感觉也没那么疼了。”
“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宋风晚咬牙。
“这样也挺好,至少在他们面前,我们不用遮遮掩掩。”
宋风晚抿紧嘴,垂头没再说话,待他后面药膏干了,才帮他穿了衣服,扶他出门,
他就是后背被抽了一下,宋风晚完全把他当成残疾人照顾。
体贴关心,呵护备至。
因为出了这件事,宋风晚与傅沉的事情,算是在双方家里小范围传开了,不过紧接着需要面对的事情就非常多了……
“爸,这件事要和姑姑说吗?”乔西延手中转着刻刀,灯光落在身上,折射出来的光线,锋芒慑人。
“怎么说?”乔望北都不知道从何处开口。
“这倒也是,毕竟姑姑还是双身子的人,受不了那么大的刺激,难道就这么一直瞒着?”
“让我想想吧。”乔望北连声叹息。
其实傅家这边也挺愁的。
傅沉好不容易找了女朋友,按理说老太太是最高兴的,可是一想到傅仲礼一家,又犯了难。
儿媳变弟妹,傅仲礼和孙琼华一时肯定也是难以接受的,这弄不好家里还得出什么矛盾……
老太太此刻是又喜又愁。
“要不,和望川通个气儿?老三和晚晚这件事也瞒不了多久,让他试试口风,那边有个知根知底的,若是一时还不好说明关系,也能稍微帮忙遮掩下。”傅老忽然开口,“别突然被艾芸知道,她着急上火,出什么事才好。”
“其实……”宋风晚咳嗽两声,“严叔他……”
“他是知情人,第一个知道的就是他。”傅沉直言。
“你说我师兄知情?”乔望北登时又有点绷不住了,“他什么时候知道的?”
严望川相比他,更加木讷迂腐,情商低得都不知道如何与喜欢的人相处,又怎么会察觉傅沉与宋风晚的关系。
“当时我和晚晚还没正式交往,他和芸姨也没在一起,所以……”
“你俩结盟了?”知子莫若父,傅老一语道破。
傅沉没否认。
“呵——”乔望北此刻算是傻眼了,“好啊,特别好!”
两人一唱一和,统一结盟,拐走自己妹妹和外甥女,真是绝了。
“我只是没想到师兄这种情商的人,居然能帮着你们瞒这么久?他可真是能憋能忍。”乔望北对自己师兄自然很熟。
直来直去,是一不说二那种性子,居然能帮他们瞒着,简直是匪夷所思。
“因为芸姨不知情,他若是戳破,芸姨肯定会生气,他不敢冒险。”傅沉道破其中关窍。
“你是把我师伯坑了吧?”乔西延轻笑,“人人都说傅三爷善谋略,这次我算是见识到了。”
傅老摸了摸鼻子。
他自小,傅老就教了他不少与人谋算、政治斡旋之道,这都是各种大智慧,这小子是把自己教他那些东西,都拿来追媳妇儿了。
很好!
“除了他,严老夫人知道吗?”乔望北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