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你真的会不要我。”
京寒川笑了笑,“不会的……”
“我一直觉得你可能不信我。”
许鸢飞脑子乱哄哄的,许家是看似风平浪静,可是她心底很清楚,只是短暂的平静罢了,这内里早已波涛汹涌,许多事迎面扑来,真的让人受不住。
“你爱我吗?”京寒川忽然问她。
这个问题问得许鸢飞有点茫然,抬头看他,黑暗中,他的五官是不真切的,只有体温是熟悉的。
“你是我妻子,我们结婚了,我爱你……”
“自然信你。”
“只要你说,你没做,我就信你。”
许鸢飞心头狠狠一个悸动,攥紧了他的衣服。
两人挨着抱了一会儿……
京寒川此时开了灯,卧室内仅有一张床,只有床沿的被子有点乱,看样子她进来这么久,也没睡。
“手给我看一下。”
“就是做饭时候不小心割到了,也没什么。”
“处理了?”
“嗯。”
“下次注意点。”
“你怎么知道我手受伤了?”许鸢飞蹙眉。
“许尧来我家了,因为我要和你离婚,跑来威胁我,说是要离婚就趁早,不要耽搁你,让大家都安生点。”京寒川还是重新给她手指包扎了一下,方才放心。
“许尧……”许鸢飞提起他也是颇感无奈。
“他还把我一池子的鱼都给电晕了,说要带回家做咸鱼。”
许鸢飞不厚道的笑出声,这事儿他还真的干得出来。
“对了,接下来的事情,你们是怎么打算的?”许鸢飞追问。
“都计划好了,不过还需要你的配合。”
京寒川将后面的事情又详细说了遍,最后还加了一句,“其实大部分都是傅沉的主意。”
“哦,大部分是三爷的主意。”许鸢飞咬了咬唇,“那还有小部分呢?”
京寒川眯着眼,“我只是助攻打配合。”
“所以故意冷落我,京寒川,你真不怕我真的拉着你去民政局把婚给离了?”许鸢飞此时将整件事的调理彻底厘清。
可以说很气了,她心底清楚,其实他们做这么多,也是为了她好,可还是觉得有些憋屈。
她又不可能把这股子怨气发泄在傅沉身上,只能紧盯着眼前的人。
“你想离婚?”京寒川挑眉,“结婚证都被我烧了。”
“你说什么?”两个红本都放在京寒川那里,他说自己收着,许鸢飞当时也没多想,“你烧了?”
“嗯。”京寒川脸上没什么表情,你压根分辨不出真假。
“等会儿……”许鸢飞觉得自己和他聊天,总是莫名其妙思绪就被带跑了,“我现在说的是你故意冷落我,不是离婚。”
京寒川挑眉。
有个脑子活络的媳妇儿,看来也未必是好事。
这若是段林白,话题早就不知道歪到哪里去了。
“这段时间你知道我心底是怎么想的,又是怎么过的……”许鸢飞心底憋了很多事,却又没办法告诉任何人,也是藏了许久,此时对着他算是彻底发泄出来了。
京寒川认真听着,也不打断她。
他忽然想起方才与傅沉几人的对话。
他们聊到,事情摊开后,他该如何和许鸢飞摊牌。
毕竟他现在是一时爽了,这要是真的到了摊牌的时候,怕是真的要追妻火葬场。
段林白当时就是幸灾乐祸的在嗑瓜子。
傅斯年:“亲她。”
傅沉:“夫妻之间,没有什么问题是不能解决的,一次不行,就两次……”
暗示性非常明显。
京寒川思量着,就按照她此时心底的怨气,怕是这一整个晚上都没法消停了,干脆一不做二不休……
关灯睡觉吧!
许鸢飞原本还在控诉他的“恶行”,这莫名其妙就把这件事给忘了。
这后来,哪里还想着控诉她啊。
第二天回家的时候,眼睛都是红肿的。
这才惹得许正风看到后勃然大怒,以为是京寒川欺负她了,其实说是欺负,这话也是不假!
只是此刻想来,她觉着京寒川这人着实太坏。
她简单洗了个澡,稍微收拾整理一下,还是去了一趟医院。
最近天气都不大好,连日阴雨,出门都能感觉到一种短暂的压迫感,略一抬头,乌黑色云从天际翻滚而来,像是在蕴蓄着什么风暴般。
颇有种黑云即将压城的感觉。
而她出门的时候,许家人已经在忙活起来,门口张灯结彩,悬起了红色的绸幔,她这才恍然想起,两日后的斋宴就在家中举行。
她深吸一口气,可是心底却惊惧于傅沉和京寒川的老谋深算,因为某些细节上,几人都把握得分毫不差。
昨晚许多事情一齐涌来,她来不及细想,此时仔细回想,难免觉得后颈有点凉飕飕的。
幸亏与他们不是敌人。
都说傅三爷面慈心狠,这话还真是……
半分不假!
她莫名想到宋风晚腹中的孩子,这生出来,被傅沉调教长大,这得是个多么腹黑的小家伙啊。
忽然她就觉得这孩子可能不是那么可爱了。
就算两人基因优良,可这孩子要是个小腹黑,怕也难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