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 军制改革(2 / 2)

皇明天子 吾谁与归 2915 字 20天前

大明皇帝弄了个机枪阵地挪十米的诏书扔到潼关,明知必死的孙传庭,依旧奉诏而行。那时候松锦之战,洪承畴已经一败涂地,甚至都投了鞑清。

大明人心抚动,但是孙传庭没有浮动。

朱由检继续说道:“诛邪队眼下只有十一营,但是朕要在后年过年之前,扩充到两万五千人,五十营的规模。你需要为朕至少培养五百个总旗,五十个百户,至少五个千户、两个指挥使,一个都督。”

孙传庭通军事,他稍微盘算了下,两万五千人的总旗、百户、千户、卫指挥使和都督,正好一营五百人左右。

勇字营第一期军将吗?

他稍微思忖了下问道:“万岁,这是打算要扩军吗?一个百户管着五百一营之人,一个千户就是五千人左右的规模。”

“是也不是。”朱由检点了点头,他正是要打算扩军,但是也在剪裁。

扩军自然是扩的诛邪军。

而剪裁,自然是这只军队在打造的时候,就增加总旗、小旗正的数量,减少百户、千户、卫指挥使、都督的数量。

这些可以世袭的百户、千户、卫指挥使,一卫就是一个卫指挥使,五个千户所,就有五个千户、五十个百户,而大明内、外卫高达493个。

这么多的百户、千户、卫指挥使,就是大明这具几近腐朽的身体血液里的血栓,阻挡着大明血液的流动。

“臣知道了。”孙传庭暗自点头,万岁爷终于不再小打小闹,正式准备筹建自己的侍卫上直军了。

京城二十六卫,上十二卫的意思,就是侍卫上直军的含义。

大明的皇帝深知掌控军权,才能掌控话语权,但是这些年,京营糜烂不堪,京营这二十六卫,在兵部的不断打压之下,变成了无兵可用,无人应征,人人逃户的局面。

朱由检已经考量了四个多月的时间,一直在等待着机会,趁着这次郭尚礼玩的这出兵变,朱由检开始了正式推进他的计划。

当然,还有一方面原因是他没钱。

现在好不容易抄大户,将过去积欠的大户抄家抄了个底儿掉,他当然抓紧时间施为。

“饷银和钱粮呢?”孙传庭有些疑惑的问道。

朱由检眼神亮了又亮,这孙传庭话不多,但是问的问题都是核心问题,他笑着说道:“内监司库。”

“臣知道了。”孙传庭想了想又问道:“蓟门火炮局的火器和兵仗局长短兵甲胄,万岁,军备臣也得问万岁去要。”

“这个户部、兵部、工部已经在部议了。”朱由检非常快的说道。

孙传庭问了这么多问题,他就是想知道,大明皇帝是因为突然手里有钱变得阔绰,肆意为之,还是深谋远虑,早早的考虑到了这方面的事。

他拍了拍衣袖,跪倒在地,朗声说道:“必不负圣恩!”

“起身说话。”朱由检扶起了孙传庭,看着大明京师这纷纷扬扬的雪花。

鹅毛大雪,落在了大明的京师的房脊、道路、牌坊、坊楼、民舍之上,银装素裹,偶尔开在宫墙脚下的梅花给京师的单调添了一些艳丽。

匆匆而行的宫人,似乎永远也停不下来忙碌的脚步。

而那些街上的百姓们,正在结束一天的活计,深一脚、浅一脚的回家,偶尔会抬起头,看看这飘落的雪花,漏出笑容和对明年开春春耕的期许。

安静到了极点的宫殿群落,笼在漫天的飞雪之中,宛若一副古画缓缓展开。

不远处的长安门外,奔跑的孩童,在撒着脚丫子狂奔,用力一滑,抻着手保持平衡,但是一不留声,撞倒了一个孩子,就是一片孩子摔倒在地。

而现在整个北境都笼罩在风雪之中,其景象与京师,大同小异。

这就是朱由检要守护的大明朝的芸芸众生。

“人人皆称君父,朕这个君父能做到的只是对我大明百姓,问心无愧。”朱由检又接到了一片雪花,喃喃的说道。

孙传庭站在旁侧一声不吭,他可是万历四十七年进士及第,文章写的妙笔生花,他的口才自然是一等一。

他有车轱辘的夸赞的话可以说。

君王仁心,朝臣迎合,这都是默认的官场规矩。

已经混迹官场八年的孙传庭,哪里不知道这些弯弯绕绕?他甚至准备了一个备忘录,专门记录拍马屁的说话和方式。

但是孙传庭不知道哪一句符合此情此情,索性不说。

他只知道自己这位万岁,值得自己去卖命,这就够了。

而此时,大雪纷飞的时间,本来就应该是捧着一盏红炉与暖阁之中,饮两杯羊羔酒,与美人为伴,或者与友人畅饮,方为清高的享受。

而田尔耕却乘坐着一骑冻坏了的马匹,正在京师的乡野之间狂奔,身后是近百名大明锦衣卫的缇骑,有来自诛邪队,有来自左镇抚司,有来自右镇抚司。

他们遇到一个乡野的饭堂就进去随意的喝两口热乎的饭,也不顾不得上什么,满上酒,就再次出发。

他现在已经来到了蓟门的地盘上,从京师已经赶路蓟门,随后就入了山,一路奔着喜峰口狂奔而去。

“左都督!有人倒了!”一个亲从大声的吼着,田尔耕回头看了一眼,却没有理会。

他并不晓得郭尚礼在京城给他放了一个兵变的天雷,他从昨日的下午到今天的夜里,都一直在追踪者一只硕鼠。

什么是硕鼠?

就是老鼠跑到米缸里,吃的肥头大耳,走不动道那种狗东西。

而这位硕鼠是景阳侯,朱祁镇和朱祁钰上演兄友弟恭的夺门之变中封侯,随后,就开始了卡吃拿要、无恶不作。

而田尔耕查他的原因,是根据抓到的建奴尚虞备用处的耗子们交待,才知道此人长期从事走私倒卖的活动,若是寻常物品,按照大明皇帝现在的议和战略,他本不打算计较,但是很快田尔耕就发现这厮倒腾的是硝石。

专门制作火药的硝石,这可是重罪。

田尔耕是大明锦衣卫的左都督,这案子本来不该他来办,但是这景阳侯不知道从哪里听到了风声,知道锦衣卫在查办他,就准备逃亡。

这景阳侯也是个混球,夫人儿子都留在了京师给皇帝泄愤,自己跑了,还带上了一大堆锦衣卫盯了很久的建奴尚虞备用处的耗子!

田尔耕才冒着大雪,骑着冻马,在山路上狂奔了一整天。

“停!”田尔耕气喘吁吁,吐着哈气,看着不远处的车驾,眼神里都是血丝,脸上带着一股狞笑!

“若有任何抵抗!杀无赦!”

田尔耕扣上了自己兜鍪的面具,从背后掏出了钩镰枪,愤怒的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