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天祥眼珠子一转,他也不喜欢看到郭阳,但再不喜欢,也总比郭阳与周冰独处一室要好。他打着哈哈:“郭阳,来坐,我今天来看薛老师,又带了一个小玩意来,明朝永乐年间的白釉碗,你来给鉴定一下是不是真货。”
郭阳还没有来得及接孟天祥的话茬,就见薛春兰冷着脸站起身来,“好了,小孟,我累了,先休息了,你一会留下吃晚饭。”
说完,薛春兰就匆匆与郭阳擦肩而过,理都没有理睬郭阳就上了楼。
郭阳心底不由自主地升腾起一抹愤怒来。周冰的母亲也忒过分了,看来无论自己怎么做都很难挽回她的心,哪怕是自己前番冒着生命危险救了她一命,都没有换回半点应有的礼遇。
郭阳暗暗攥紧了拳头。实事求是地讲,前世今生两世为人,他从未遇到过像薛春兰这样“难缠”的女人,如果不是为了自己心爱的女孩,他怎么可能热脸贴冷屁股,主动跑到周家来吃这种羞辱!
周冰自然察觉到郭阳情绪的强烈波动,母亲如此慢待和无礼,换成谁也会受不了,何况郭阳骨子里本来就是心高气傲之人。
周冰心内发急眼圈发红,她上前去一把抓住郭阳的手,柔声道:“阳阳,对不起……”
女孩轻柔的小手冰凉,握住自己的手微微有些颤抖,郭阳这才意识到女孩的更加为难之处,心神渐渐宁静下来,他不是轻言放弃的人,哪怕薛春兰是一座冰山,他也要坚持不懈融化了她!
尤其是郭阳看到旁边孟天祥露出不怀好意地虚伪冷笑,心头更是陡然一震,满腹的怒气瞬间散去,取而代之的是某种心平气和。
郭阳笑着捏了捏女孩的手,又转头望向孟天祥:“我瞧瞧孟总带的那玩意儿。明朝永乐年间的白釉碗,那价格可不菲呀!”
孟天祥暗自幸灾乐祸地笑,表面上却是真诚满满:“也不值多少钱,几万块的小玩意儿罢了,薛老师喜欢瓷器,我有空去古玩市场就让懂行的朋友帮我淘换个!”
“那孟总还真是有心了。”郭阳若无其事地与孟天祥说说笑笑,走进了客厅去。
周冰见郭阳没有动怒,提在胸口的心总算是放了下去,但她心里很明白,这根本不是长久之计,如果母亲继续这样羞辱郭阳,谁也保不准郭阳还能承受多少回。
周冰抬头望向了楼梯处,她咬了咬牙,暗暗打定了主意。等晚上郭阳和孟天祥走了,她要好好跟母亲深谈一次,如果母亲不改变态度,那她只有从这个家搬出去,用自己的实际行动抗议母亲的蛮横跋扈。
郭阳和孟天祥在周家客厅里谈笑生风,状若亲密。周定南站在二楼楼梯的拐角处,眼眸中掠过一丝奇光。孟天祥为人阴险狡诈,八面玲珑,善于讨巧迎合,否则薛春兰不会这么喜欢他,这与孟天祥的出身和家庭环境有关;可郭阳却出身卑微,加上刚毕业跨入社会,处理问题本不该如此老练沉稳啊?
在城府上,这两个年轻人有一拼。但在心性上,孟天祥与郭阳却有本质差别。自打上次薛春兰被挟持事件发生之后,郭阳冒死相救的举动,已经彻底改变了周定南对他的看法,渐渐接受了郭阳,觉得女儿与郭阳的事儿当父母的不该再阻拦了。
可妻子薛春兰却一直抗住不松口。而更让周定南不解的是,被挟持之后的薛春兰这段时间一直郁郁寡欢表现反常,尤其是在对郭阳的态度上,竟然比过去还要排斥。周定南本来以为薛春兰是受了惊吓所致,可现在想来,应该别有内情。
莫非,当日发生了一些不为外人所知的事情导致薛春兰对郭阳更有芥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