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邹娣的这种心理,显然被人料到了。
侍卫按照南怀信的吩咐,继续说道:“侯爷还有一句话要转告邹夫人。”
闻言,邹夫人强压下脸上的失望,问道:“侯爷有何吩咐?”
“吩咐谈不上。侯爷只是想让卑职转告邹夫人。他虽是个常败的,但却还不是将军。”
侍卫停了停,脸上的神情也变得十分难看。他觉得这邹家人实在太不要脸了。曾经这样讽刺侯爷,还想把姑娘嫁给侯爷,当所有人都和他们家样有病吗?
邹夫人听常胜将军听得多,这常败将军的讲法还是头一次听到。但有道是自己的孩子自己懂,听了侍卫的话,邹夫人立刻就想到,十成十是自家命根子说了这话。
定远侯府的侍卫前脚才走,邹夫人就让人去请邹十三。
几乎没有什么犹豫,邹十三就承认了当天自己说的话。
“放肆!”邹夫人听完,当即就扬高了手。
可命根子就这一个,邹夫人高高举起,又轻轻落下。她能立刻做决定的是只有一件,那就是这桩与定远侯府的婚事定然是不成了的。
令邹家颇为意外的是,东边不亮西边亮,没几日,广平侯府竟遣了媒婆上门提亲。
原本邹家人觉得,这定远侯府的如夫人位置都是高攀了。他们从未想过,有朝一日,自己家还能与广平侯府结亲。
虽然秦世子如今还不是广平侯爷,虽然自上次围猎后,秦世子身上就有些谣言,但邹家人能觉得,邹娣能嫁去广平侯府,那是欢天喜地的荣耀。
他们第一时间就应了下来。
而闺房中,捧着那变形了的银镯子看了几日的邹娣闻此消息,浑身颤抖。
那秦世子,哪里能和定远侯爷相比!
莫说两人天上地下的风姿神韵,就单说一点,秦家世子是不能人道的。
这样的男人,嫁了会有未来吗?
邹娣再也忍耐不得,直接就往她父亲书房中跑去。
书房门口,久未见面的外祖家表哥正来回踱步。
待邹娣走近,那表哥见了她眼角眉梢都是喜悦,言辞之热络,简直是相识十几年头一遭。
邹娣悟了,这书房之中显然是舅父和自己父亲。
这秦家婚事才开始交换庚贴,那过去瞧不起父亲,同父亲断了来往的舅父就又上了门。
而且听那书房中的笑声,显然是舅父在捧着父亲说话。
她父亲是不可能放弃这桩婚事的!
邹娣心中发颤,忙转身回房提笔写信。
她已经没有其他人可以依靠,除了那曾经在自己面前目光如水般温柔的定远侯爷。
邹娣相信,定远侯爷不会是那样狠心的人。
但她的信,根本连定远侯府的外门都没进。
邹娣不死心,又亲自去了一趟。她同样被挡在大门外。
“主子吩咐过了,咱们府上,禁止邹家人再迈步。”
邹娣还想再求,却被得了音讯的娘家人钳制住了。
她望着那府门上的“定远侯府”四个字,感觉自己那少女的春天真的好短好短。
明明那定远侯夫人苏昭宁,就不受定远侯府的人重视,明明她才是让定远侯爷心动的那一个,为什么这侯府的门,她邹娣就进不去?
邹娣当夜回去就怄得吐了血出来。只不过,这是丝毫不影响她娘家为她继续筹办婚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