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渺渺,”常茗说,“给我唱一首歌。”
“好。”她站起来,去拿了话筒。
屏幕上,放的就是姜九笙的歌,轻缓的摇滚,一直不停地单曲循环。
她声音发抖,一字一句,都刻意模仿,一曲罢,她掌心全是冷汗,包厢里突然静下来。
常茗没有抬头:“继续。”他看着杯中酒,嗓音忽然冷了,“给我唱到像为止。”
韩渺点头,颤颤巍巍的嗓音,唱到沙哑。
常茗垂着眉眼,出神。
苏伏开庭的前一天,找过他。真是个了不得的女人,即便关在了牢里,也有层出不穷的花样。
她当时说:“帮我。”
言简意赅,又势在必得。
他倒好奇,这个女人怎么就笃定他进得来,隔着窗,他站在牢房外面:“帮你什么?”
苏伏说:“杀了姜九笙。”
死前,还要找好陪葬,果然是苏家养出来的人,是金三角爬出来的人,不怕死,够狠。
常茗笑:“你未免高看我了。”
“你能出现在我面前,不就说明了,恰恰相反,以前是我小看你了。”她孤注一掷,说,“最后一次合作,事成,我就把你的秘密带进棺材里。”
他眼神略带了兴味:“我的秘密?”
他们是合作关系不假,却也仅此而已。
苏伏站在空荡荡的牢房里,穿一身深蓝的囚服:“秦家烂船三斤钉,不是都进了你的口袋吗?滕少爷。”
时瑾把姜九笙保护得太好,她碰到碰不到,大抵,只有这个藏得最深的男人,能与时瑾玩玩心机了。
常茗笑。
这个女人啊,精明得让人讨厌。
周六,晴,天北医院今日很多病人,高架发生了连环车祸,整个医院都忙成了一团。
下午三点,急诊室才得以喘息。
江护士揉揉脖子,这才想起中午送过来的那个病人,问旁边年长的女人:“护士长,人救过来了没?”
护士长摇头。
可惜了,还那么年轻,江护士不禁感慨。
护士长又问:“她的家属来了吗?”
江护士说:“还没有,已经在往这边赶了,最快也要明天晚上到。”
护士长想了想,神色沉重:“你先把尸体推去太平间,另外再报警。”
江护士不解:“为什么要报警?”
“脸上有指痕,周医生说很可能是他杀。”
“他杀?”江护士觉得匪夷所思,“真是可怜啊,一尸两命,她肚子里的孩子才刚刚显怀呢。”叹了一声,江护士很有感触,“我昨晚还在看她的电影呢?今天人就没了,世事无常啊。”
“谁说不是。”
江护士叹气,回头去安排尸体,一转身,看见了心外科的时医生,连忙打招呼:“时医生。”
时瑾在接电话,点了点头。
因为连环车祸,他做了一天的手术,始终能嗅到淡淡的血气,皱着眉,继续讲电话。
“嗯,手术结束了。”
姜九笙问:“顺利吗?”
“很顺利。”时瑾对护士站的人颔首,问候完,往心外科走,边问姜九笙,“今天怎么样?宝宝有没有闹你?”
姜九笙心情很好,语气轻扬:“没有,那个酸萝卜很有用,今天一次都没有吐。”
时瑾低笑,低着头,靠墙避开人群:“晚上我再给你做。”
“好。”
到了办公室,时瑾把沾了血气的衣服脱下,还换衬衫:“等会儿我过去接你。”
今天天北医院有很多车祸病人,姜九笙也知道,便说:“忙就不用过来,我自己回去。”
时瑾说好,嘱咐开车要慢点,不能离保镖太远。
她笑,说都没见过那些‘保镖’。
时瑾挂了电话后,霍一宁打电话过来。
“喂。”
霍一宁说:“苏伏要见你。”
时瑾语气淡淡的:“不见。”
就知道是这个结果,霍一宁道:“她说有个秘密要告诉你,关于你那个药。”
傍晚时分,天北医院出了件不大不小的事情。
“护士长!”
“护士长!”
江护士火急火燎地跑来护士站,满头大汗地喊:“护士长!”
护士长停下手头的事情:“怎么了?”
“尸体,”江护士大喘气,急得面红耳赤,“尸体不了!”
护士长赶紧从护士站出来,便往外走边问:“别急,说清楚,哪具尸体?”
江护士上气不接下气,用力吸了一口气:“那个演员,一尸两命那个。”
夕阳将落,半边天被晚霞染红。
徐家别墅的院子里,发出哒哒的敲打声,是徐青舶正在给家里的橘猫大黄钉房子,因为姜九笙怀孕,老爷子发话,以后大黄不准进屋,就差使徐青舶来做苦力,让他整个猫屋子出来。
院子里放了把摇椅,徐老爷子躺在摇椅上,喝着茶,吃着酥糖,悠哉悠哉地指挥着徐青舶干活,时不时,还要吆喝两声:“没吃饭啊,用力点。”
徐青舶抹了一把头上的汗,一锤子钉在木头上:“爷爷,你让我早点回家,就是让我来给猫搭房子?”
老爷子理所当然:“不然我叫你回来干什么?”
徐青舶好笑:“爷爷,我是你捡来的吧?”
徐老爷子一脸嫌弃:“你要是捡来的,我早扔了。”
“……”
这老爷子,最近以怼他为乐了。
徐青舶摇头,觉得最近不太顺。
老爷子摇着摇椅,喝着小茶,像个地主一样,催促:“别磨磨蹭蹭,天都要黑了,要是房子没搭好,晚上你睡这,大黄睡你屋。”
徐青舶不满地哼唧了一声,拿这老顽童没办法,继续敲敲打打。
秦左从客厅出来,走过去:“我帮你。”
江湖儿女,要乐于助人。
徐青舶正好手酸了,把锤子给她了,揉揉手臂,说:“不能太用力,这个木板很脆。”
这姑娘,虽然长得小只,可体力好,力气大,一看就是能干活的。
秦左接了锤子:“哦。”要小力一点。
她就轻飘飘地抬起手,一锤子下去……然后,木板碎成渣了。
徐青舶:“……”
本来就差一颗钉,现在好了,钉都被她一锤头砸到地里去了,他看着一地的碎木板,头不是一般的疼,小姑娘,又不能骂,心塞:“说了不能太用力。”
秦左很无辜:“我已经很轻了。”她就用了一成力。
徐青舶:“……”
知道她力气大,哪里知道这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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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一般来说,女监狱里,很少有男狱警,而且就算有,也不在监管一线,若工作需要接触女服刑人员,也会有女干警陪同,男狱警要搞事情,难如登天。
此处略有虚构,请知悉,别被顾总带歪了,她就是个一肚子坏水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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