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双腿和脚，在空中摇摇晃晃，就像猫儿挠心一样，挠的是空气，痒的却是姜唯的心。

不动声色地走到沙发后面，姜唯低头一看。

方俞卿趴在沙发上，头枕在高处，面前是一个ipad。姜唯这一低头，刚好就看到ipad里面两个男生在亲嘴，与此同时，身下的方俞卿又控制不住地发出那种令人捉摸不透，但却显得激动的笑声。

姜唯：“…”

他实在是不懂得方俞卿的这种兴趣爱好。

这搞基有何好看之处？

“咳咳！”

姜唯只觉得这画面辣眼睛，再不出声提醒方俞卿，他怕自己瞎眼睛。方俞卿如惊弓之鸟，猛地将平板塞到自己那宽松的校服里面，动作一气呵成，行云流水。

姜唯愣了下，然后笑着问她，“读书时候没少这么干吧？”

方俞卿不说话。

他又问，“你高考多少分来着？我记得是五百二十几？”方俞卿念的是文科，五百二十几分，在一中是中等成绩。

方俞卿有些羞赧。

她哼了哼不说话。

姜唯就说，“肯定是上课开小差去了。”

“我要能考六百多，我不上清华北大去了？”方俞卿索性豁出去了，摆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你高考多少？”过去好几年了，方俞卿已经记不得姜唯高考的成绩了。

加之那段时间，她有了抑郁症的先兆，总是在看心理医生，也没有关心过姜唯的成绩。

“我念的是滨江大学。”姜唯没直接说分数，他只说，“我是考进去的，可不是买进去的。”滨江大学金融系的录取分数线特别高，方俞卿听了这话，顿时不说话了。

室内蜜汁有些安静。

姜唯刚想说可以下班了，却听到方俞卿说，“我成绩不好，又不妨碍你，反正你又不跟我生孩子，不用担心我拉低了你孩子的智商。”

姜唯心情瞬间不美妙，也笑不出来了。

他盯着方俞卿的肚子看了一眼。

想到什么，没头没脑道了一句，“那可说不准。”

“什么？”方俞卿没理解姜唯这话的意思。

“没什么。”

姜唯走到办公桌后，将东西收拾好，又将秘书喊进屋来交代了一些工作上的事。方俞卿又开始看起动漫来，这次却把声音调小了。没一会儿，她就听到姜唯说，“走了。”

方俞卿跟着起身，走在他的后面。

已经四点多了，再过一会儿都可以吃晚饭了。姜唯并不想送方俞卿回去，他琢摸着该用什么理由挽留下方俞卿一起吃个晚饭。方俞卿却突然说，“晚上一起吃个饭吧。”

这话正中姜唯下怀。

他愉悦地勾起唇角，问方俞卿，“怎么想到请我吃饭了？”

“你毕竟也照顾了我这么多年，当不成夫妻，我们可以做朋友。”方俞卿歪着头，又说，“我明天下午就要回法国去了，下次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回来呢，想请你吃个饭。”

说完，她就看见姜唯的脸色似乎阴沉了一些。

坐车去餐厅的路上，姜唯一直沉默着，唇角抿着，显得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