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剑光寒十九州?
剑气纵横数万里?
那一剑的速度,赌是无与伦比,寒意森森,似是剑与人合为一体,不见人,只有剑光寒冽。
直扑……容颜……
沈博宇是最发先现的,他脸色一沉,想也不想的把容颜护在身后,抬手一掌拍了出去。
“尔敢!”
对方桀桀几声冷笑,却是一语不发,剑招在半空一变,竟是再次朝着容颜直刺!
沙哑的声音透着不达目的绝不罢休的念头,“今个儿,你们谁都护不了她!”
数个呼吸前——
地下草席包裹着的本是一具尸体,自然是没有人在意。
沈博宇和容颜等饶注意力更是全都集中在了被那女子纠缠的骆铁旦身上。
几乎就在这一刻,那地下的草席似是被一阵风给吹开。
而后,那本该躺在地下,死的不能再死的人,
如同诈尸般的跳起来。
不见作势,如同僵尸一样直接对着容颜提剑就刺……
那股子悍不畏死的劲儿真的吓了容颜等人一跳,她还好,宛仪郡主却是吓的腿软脚软,差点没晕过去,她使劲儿的拽住容颜的手,“颜儿——”另一只手则死死的握着陈老爷子不放手,“颜,颜儿,这,这人是什么人?”
她话出口,也顾不姑失理还是问的不妥了。
事实上容颜不是和她一样,才走到这么。
她也不知道这些人是怎么个回事呀。
龙一等人几乎在沈博宇出剑的同时反应了过来,敌袭!
几人同时出剑,沈博宇却是身形一闪,护到了容颜的身侧,他抬目四看,犀利的眼神落在那卖身葬父的女孩子身上。
地下的尸体是假的,这个,还能是真的么?
那女孩子明显是被这反应给吓到了,站在那里身子簌簌直发抖。
她本就站在了骆铁旦的身后,这会被沈博宇一眼望过去,不知是紧张还是吓的,手脚无摸之下,不知怎么的竟伸手紧紧的拽住了他的衣角,却被从来不许让女人近身的骆铁旦一甩手给丢了出去,直至一声惨叫过后,骆铁旦才下意识的反应了过来,自己刚才丢的人是个手无寸铁的弱女子!而且,人家还是新近丧父的,正难过着呢,再被他这么用力一丢……
人怕是要摔坏了吧?
他赶忙的掉头去看,不远处的墙角下,那女子已经晕了过去。
好像是摔的内伤了还是怎么的,地下吐了一摊的血。
他唬了一跳,才想过去看看,可那是女人啊。
停了脚,但不去看看又不有些不好,他把求助的眼神投在一侧脸色凝重的端木青鸿身上。
他本以为自己的发能秒懂他的意思,谁知端木青鸿只是扫了他一眼。
然后,他慢慢的把眼神移到了不远处的打斗上。
“阿木——”
“她死不聊。”曹云山不知何时凑了过来,细细打量了骆铁旦几眼,眼里尽是狐疑,其实吧,很多时侯他都不了解这位铁公子,打就经常的不按牌理出牌,脑回路永远都不和常人在一条线上!所以,这导致你就永远不会知道他到底在想什么,比如这一会,此刻的场景,大家都该担心的不是那边的战斗么,万一对方的身手更高一层,他们这三个人是出手帮还是不帮?
还有呀,地下的尸体被人换了。
那女孩子能不知道么?
这样算下来,她是合谋,还是当真不知道这事儿,也是受害者?
是个正常人都该是这样想的吧。
可眼前这位铁公子,却偏偏担心那什么女孩子……
真真是……
他摇摇头,把眼神自骆铁旦身上移开,再朝着一侧的打斗看过去时,松了口气。
容颜这边的人,占了上风!
砰,龙二趁着对方招式已老,将变不变时,手里的长剑以着一个诡谲的角度直取对方前心。
长剑入肉的闷响声过后。
那人身子一晃,竟是不避不退,手里的长剑一转,再次悍不畏死般的扑向容颜。
“找死。”
“好胆!”
龙二几人拳脚,刀剑齐齐对着半空中的人影招呼了过去。
砰,扑,咣当。
一阵的闷响过后,那人身子似是断了线的风筝,直线坠地。
诺大的人砸在地下,发出一声闷响。
龙二几人互看了一眼,其中一人上前把那尸体拎走,几人也随着沈博宇等人转身离去。
路上,骆铁旦矛盾极了,“阿木,你,他们不会对那女孩子怎么样吧?”
“你问这个做什么?”端木青鸿轻飘飘的瞥他一眼,语气,眼神极尽随意,散漫,他看了眼好友眼底的纠结,眸光微闪,下一刻,语气都跟着重了几分,“这事你要是敢管,以后就别再等着我,嗯,我下次再离家,也不告诉你了,到时侯我还会和我爹,你爹,是你怂恿我离家出走,并且不回家的!”
“你……不管就不管嘛,你凭啥诬陷我啊。”
骆铁旦气呼呼的瞪他一眼,随即自己先败下阵来。
旁边的曹云山看着这一幕觉得颇具喜感,没想到浑不溜臼的骆大少,被自家公子这么一句话就给制住了。
想想真真是稀奇啊。
果然是一物降一物儿,老爷这可都是安排好的!
沈博宇不理会他们两饶争执,先回屋帮着容颜安顿了陈老爷子,待得他哄着老爷子喝了安神汤,又把老爷子给哄睡之后,容颜也把宛仪郡主给安顿好,李嬷嬷和张嬷嬷两人亲自在屋子里守着,边看着还没有睡着的乐哥儿,正坐在她自己的屋子里喝茶,眉眼淡淡的,似是在想什么,可却又好像什么都没有想。听到门口的脚步声,她抬头朝着沈博宇微微一笑,“来了?进来坐。”
“好,我让龙一他们几个一会过来回话,这会想来应该要到了。”
沈博宇并不觉得这种事情需要瞒着容颜什么的。
而容颜听了他的话之后也只是微微一笑,随意的点零头。
那理所当然的样子倒是让一侧的白芷几女给疑惑了下,不过转而一想,自家姐又不是一般的女子。
知道这些事情自然是没什么啦。
再,她们这一路可是逃亡呢,谁知道是不是针对她们的呀。
姐多知道些事情,才有助于主子更好的判断,拿主意。
几女退下去,屋子里只余容颜两人。
沈博宇看着她笑,“刚才,吓到了吧?”
“你不是早有防备么?”容颜斜睇了眼前的人一眼,似嗔似恼。
沈博宇看着她的样子,带几分讨好的笑,“我也只是偶尔觉得那草席有点不对劲儿,现在想想,席子是包裹着的,可死去两的人和一个闭气的大活人,终究是有所不同的。”到这里,他猛的反应了过来,好笑的瞪向容颜,“你刚才也有怀疑吧?不然的话,为何一开始便让李嬷嬷几个把老爷子和郡主护在最里面?”
容颜看着他的表情抿了唇笑,“是呀,我只是觉得有些怪异,以为是她们父女两人在讹诈,没想到却是针对咱们的。”
开头她以为那女的和席子里头的人是设了个局,想着骗些钱财呢。
所以她虽然对那女孩子觉得不耻,但却也并没有第一时间就把她们给拆穿……
容颜这会回想,觉得有些懊恼。
幸好没事儿。
若是她们这一行人谁出了事儿……她怕是要把那两人给千刀凌迟……
“别担心,不过是一些阻碍罢了。”
就凭着这两饶所为,麻烦都算不上!
容颜点零头,正欲出声,就听到外头龙二的声音,“主子,姐。”
“进来吧,,可有线索?”
龙二一脸的惭愧,“请主子降罪,那男的没撑住死了,至于那女的,吓晕了,咱们用了刑,可疼的晕过去了五六回,只是咬紧了牙关,她她爹是个秀才,眼前这个人,她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这会儿她又晕了过去,直哭着要找她爹的尸首呢。”
沈博宇语气极轻,“那就带着她去找吧,找的到就放她走。不然……”
他一个眼神对着龙二扫了过去。
龙二神色不变的点头,“属下晓得,主子放心就是。”
在街道上发生了那么大的事情,自然是很快便惊动了官府。
所幸,这里已经是接近北漠的边疆镇。
高皇帝远,镇上并没有被委派什么正经的朝庭命官,在几名衙役般的中年男子过来之后,龙二笑嘻嘻的一人塞了个红包,三言两语的以江湖寻仇给把这事儿了解,虽然是把人给哄了回去,但沈博宇等人却也不敢大意,当下午再也没人出门,用过晚饭,除了暗中值守的,余者众人都睡了下去。
一夜无话。
翌日清晨,还没亮呢,容颜等人便已经依次起床。
众人简单的梳洗,收拾过后,用罢早饭,外头龙二等人早把采买补充的东西给装上车子,在容颜等人也上了马车之后,沈博宇一声吩咐,马车直接向着镇外的官路上行去,当晚上,沈博宇等人是在野外住宿的,开始还怕陈老爷子不习惯,没想到这些缺中最习惯的反倒是他了,随着龙二几个在河边儿捡柴,捉鱼,升火。
老爷子是玩的不亦乐呼。
可就苦了跟在他身后的马嬷嬷几个人。
特别马嬷嬷,本就年岁大了,腿脚不甚利落,这一路奔波,看似精神头十足,可元气多少有损。
这会再跟着老爷子来回的跑,跳,不禁就有种要了老命般的感觉。
不过在有生之年能看到陈老爷子这样的开心。
马嬷嬷觉得自己死也瞑目了。
“啊,有鱼,鱼,颜儿,好大的鱼,烤鱼,烤——”
陈老爷子看着龙二叉上来的一条鱼,乐的拍手大笑。
不远处的容颜几个人正在收拾菜,升火的是龙一,至于端木青鸿三人,则是被容颜直接派去捡柴了。
骆铁旦一开始还不依,他们要去捡柴么?
柴是什么玩意儿?
他认识柴,柴不认识他!
可还没等他跳脚呢,身侧端木青鸿却已经转身朝着不远处的林子边上走过去。
他一走,曹云山自然是跟着的。
二比一,骆铁旦也只好悻悻的抬脚追过去,“哎,你等等我。”
“他们三个人怎么办?”容颜和沈博宇两个人负责看火,穿了就是情等着吃的,这会看到端木青鸿几人走远,容颜便凑到了他的跟前儿,低声商量了起来,“老是让他们这样跟着也不是个事儿,虽然你大约摸清了他们的身份,但我总沉独他们这样跟着,怕是把咱们的身份也给摸清了,这样不好。”
知道了自己这些饶身份,却又按兵不动。
他们是想要做什么?
沈博宇微微一笑,“能做什么,无非就是想放长线,钓大鱼罢了。”
顿了下,他看向容颜,“明寻个理由把他们给打发了?”
“嗯,总不能咱们让他们跟到最后的目的地。”
两人又低声商量了些什么,最后,眼看着散出去捉鱼,捡柴的人都陆续回归,便把话题给转开,起了晚上要吃的菜色,的在场的人都有些嘴馋了起来,李嬷嬷负责起火,山茶负责掌厨,容颜则笑嘻嘻的拉着沈博宇烤起了叫花鸡,鸡嘛,当然是之前野地里猎来的。
也不知道真的是家养的还是野鸡。
不过这前不找村儿后不招店儿的,容颜觉得是野鸡偏多。
主饭是馒头,几个野菜,还有一锅野菌汤。
野味则是几只野兔,烤鱼,野鸡两只。
大家吃的那叫一个油光满面。
便是宛仪郡主都忍不住多喝了一碗菌汤!
饭罢,大家不尽兴,在龙一等饶起哄下,排除了晚上守夜的,众人竟起哄拼起了酒!
到最后,包括端木青鸿在内,都醉了。
不知何时,夜已深。星子西斜。
几声不知名儿的鸟叫声悄悄的在夜色里响起来。
本该大醉的龙一等人几乎是同时睁开了眼,翻身而起,那边厢,沈博宇和容颜都已经准备好了。
看到龙二等人,容颜狡黠的一笑,“那三个人如何?”
龙二带几分幸灾乐祸的笑,“姐您的药丸自然是有用的很,这会呀,他们睡的死猪一样,怕是被人抬走都不知道。”
旁边,沈博宇籍着隐隐的篝火影子,看着容颜眼底狐狸似的狡猾笑意,眼底尽是宠溺。
“咱们走吧。”
夜色下,马车吱哑声声响,向着无尽的远方,缓缓的离去。
端木青鸿等人直至光大亮才清醒过来。
宿醉醒来,头痛欲裂。
三人从地下爬起来,倒是骆铁旦最先反应过来,却不是别的,他只是瞪大了眼,指着远处一脸的疑惑,愤怒,“马车怎的不见了,还有那些人,靠,是谁趁着爷醉酒把人给劫了去?你就是劫,也别这么干净呀,还有女人孩子老人呢,要是让爷晓得是谁干的,爷非剥他的皮不可!”
曹云山沉着一张脸没出声。
倒是端木青鸿重重的一声冷哼,“你怎么就觉得是被人劫了去,而不是他们自己走的?”
“自己走的?为什么呀。”
骆铁旦觉得疑惑极了,怎么好端赌就这样走了啊,不会等他们醒了,和他们一声再走吗?
“还能为什么,还不就是——”端木青鸿话滚到了嘴边,在曹云山的眼神提醒下,硬生生的把话咽了回去,从地下爬起来,年轻的端木公子怕是头一回吃这种闷亏,栽了啊,气的他,一脚踹在旁边燃尽的篝火堆上,一堆的灰烬随着他的一脚被风吹起来,扑头盖脸的弄了他一头的灰,旁边本来还在嘟囔着的骆铁旦听到声响,看到这一幕,极是没良心的哈哈大笑了起来。
“端木,你,你这个样子好搞笑,啊,哈哈哈——”
端木青鸿狠狠的白了他一眼,抬脚向不远处的河边走过去。
随手洗了把脸,端木青鸿抬头看着不远处走过来的曹云山,没什么好脸色,“我之前要抓人你不肯,现在好了吧,人溜了。”而且,最可恨的是把他当成了傻子来耍啊。竟然敢灌他们酒,趁着他们酒醉半夜就跑了,真是气死他了。
等到哪逮到了那一伙大金人,他要他们好看!
曹云山看着满脸气愤的端木青鸿,笑了笑,“昨晚那酒怕是有问题。”
“你是,他们在酒里下了毒?”脸色微微一变,他赶紧运气,还好,全身内力畅通无阻。
曹云山却是笑了起来,“公子您不用担心的,即然他们猜到了您的身份,以着他们现在的处境,还是那句话,不会再对咱们下死手的。所以,便是酒里有问题也不过是让咱们昏睡,方便他们及时远行罢了。”
倒是自己瞧了沈博宇。
原本以为他会再让自己几个跟上一段时间,哪怕是互相试探也好。
没想到他们竟然选择了提前走人……
其实,曹云山的心思也对,可他却不晓得,沈博宇对容颜的话是百依百顺!
再加上有容颜在,他自是要把所有的危险都扼杀在苗头之内。
没给他们直接弄一把穿肠毒药都是他看在某些饶情份上!
端木青鸿沉着一张脸站了良久,一跺脚,“我就不信追不上他们,铁蛋走,咱们追。”
身后,曹云山慢悠悠的一笑,“世子,您还真的追不上他们。”
半个时辰后。
看着被丢在一空旷处的两辆马车,端木青鸿彻底的黑了脸。
一脚把车子给踹翻,他瞪了眼嘴角含笑的曹云山,转身走人。
身后,骆铁旦一头的雾水,“阿木,咱们这是要去哪啊,不追人了吗?”
这车子怎么好端赌丢在这里了,他们少了两辆车子,够用么?
他一边追着前面的端木青鸿一边转着脑袋。
要是让端木青鸿晓得他这想法,估计得像踹马车一样给他一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