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多人,压根没有看铺子一眼。
倒是……偶尔有一两个人,路过时,看了一眼,却很快收回了目光。
就这么一直等,整个交易市场,很是空旷……
陈新也觉得兴致缺缺,这国富论又重新看了一遍,陈新觉得似乎自己又有了一些新的感悟。
却在此时,有人道:“啷个绸子不错,啷个怎么卖哟。”
陈新错愕,抬头,看着一个圆领衣的商贾进来,陈新忙起身:“这……这……还未请教……”
“啷个怎么卖,磨磨蹭蹭,搞得人都起火。”
这人脾气,显得很火爆。
陈新见他心急,便想了想:“五两!”
陈新显得没底气,他的低价是三两。
“各莫贵?”商贾一脸愤愤然的样子:“买个锤子,你讲个实在价嘛。”
陈新心里开始打鼓了。
这人真要买?
这花色……可不是时兴的啊,京里没人喜欢。
他咬了咬牙:“三两五钱,五百匹起售。”
这商贾一听,乐了,似乎对这价钱,还算满意,他眼睛放光,取了一匹样品的绸缎来,摸了摸,忍不住道:“这个绸子好的很,价钱……也还算公道,你再低一点嘛,我全要喽。”
“全要?”陈新心里震惊。
尤其是对方对这花色,赞不绝口的时候,陈新更是下巴都要掉下来。
果然……不同地域的人,对花色的看法,都不同啊。
他咬咬牙:“三两三钱,不能再低了。”
“你个龟儿,方才还说五两,五两你个老巴子瑟,你有多少货嘛。”
“一千三百匹。”陈新的心要跳出来,紧张的看着这商贾。
“要得。”商贾点头,直接道:“待会儿我就去付所里付定金,你啥时候调货我!”
陈新突然有一种悸动的感觉:“现在就可以,现在就可以。”
那商贾居然也就没有再问什么了。
居然很爽快。
他直接去了交易司一趟,先是给交易司付了银子,足足是五千多两,眉毛都没有眨一眨。
这商贾似乎是从外地来的,本是想进一批玻璃回去兜售,顺道,见这丝绸花色好,怕是运回去,有利可图,索性,一并将货进了。
他的银子,并不先给陈新,而是先给交易司,交易司的人,则负责派人跟着陈新去提货,货物检验,提货,确认无误之后,到了傍晚,五千多两银子的银票,方才落入了陈新的手里。
陈新就如做梦一般。
那原本滞销的货物,就这么奇迹一般……空了。
他有点懵,数了数银票,一两没少。
最重的是,在交易的过程之中,居然如此轻易。
要知道,就在一两个时辰之前,他还和那商贾,素不相识,甚至现在,都来不及问那人的名讳呢。
可是……
开拓市场。
陈新眼里放光,这不就是开拓市场嘛,这样的花色,京师人不喜欢,可并不代表,其他地方,不喜欢……
他揣着银子,居然定金也不肯退了,退什么退,自己还有一批货,是另外一种花色,平时给那些世交,都是三两银子,倒不如送来这里兜售,说不准,还能卖个好价钱。
这铺子,自己得长久租赁下去才是。
还有……
他打了个冷颤,刘先生……
一下子,他眼里湿润了。
刘先生真是高才啊。
他匆匆的出了交易市场,上了马车,匆匆道:“去西山,去西山……”
到了西山……
此时,夕阳西下,学府里,诸生们纷纷下学,各自用餐,而恰好,刘文善的车马也到了,他刚刚下值回来,显得有些疲惫,下车不久,突然听到有人撕心裂肺的道:“刘先生,刘先生……刘先生大才啊,原来,这就是经营之道,小人……算是见识了。”
却见一个人影,噗通一下拜倒在自己的脚下,五体投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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