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支浩浩荡荡的队伍从朝天门进城,到了街中心后,这时才开始分成了两拔。
林晧然领着人往着镇中西街的府衙而归,雷州卫则往广潮南街而去。虽然没有打胜仗,但算是完成了林晧然的任务,一顿丰盛的晚宴自然是在所难免。
雷州府衙大门,挂着两盏大红灯笼彰显着喜庆的氛围。
林晧然回到熟悉的地方,身后跟着戴北河等属官,并了解离开这些时日所发生的事情。除了一起人命案后,其他倒一切正常。
随着人员的增多,有些事情确实是无法避免。这人命案倒亦是简单,这是一起酒肆顾客间的纠纷,结果上演了一场生死相搏,凶手亦是当场被捉捕归案。
林晧然对于现在的府衙属官和六房还是比较满意的,很多事情都会给他整理得很妥当,需要他费神的地方并不多。
不过,他却不得不面对一件麻烦事,那就是被关在牢房中的广东巡按徐楫。毕竟他是见过这位徐楫的,这时回到衙门,理因对其“验明正身”。
林晧然自然知道做戏要做全套的道理,此刻他仿佛确实是将徐楫当成冒牌货,按着流程让人将徐楫带到了三堂中来。
“带人犯!”
身穿着四品官服的林晧然头顶着“公正严明”匾,背后是海月牙儿屏风,整个人彰显着官威,摆着要提审犯人的架势。
没多会,徐楫衣衫褴褛地被带上公堂。
经过数日的牢狱之灾,徐楫显得是狼狈不堪,似乎是吃了一些苦头。当然,他的饭菜还是可以的,主要还是这具养尊处优的身材经受不住牢狱的折磨。
林晧然一拍惊堂木,沉声问道:“堂下何人,速速报上名来!为何要假冒巡按大人?”
“林府台,莫是真不认得本官了吗?”徐楫将刘海拨开,显得咬牙切齿地质问道。
虽然没有直接证据,但他却并不傻,知道这一切定然是这人在背后从中作梗。从而让他到雷州不仅不能发号司令,反而被捕下狱,遭受到这一场牢狱之灾。
林晧然先是装着定睛一看,然后慌忙从公案站了起来惊讶地道:“巡按大人,真的是你啊!”说着,又是喝斥左右道:“瞧你们干的好事,还不快快给巡按大人解开枷锁?”
“是!”左右衙差领命,帮着徐楫打开了脚镣和手铐。
林晧然走下堂来,关切地说道:“徐大人,让你受苦了!”
“少在这里猫哭耗子装慈悲!”徐楫被解了脚镣和手铐却是不领情,当即就喝斥道。
两旁的衙差看着如此,都不由得皱了皱头,而班头更是打定主意回头责骂一番牢头,这么多天竟然还不懂得削削这人的脾气。
林晧然并不恼,反而微笑地关心道:“徐大人,这次是真让你受苦了!不过你怎么会如此大意,这官凭文书丢了亦就罢了,怎么连官印都弄丢了呢?”
“你还跟我提官印和官凭文书?这分明就是你派人窃了去的!你若不给本巡按还回去,本巡按就跟你不死不休!”徐楫的胸中仿佛是攒了一大团火般,当即就指着林晧然暴怒道。
林晧然却没想到这人会如此狂妄,却是懒得跟他虚与委蛇,当即吩咐道:“竟然巡按大人是真的,那官印和官凭文书定是藏于徐大人所携之物中!”
“是!”一旁的班头拱手,当即令人去取来徐楫的物件。
徐楫却是突然压抑住了怒火,选择了不吭声。他的心里已然有了盘算,待取回官印和官凭文书,再好好地惩治这个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