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目相对,空气安静而凝滞。
瓷白指尖在他掌心微微瑟缩了下,红豆移开视线,将塞他手里,“你自己戴上吧,那个房间里有油灯跟铜镜。”
他一言不发,进了她指向的房间。
掌了灯,关上房门,他紧绷的神经才猛然放松下来。
她猝不及防伸手要揭他的面具,那一刻他心跳几乎停止。
拉回心神,环视整个房间。里面摆设极为简陋,只有一张木床,一张方桌及圆凳。
桌上除了一面显旧的铜镜跟一把木梳子之外,半点多余的东西都没有。
简单得不像女子闺房。
踱步,走到方桌前,手指轻抚上木梳,带着薄茧的指尖划过梳齿,动作极为轻柔,像拂上她的发。
及后,又从怀里掏出一个东西,跟手上捏着的摆到一起,赫然,也是一块。
薄如蝉翼。
用的是同样的制作材料。
除了医术外,她会的东西,他都会。
今天白天官兵封城,他能安然无恙出现在她面前,是换了面具。
她在医馆替百姓看病诊治的时候,他就在医馆斜对面客栈二楼,看了她一整天。
期间跟在她身后,看她走遍大街小巷寻人。也跟着她回了她这个小院,最后亲眼看着她贴上那张告示。
闭眼再睁眼,天弃伸手摘下脸上半罩面具,熟练将她给的戴好,视线方缓缓移向铜镜。
待看清镜子里那张脸时,眸光剧颤,瞬间灼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