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般只笑不语,反让人更容易生出遐想来。
如今男子在她心目中迂腐正经的形象已经慢慢崩塌,傅玉筝咬唇,只觉他是故意在逗弄她。
骨子里,坏死了。
她便生出恼来,水润美眸里带了淡淡薄怒。
柳知夏翘唇,轻语,“家里,男人干粗活。”
“……”傅玉筝眼底薄怒褪去,双颊爬上绯红。
这个……坏男人。
无声啐着他,心头,却爬上一丝一丝的甜意。
垂下头,在男人看不见的角度,嘴角扬起。
“快回家吧,注意看路,小心路滑。”男子叮嘱,大踏步走在前面。
虽然没有下雨下雪,然天气太冷了,地面上结了霜冻,稍不小心,就会脚滑。
她小心翼翼的落脚,走在他身后,速度便慢了下来。
而无论她走得多慢,他距她始终不会超过三步的距离。
不着痕迹配合她的脚步。
不会带给她紧迫感,又极是熨帖。
只要一抬头,她便能看见他挺拔宽厚的背影,就在前方不远处。
胸腔里某个位置,慢慢发烫。
“不是说带我去看瓷窑吗?”突然就想听他说话。
“你想看,下次挑个充足的时间带你去,”他回头,黑眸认真,没有半点敷衍,“今天先做饼子,嗯?”
“嗯。”她颤着长睫,轻声应。
回去的一路上,三不五时就能遇上溜达的村民,柳知夏皆一一同人打招呼寒暄三两句。
每每他停下来的时候,寒暄的村民们眼光就总会落到傅玉筝身上,然后视线在她跟柳知夏之间滴溜溜转圈,意味深长。
而柳知夏,都是只笑不语。
明知别人怎么想的,就是不解释,任由他人误会。
等回到家的时候,傅玉筝一张俏面已然红透。
灶房里老爷子老婆子跟柳玉笙都看得真真的,孙祖三人窝在灶台前捂着嘴偷乐。
看来事情真有门啊!
“以前还道知夏老大年纪了仍不知道开窍,这回动作倒是快得很,出去走一趟,看把玉筝小脸臊的。”
“这跟开不开窍没关系,是没遇到对的。知夏那小子随我,当初搁我年轻那会,不也老大不小了没成亲,遇上你了我才开窍。”老爷子翘着胡子,煞是得意遥想当年。
“你个嘴巴没把门的,孙女还在呢,说这话你也不臊?你当初二十好几没成亲,是没遇上对的?分明是家里给穷的,娶不上!”老婆子布着皱纹的脸,被灶里火光映得红红的。
老爷子梗着脖子道,“有啥可臊的,谁还没年轻过?那时候要不是遇上你,不定我就做老光棍了!有个话怎么说来着,叫做宁缺毋滥,是不是?囡囡?”
柳玉笙重重点头,“对,就是宁缺毋滥!爷,您年轻那会眼光可真好,一瞄就瞄上我奶奶这个宝贝了!”
“可不是,那会子家里穷的,为了把你奶奶娶回家,爷爷都砸锅卖铁了。”
“咋滴,砸锅卖铁你后悔啦?”老婆子瞪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