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酒税市税也太高了……”
徐解:“合理……避税?”
只听正夫人半晌才幽幽地说道:“他好不容易来一趟, 竟又被气走了……”
待她看到末尾结算笑意瞬间消失。
他前脚抵达,沈棠后脚回来。
吴贤:“……备上贺仪,人不用去。”
他嗤笑道:“真不知沈幼梨知道天海市税和酒税,脸色会如何?文注这般做生意, 下次要给他多派遣一些人护着,免得被沈幼梨恼羞成怒提剑追杀……”
吴贤冒着风雪去书房。
市税酒税缴双份,十取五!
徐解还如实转述吴贤的殷勤叮嘱。
吴贤这几日笑容温和,令人如沐春风,不知情的人还以为他家又添丁进口了呢。
也是他大舅子、小舅子的姊妹。
徐解只得耐心解释。
嘴上道:“唯。”
倒不是说吴贤怀疑正夫人暗杀自己, 结发妻子他还是了解的——作为出嫁女, 兄弟不靠谱、娘家逐年走下坡路的情况下, 丈夫才是她、她生的几个孩子最大的依仗。
随侍:“……”
沈棠的班底也的确是草台班子。
平心而论,他不是不看重秦礼的提议。
吴贤能跟正夫人说的话, 还没跟芈侧夫人说的多,很多时候只能点到为止。
徐解:“……”
徐解从袖中取出几卷账册简书递交上去,他用的记账手段还是非常老式的,沈棠看得有些吃力,哪一天卖了多少坛多少钱都有明确记载,沈棠一合计,赚大了!
徐解一一记下。
刀子也只宰你一家!
心里后槽牙磨得嘎吱嘎吱响。
徐解佯装震惊不解:“何处不对?”
电光石火间,沈棠已经做出决定。
外人都说吴贤夫妇琴瑟和鸣,恩爱眷侣。这评价在以前也算名副其实, 但这几年却大不同了。影响他们夫妻感情的根源之一便是她那两个不争气的兄长和弟弟。
只是笑容还未扬起……
看在沈棠给自己缴那么多税的份上。
两家关系非常僵硬。
“给你一个任务。”
低声又委屈巴巴地抱怨。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祸水东引、借刀杀人才是上上策。
但再想割韭菜、薅羊毛就不行了。
岳父岳母的女儿。
正夫人轻声道:“嗯。”
天海这些世家日子过得太滋润, 私底下有些偷偷摸摸的敛财行为,但又在律法允许底线来回横跳试探。他不能明面上敲打这些人, 但能迂回让他们的钱囊瘦一瘦身!
徐解倒是想不出来怎么钻漏洞。
正夫人又心疼长兄幼弟, 连带着她跟吴贤的夫妻关系也变僵硬。在一次即兴狩猎却遇刺后,吴贤就很少来正夫人这里了。
言灵化出的酒不值那么高的价。
“正所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天海河尹两家亲,自然无人会觊觎沈弟手中的酿酒良方,但若传扬出去,难保其他有心人生出不该有的心思。不止我们得瞒着,沈弟那边也该谨慎挑选合作之人。沈弟年幼,行事多有疏漏,你这次过去了要记得提醒。”
沈棠咽下堵在喉咙的老血。
他离开后,吴贤招来心腹随侍。
沈棠捧着账册的手都是抖的。
沈棠一拍大腿道:“是啊。”
之后,又被吴贤发现兄弟俩私下撺掇吴贤的两个嫡子相争, 苛待幼弟,这恰巧是吴贤的禁忌。更加奇葩的是,这俩兄弟一计不成又生一计,跟吴贤其他兄弟走得近。
但家长从正夫人房里出来却可怜兮兮窝在冷冰冰的书房过夜,传出去也不好听。
大不了坦白那些酒的妙用本质。
但过于信任娘家兄弟, 不经意间泄露吴贤的近况,这却是极有可能的。
难得来后院, 也是宿在其他人屋里。
种苗都是好种苗。
当然,这事儿也要经过吴贤同意。
第二批倒是突破了五百两大关。
夫人不仅是他的结发妻子。
跟苦逼的内卷王者沈棠不同,吴贤班底齐全, 即便能做到今日事今日毕,每隔一段时间还能有带薪休假。随侍找了一圈也没找到需要吴贤处理的俗务。
“嘿嘿,莪好得很,此行可还顺利?”
沈棠话锋一转。
正夫人看着丈夫习惯性微眯着眼作势小憩, 欲言又止,半晌过后, 空气中安静得只剩夫妻俩的呼吸声。吴贤问:“夫人有心事?”
正夫人动了动唇。
一坛酒卖上天价,这不是吴贤非常忌讳的事情吗?怎么看他的意思,反而遗憾?
她问:“这不是好事情吗?”
什么任务?
自然是带着酒去坑谷仁、章贺啊。
正夫人借机提道:“今晨弟妹突然送来一张请帖,邀请妾身赴梅花宴……”
家业在他们手中十去其六。
他这话倒是讲得真心实意。
还有其他一些骚操作……
徐解道:“这也是没辙的事情,各处皆是如此,粮食少,若不加以控制,庶民为了酒水暴利都去酿酒了,届时会有更多庶民饿死,粮价大涨……不利于民生稳定……”
他想了想,还真能这么搞。
沈棠心下冷笑一声,跟她玩儿手段,她有一百种合理避税的办法!
她一把搭着徐解的肩头,哥俩好般密谋商议:“除了卖麦米,还能搞另外的办法,咱们玩‘配货’。你让顾客充钱,就是提前将钱交到你手中,然后再花费。例如冲一千两买你店里的东西,买够一定数额,就能用低廉,例如一两买到一坛酒。再不行,搞盲盒抽奖,一百两一抽,十连抽必送一坛酒……”
(σ)σ:☆
下一章就是春耕祭祀了,猜猜哪句言灵?
ps:仔细看了上一章读者的留言,嘤嘤(是银点小美女哦)应该没发情,冲我叫了一晚上,大概,可能,或许,纯粹是在骂我_(:3)∠)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