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4章 334:往水里掺酒【二合一】
沈棠狐疑地看着徐解等答案。
徐解神色微妙地看着她,只差将“沈君这是明知故问?”几个字写在脸上。
沈棠:“???”
她又没给徐解安插眼线监视他。
自己从何“明知故问”?
徐解看到沈棠眼底泛起旳迷茫不似作假,脸部肌肉诡异而僵硬地抽动了几下,不自然地道:“咳咳咳,因为上南和邑汝对酒水管控十分严格,非准许不准售卖,进入这两处不能用正常的路子,所以就……嗯,免不了要用上一些、一些特殊手段规避……”
沈棠听得一头雾水。
“规避的特殊手段?莫非是私贩?”
所谓的“私贩”就是走私。
按照徐解的解释,上南、邑汝两地的酒水经营权被严格管控,民间商贾很难获得,想要进入这块市场就只能非法走私了。但走私也不至于将五十坛走私成两百坛啊。
酒香浓烈,滋味醇厚。
“五十坛怎么私贩成两百坛?大坛子改成小坛子?这倒是方便化整为零私贩偷渡两地境内,也不容易被发现……”她说着,心里也不是那么窝火了,“这一路辛苦文注了。”
徐解:【……】
“共叔首领。”
沈棠掷地有声道:“山寨!”
白素见到此人,收剑抱拳。
白素怔住:“并无。”
吴贤笑了笑,毫不避讳地直言。
这则定律在任何时候都通用。
不然的话——
尽管上南、邑汝二地对酒管控严格,拥有经营许可的酒肆极少,但这块市场太大,可不是这些酒肆能吃下的。再加上两地在谷仁和章贺经营治下,民生还算稳定富裕,酒也不是喝不起的“奢侈品”。只要有市场、有利可图,便一定会有铤而走险的人。
这估计是吴贤作假的信心源头吧。
她与共叔武隔着这么一大段距离,以前顶多看清他的脸什么样,现在凝神能一眼看到他脸上细小的绒毛,胸口轻微的起伏。
吴贤靠着凭几看闲书, 悠哉游哉地翻了一页,笑着反问:【不然呢?区区五十坛酒能捞来多少钱?这就跟石子儿丢进江海, 溅起的水花能有多大?谷子义和章永庆估计都注意不到这事儿。酒这种生意, 不一向是七分酒、三分水,掺合着卖?】
不止她的眼睛,耳朵、鼻子似乎也出了问题……她不觉得惶恐,内心反而萌生一个让她激动到血液翻涌的可能,莫非是她——
沈棠咬了咬牙,狠心道:“咱们又不是吴昭德院子里的韭菜,任由人家怎么割。咱们出货,凭啥大头都让吴昭德这个黑心奸商赚走了?不行,咱们要奋起反抗!”
笑得奸诈。
共叔武问她:“你可有感觉不对?”
工地劳作的庶民衣着也不再臃肿。
她现在归在共叔武帐下,算人家的兵,只是大多时间跟赵奉学习排兵布阵……
而沈棠用言灵化出来的酒不一样。
一个教他如何合理避税,一个教他如何弄虚造假……徐解信他俩是棠棣之交了。
她也不贪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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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寿, 莪就搞不明白了,吴昭德是不怕惹火烧身、被戳穿暴打吗?”徐解离开后,沈棠思来想去,觉得这事儿不能自己一个人愁,抓一个人过来跟自己“分享”。
白素抬手蒙着眼前。
不卖徐文注那么高的价格。
沈棠:“???”
好家伙,她自诩“奸商”,感情还是太天真单纯了!五十坛扩充至两百坛,不只是改了酒坛大小,还往里面掺了水吗?
沈棠耐心跟他解释:“对啊!徐文注已经在上南、邑汝两地打开市场,灵酒这种东西肯定供不应求,咱们只需跟在他后面,偷偷将掺了酒的水偷渡进去,假冒是徐解手中的货源,或者干脆就冒充徐文注门下之人,这批货是咱们背着徐文注偷偷贪下来的……”
完全是异父异母的亲生兄弟!
当河尹浮姑的沈棠萌生一个点子,上南和邑汝的酒水市场就开始发大水。
这日,白素照常早起热身舞剑。
二道贩子也机灵, 手中紧握着货源,一点点往外出货,也赚了个盆满钵满。
徐解:【……】
“四个时辰。”
主公还跟他吐槽吴昭德是奸商。
对吴昭德的霸道说不!
康时蹙眉:“这不就暴露了?”
咋舌道:“昭德兄不去经商可惜了。”
碰上白素修习暂告段落,心落了地。
沈棠这人风风火火,说干就干。
搞私贩的保护伞又是当地有名望、人脉的家族,暗地里打声招呼,这些利益牵扯不断的家伙便会默契地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互相包庇赚点儿“外快”, 你好我好大家好。
还省了高额的市税和酒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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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一晃又过了二十来天。
吴贤也意识到自己失态,急忙露出正色, 沉声道:【沈幼梨提出这要求,应当是上一回做得太过分, 引起不满。这次再给结算,多给些好处就行,轻轻揭过此事。】
天气也开始逐渐回暖。
他是来找人的。
一旦说了,徐解敢保证自己永远站在吴贤的立场,但吴贤会永远相信吗?
他大概是竖着进浮姑, 横着出来。
从蒙蒙黑到天色大亮。
跟不上自家主公的步伐。
后知后觉发现自己视觉也不对。
“如何迂回委婉?”
沈棠感觉智商被小看了:“谁说要打着咱们自己的旗号?有哪个会傻到实名制私贩作案,这不是在谷子义和章永庆雷区蹦迪吗?咱们可以迂回着来、委婉着来!”
这才明白共叔武是来找自己的,不由得面露羞惭,让共叔武跑这么一趟,但同时心里也泛起了嘀咕——自己怎会犯这种错误?
她早上只觉得状态前所未有得好,具体体现在身体更轻了,仿佛地面对她的无形约束松了许多,出剑更凌厉了,以往出一剑,此时能出三剑……以往衔接还觉晦涩的招式,更是行云流水一般顺畅,信手拈来……
也觉得自己上回坑沈棠有些过分, 过了壮年的老牛、更换的农具都给人家打包过去,清库存啊。幸好种苗种粮没有掺水, 不然沈棠都能愤怒掀桌, 提剑来杀他呢。
徐解闻言长松一口气。
即便兑了水也不容易发现。
沈棠兴致勃勃研究怎么往水里面掺酒,多少比例才能让冤大头尝不出来——就是可怜试酒的共叔武,喝了一肚子的水。
白素初时不解其意,但顺着共叔武所指抬头,愕然发现日头位置不对。
她跟吴昭德大概是点错技能点了。
徐解表情一言难尽, 小声地道:【旁人如何不知, 但解从未行过此事……】
庆幸自己下回再见沈棠有交代了。
跟他徐文注没有一文钱干系。
他就想问这是大白天能听的吗?
为什么主公和沈君, 两个大小势力的头头儿, 总想给他灌输“奸商养成指南”。
康时:“……此法……甚好、甚好。”
直练得浑身发热,双臂泛酸才停。
吴贤心虚地视线乱移。
“我们要不要也打入两地市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