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兄长那一支的?”
即便有虞紫这层关系在,虞主簿也不能倾向沈棠。他缓了缓激荡的情绪,平复紊乱呼吸,像是没事人一样出现在主帐。
但其中七成多是主将私兵。
“你叫什么?”
面对沈棠这嚣张桀骜的欠打态度,帐下诸将虽有不爽,但人家前不久还跟他们主将打了一场,有来有往,不落下风。再一想人家又是这年纪,傲一些也是情理之中。
他们也知条件苛刻,便主动添加了附加条件,降低难度——只要是十乌的头颅,不管男女老少都行——一般而言,搞几个部落就能满足。可若是“青壮头颅”,何其难?
一直沉默的主将开口。
帐内其他兵将也露出愤慨之色。
过了会儿,便听此人问她。
是真的受宠若惊。
虞主簿琢磨出点儿不对劲的味道。
单刀直入:“可尔等也不会任由永固关落入十乌之手。我缺人,你们缺粮草辎重。合则两利,分则两伤。直说,什么条件,能让我能指挥两万多兵马守这永固关?”
“老夫与兄长一母同胞,相貌足有十成相似,若非极其熟悉的亲人,几乎认不出来。怎么——无晦可是在哪里见过这么个人?”
跟随主将这么多年,除了二人同病相怜这个原因,还有一部分便是移情了。
跟他比起来,褚曜倒是很从容,甚至有功夫用余光去观察虞紫——这孩子根本没意识到自己可能是话题中心,正将全副心神放在主公身上,寸步不离。
自家主公跟这位新认的叔爷爷立场不一致,自己总该做点什么……
他在何处见过自己兄长?
仔细看,确实有几分相似。
“嗯,过来。”
本以为这辈子就这样。
他的语气带着不加掩饰的期待。
心甘情愿被沈棠驱使,条件就这个。
这口气不撒出来,不爽。
他是一只离家多年且找不到回去路的孤雁,天地浩渺却无血亲相伴。多年前,曾有妻儿相伴,但他们一个难产身亡,一个幼年夭折,他至今仍是孑然一身。
剩下才是沈棠有权利调动的。
你给粮食,我们守关。
谁知还能听到胞兄一脉的消息!
叔祖……
若非罪魁祸首已经挫骨扬灰,虞主簿能将他们尸骨从坟地里刨出来再鞭尸泄愤,气得后槽牙都在打颤。随着情绪过了最高点,理智也一点点回到了他的身体。
人家目的也仅仅是“守永固关”,并无其他野心,虞主簿也不好借此发作。
虞主簿想进一步确认,虞紫却不发一语,脸色有些臭,直到褚曜开口缓和。
沈棠是那种会知难而退的人?
虞紫被这话震得六神无主。
让他们彻底折服——
虞主簿的期待瞬间落空。
为了让自己看着不那么白净,虞紫每日都有刻意将自己肤色弄黑,再加上没有刻意打理修眉,乍一看还真像是个略微秀气的少年:“是功曹先生唤小子?”
很少见虞主簿会动这般大的火气,视线扫过虞紫和褚曜,这俩人都不像是“罪魁祸首”,他只得伸手给虞主簿顺气,口中不断安抚道:“顺顺气,老师且息怒。”
虞主簿铁青着脸,双目圆睁,眼眶布满可怖的血丝,浑身僵硬,终于在众人担心目光下,“哇”得吐出一口腥浊的污血。
褚曜淡淡道:“这倒是没有。”
闲谈叙旧般笑着道:“这倒是极有缘分,莫非是兄长那一支的直系弟子?”
“可有字?”
若非脸色略苍白,还真看不出问题。
“这……”褚曜此时却面露为难。
沈棠周身酒气未散。
虞主簿可不会轻易钻套。
于是忙追问:“何地何时见过?”
能,就做。
沈棠道:“自然是真。诸君可还记得,郑乔那厮为何将我调来此地?”
直至双方各自入座。
若是这样,倒也正常。
只是……
虞主簿沉了沉脸,长叹。
“也不是,只是其中经历颇为曲折,虞主簿上了年纪,怕您气出个好歹来,褚将军那边会不好交代。”在虞主簿狐疑眼神中,他冲虞紫招手道,“微恒,过来。”
褚曜刻意提这个作甚?
莫非——
他本想双方合作即可。
虞主簿干脆单刀直入。
她不慌不忙,道:“六千?难!”
听到自己的声音,虞紫下意识扭过头看来,露出一张微微偏黑的脸。
褚曜接下来的问题似乎要印证他的猜测:“虞主簿与胞兄可是极为相似?”
虞主簿看着他明白了什么。
互相井水不犯河水。
虞主簿一听这话,没了兴致。
“你是老师族中子孙?”
虞主簿等人愕然。
顾池听到心声,眼神怪异地看着褚曜,上下观察——这厮哪像是受虐待了?
虞紫揣着忐忑又不解的心情上前,熟练给褚曜和虞主簿行了礼,尔后乖乖站在一侧,垂首静待褚曜的指示。虞主簿见状便心中有数,仔细去看虞紫的容貌。
虞紫有些受宠若惊。
若气血攻心,直接半身不遂……
算算年纪,该是孙辈了。
不怪他情绪这么激动。
他们这年纪要是这么能打……
他偏首用挑剔目光打量虞紫。
主将听到这个称呼,诧异。
他压下内心的失落,暗道对方缺德,拿这事儿欺负他一个老头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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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弟弟结婚了
虽然不需要我忙啥,但还需要早起……
唉,这个点,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