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忠心需要投名状,目下还有什么比各家谋划推翻沈棠更有价值的投名状?只是,各家谁都不敢这么做,宁愿掏钱破财。因为,得罪世家比得罪沈棠的后果更加严重!
沈幼梨只是脚下这片土地短时间的王。
div css=&ot;ntentadv&ot; 在这块土地上建国的国主还少吗?
他们大多二世而亡,有些一世就没了,能传到第三代的都是凤毛麟角,沈幼梨也不例外。过不了十几年二十几年,她的国家也会步上后尘。但世家不同,生命力顽强!
一旦自己破坏了规则——
日后被清算,怕不只是夷三族。
这个后果,他负担不起。
说完,家主忍着头疼去准备要捐的钱。
之后的小半月,打榜派和美人派都在如火如荼推动进度。前者经历一番勾心斗角,各种计谋轮番上场后,终于准备妥当。后者明面上也在准备钱财,美人计准备妥当。
更深夜静,月黑风高。
布局规整的世家大宅仍是烛火通明。
宅院某间书房,其下藏着密室。
说是密室,其实占地面积一点也不小。
它的布局跟正厅一模一样,蓄着山羊须的中年男子端坐主位,下方跪着一名年轻儒雅的青年。说是青年,眉眼间仍有几分少年稚色,双眸澄澈,看样子应该是刚加冠。
鹤骨松姿,渊渟岳峙。
什么美好的词汇放在青年身上都不违和,那张脸简直是女娲娘娘精心雕琢过的。只是中年男人不知说了什么,青年隐忍克制着奔涌而来的羞辱,闭上眼睛,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阿父放心,儿必不辱使命。”
中年男人满意地抚着胡须。
眼前这个儿子不是他最疼爱的,但绝对是所有儿子中最漂亮的、最聪慧的、最会讨人喜欢的。因为他的生母是名动一时的舞姬,无数富贵子弟争风吃醋只为了跟她春风一度,最后是他拔得头筹。舞姬爱慕他的才学和家世,意外怀孕之后被男人带回家中。
她的舞只给他看。
但,再好的舞看多了也无趣。
舞姬顺利生下一子,一出生便粉雕玉琢,完美继承其母优点。可惜,他没继承到男人的。没修炼根骨,只是个普通人。为了在大宅生存,打小就学会察言观色,学什么都快,族学课业永远是最好的,精通君子六艺。除了不能修炼,各方面都称得上完美。
还有比他更适合的美人计人选?
“委屈吾儿,待事成之后——”
正要说几句温情脉脉的话,却被突如其来的敲门声打断。父子俩对视,皆从彼此眼中看到凝重之色——莫非是计划败露?
孰料,从阴影中走出心腹的身影。
中年男人松了口气,愤然呵斥。
“不是跟你说了,谁都不许进来?”
当心腹彻底走入烛光之中,青年意识到不对劲,心腹的表情僵硬,身躯肌肉紧绷,显然受人所迫!他拔剑挡在中年男人跟前。空气中响起轻蔑调笑:“呵,还挺敏锐。”
青年喝问:“谁?”
黑暗中走出一名满头小辫子,异域装扮的蒙眼武者。这名武者乍一看二十五六,但青年深知武胆武者的年纪不能从外表判断。来人气息近乎于无,步伐无声,青年接触过的武胆武者都做不到,来人实力很强!
中年男人惊惧:“你怎么进来的?”
密室大门正敞开着。
父子二人听不到外部一丝异动。
蒙眼青年歪头:“啊,走进来的。你是不是想问外面那些酒囊饭袋?他们没死,但一时半会儿醒不来的。你们父子俩有意思啊,大半夜不睡觉,在这里密谋什么东西?”
中年男人一听这话,心脏跳得飞快。
“你是——沈幼梨派来的?”
“请尊称玛玛为沈君,她的名字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喊的。”蒙眼青年不是公西仇还能是谁?他双手环胸依着木柱,在怀中摸了摸,掏出一卷书简直接甩到男人脸上,“不过,不知者无罪,姑且原谅你这一回。对了,我的问题你还没回答呢,大半夜讨论什么?”
中年男人手指颤抖着解开细绳。
书简在手中展开。
两行带着血腥赤红大字闯入眼帘——【内库烧为锦绣灰,天街踏尽公卿骨。】
父子二人瞬间褪去血色。
公西仇打了个哈欠:“同一个问题呢,我不想重复第三遍。我也很忙的,我都走出一个郡了,又被玛玛拉回来善后。”
唉,照这速度,他何时能见到侄子?
说罢,他将十六等大上造的威势放出一瞬。中年男人吐血,他的儿子昏厥倒地。
“我、我——”
公西仇瞬息就将威势收回,但那种山岳加身的窒息感仍残留在皮肤上,冷汗打湿衣裳。他浑身湿漉漉的,似刚从水中刚捞出。
中年男人艰难改口。
“我们父子,在商议……捐钱一事……沈君怜悯治下,作为臣民,自当追随!”
公西仇露出浅笑:“商量出来了?”
中年男人点头:“商量出来了!”
公西仇摩挲着下巴:“我来的时候,确实看到不少箱子,你们人还挺大方。不过,只是这么点儿,是不是排名不太高啊?”
中年男人笑得比哭还难看。
“那些只是其中一部分……”
什么箱子?
都是眼前武者胡诌的,但他只能应。
公西仇哦了声:“原来如此,那你们父子继续商议,我还要赶着去别家催催。”
离开密室,跃上屋顶。
他隐约察觉到什么,扭脸面向那处。
月色下,似有类似藤蔓的阴影趴在宅院屋顶墙面,阴暗爬行、扭动,张牙舞爪。公西仇摸摸鸡皮疙瘩炸开的手臂,避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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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妈要囤盐,一百斤粗盐……这是准备吃多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