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蛰梗着脖子不说话。
她不指望惊蛰对秦君郁的事上心,沉着脸转身往回走。
惊蛰跑过去将人拦住,“好了你别急。”他叹气,很不情愿地把实际情况说出来:“刚才阿隼通知军队原地休整一晚,明日再启程,有人问起是不是出事了,他什么也没说。
但我猜这跟太子有关,我们一停下来他就离开了,现在都不见人影,如今又闹这么一出让大家等他,太自私了!”
眼下才到晌午,按惯例他们休息半个时辰就得再出发,可秦君郁却下令让他们直接原地待到明天,自己不见了踪影,惊蛰对这种自私自利的行为深恶痛绝!特别是有这行为的人是秦君郁!罪加一等!
年宿宿越发担心起来,尽管惊蛰让她放宽心,承诺会帮忙找人,她还是待不住。
秦君郁不见人影,就连阿隼也不在。
周围是荒山野岭,怕徒增麻烦,她不敢走远,只能在附近找,最后都无功而返。
秦君郁会去哪呢?他能去哪呢?
年宿宿倚靠着车窗,掀开车帘,入眼即是群山,高耸入云,眼见天色渐晚,不由得更忧心了。
傍晚时分,阿隼终于回来了。
年宿宿立马将人传入车内。
“阿隼,殿下呢?是发生什么事了吗?为何不见他踪影?又为何要等明日再出发?”她几连逼问,阿隼头越埋越低。
心里谨记主子的吩咐,阿隼压下眼帘,恭敬回道:“年姑娘,殿下的确有事要处理,不方便相告。不过请姑娘放心,殿下绝对没有危险,今夜请姑娘好生休息,若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阿隼一脸为难。
年宿宿掐了掐眉心,郁闷得很,秦君郁有意瞒她,看来从阿隼这里是问不出来什么了,只能挥手让他退下。
不过阿隼既然说了没有危险,她便放心了。
外面传来吵闹声,一听就知道是年巧月,不知道又与秦奉天起什么争执了,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
年宿宿听得耳朵发嗡,不过年巧月这三天除了闹秦奉天外,其余时间十分安分,没过来惹她,如此最好不过。
将软垫铺到座板上后,她躺了上去,身上盖着厚绒毛毯,这深秋夜里凉,也不知道秦君郁出去的时候有没有多穿衣。
她翻了个身,掐着日子算了算,猛然想起今日是玄机半月一次的毒发之日,就算不是今日,也是这几日的事。
上回玄机毒发,因没有按时吃药受尽了折磨,强撑着倒在她门前,她用了药才让他好受些。这回她远在西北,若玄机再像上次那样,她也爱莫能助了。
想到这,她不由得叹了口气。
夜深人静。
阿隼抱着一件大氅钻入了小道,拨开半人高的杂草,一路往深处走。
风吹得四肢发凉,可他却心急如焚,焦灼不安,急出了一头汗。
“殿下?”他估摸着是附近了便小声地叫起人来,“殿下?您在吗?”